看看某九那满脸不甘,委屈忧愤的小眼神,程同学暗笑,这小子怎么这么久才回过味来?害她以为他已经被她黑得无怨无悔了呢!
她笑容明媚地冲某九招招手,招呼他加入他们的下午茶。“呵呵,老九啊,说什么算账不算账的话,多伤感情呐,难得你来的这么巧,快进来,保管都是你没吃过的。”
某九对于程同学脸皮的厚度再一次有了新认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克星吗?为什么从小到大他就没占到什么便宜呢?
努力保持住自己九贝勒的翩翩风度,瞪了某人一眼,躲着方步迈进厨房,挤到他们一家人中间,抓起一个看起来很美味的炸鸡腿大嚼特嚼,自动想象成咬某人的肉泄愤。
“九叔,那个是我的,您这么大的人怎么能抢小孩子的吃的?”壮壮指着他手中的鸡腿控诉,对于某九趁他不备抢了他盘中美食的行为,万分不满。
横了小家伙一眼,带着浓浓的挑衅和警告意味:吃了又怎样?
“哼,九叔好无赖!”最后一个鸡腿没了,小壮壮很不甘,丝毫没有畏惧他九叔的淫威,愤愤指责。
“壮壮,没礼貌。你刚刚不是还吵着说吃得好饱,又长胖了吗?你九叔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炸鸡腿,你让着他点么。”程同学非常无辜地教育孩子。
某九满头黑线,他堂堂大清九贝勒,富可敌国,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就吃一个鸡腿还用得着侄子让?一块肉顿时卡在了喉咙,上不来下不去。
发现他忽然憋得脸通红,胤g一巴掌拍向他后背,解救某九于“香消玉殒”的边缘。幸好幸好,不然成了大清第一个被鸡肉卡死的贝勒爷,好丢人!
“咳咳咳……”
程同学连忙递上一杯水,偏偏火上浇油地又加了一句,“瞧瞧你,我知道我炸的鸡腿很好吃,可你也不用这么急呀,他们不会跟你抢的!”
“噗——咳咳咳——”
“无忧,你少说两句吧!”连胤g都看不过去了,九弟好可怜的说!
某九快哭了,太欺负人了,他什么时候如此憋屈过,不行,他一定要反抗,要改变这种劣势。
好不容意捋顺了气,振作精神,摆出一副算总帐的严肃表情,“我问你,果果的嫁妆不是说好各出一半的吗?为什么我看见她带走的东西全是我送的,你那一半呢?”自认抓住了程同学说话不算,出尔反尔的把柄,某九相当义正言辞。
“哦,我折合成银票给她。”自打听见他说算账,程同学就早已准备好对策。
“你给了?”对此,他深表怀疑。
“慢慢给啊,一次性都给了,她败光了怎么办呐?”笑眯眯,笑眯眯。
“……”某九深刻认识到,程同学永远是最有理的那一个,对于这种咋说咋有理,没理也能辩三分的人,他几乎没有胜算。
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处于被她欺负,还有苦说不出的窘境呢?他不求和四哥待遇一样,可是为什么连十三、十四,甚至老十都比不上呢?他自认他们的情谊至少不比老十少啊?
背景音乐响起,俊逸不凡的某九低垂着桃花眼,在一片哀伤的氛围中孤单地唱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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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为什么如此热衷于黑某九呢?难道是仇富心理作怪吗?这个问题貌似是这样的:十三、十四和她年龄差距较大,一直被她当作弟弟照顾,老十性子憨直可爱,叫她姐姐叫了十几年,自然也是要疼爱的。
只有某九,虽然当初说过认她做姐姐,可也就当年过生日时真心叫过一次。这娃打小儿就爱和她抬杠,已经很自然地被她归类为可以相互逗趣拆个小台的损友行列,自然不必像对待弟弟们一样了。
至于在黑与被黑之间,他经常是处于被黑的那一个,则属于实力和技术范畴,不能怪她!
程同学自认想通了问题的关键,带着浓浓诱惑的意味,柔声道,“胤k呐,叫声姐来听听!”
“哼!”丢给她一个强烈鄙视的眼神。
……所以说,不可爱的小孩没有糖吃!
“跟我合伙做生意吧!”某九旧话重提,虽说当年她还没暴露时,曾经答应过得空去他店铺逛逛,帮他出出主意,不过她基本就没得过几个空,后来干脆不了了之了。如今不能再被她给跑了,这次一定要成功!
“你的生意已经很大了,还要怎么样啊?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那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程同学觉得沈阳兄的这句话送给某九正合适。
胤g忍俊不禁,他拿着一杯茶要喝不喝已经很久了,暗自庆幸自己英明,不然早晚点喷了。他也弄不明白,无忧和老九碰在一起,怎么就都跟喝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她哪来那么多的俏皮话呢?
可人听了这话,不住点头,深深佩服自己的额娘,真是太有道理了。
连小弘历都鹦鹉学舌地复述了一遍:人死了,钱没花了!
可怜的某九,那口气呀,终于又倒顺了,“呸呸呸,谁为了那几个钱,成就感,追求,你懂不懂?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其实,某九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非常想借着做生意的机会,和程同学常来常往,这样日子多有乐趣!如今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难得寻个正当理由,怎能轻易放过? (彩虹语,这娃找虐!)
“切,咱把头发拆下来比比,你一点也不比我的短!再说,九爷您觉得我女人家见识短,还找我合作干嘛?”程同学上辈子对这句话就非常有意见,觉得这是对女性的莫大诋辱。哼了一声,扭过头,摆出一副“免谈”的架势。
“嘿嘿,我说的是普通女人,你是非常非常有见识的。呐,帮帮忙吧,你对其他兄弟都那么好,偏偏就不待见我吗?”为了实现目的,某九见直说不通,转而采用迂回战术,借鉴了老十的哀兵政策。
“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只是胤k啊,经商对你来说是事业,对我来说只是爱好,所以,你说我没追求我也不能反驳。因为,我的生活中有比那更重要的东西。”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温柔地扫过胤g和孩子们,对她来说,他们才是更值得她付出,一辈子努力珍惜呵护的宝贝。
胤k明白她的所指,垂下眼,遮住了暗淡的视线。
“不过,这几年我的确总结了一些经商的经验,把它交给我的好兄弟应该会很有帮助吧!”一想到这些年自己的确竟黑九娃子了,而他多数情况下也都默默无语两眼泪地认了,终于良心发现一把的某程同学决定补偿一下。
“太好了,什么时候给我?”某九一听还有戏,急忙追问。人虽借不走,退而求其次,也总比什么都没捞到强!
“恩,我说的是给我的好兄弟哦,你确定你是?”她凝结了时代优势和智慧精华的知识产权,想拿走总得说点好听的吧!
某九明白她的潜台词,他内心里一直抵触叫她“姐姐”,小时候那么称呼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如今三十多岁的人,他就更拉不下脸了。“呃,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有孩子们在,你就……”
“哦,你叫他什么?”手指向胤g。
“四哥啊!”没反应过来的人,顺口回答。
“这就是了,这和年龄和孩子们有什么关系?”
“可你跟四哥又不一样!”他很快就会因为这句话把肠子悔青了。
“呜,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又不是你亲姐姐是不是?你其实根本就没拿我当姐姐看是不是?你当年说的话都是逗人玩的是不是?可怜我这么多年自作多情啊,你这混小子,你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都给我退回来……”说得好不悲凉,还掏出手帕配合地擦着眼睛。
胤g手里的茶水终于抖了出去,壮壮瞪着大眼睛看着她额娘,心说额娘怎么说哭就哭啊,一点准备都没有!
可人偷偷拉了拉她的裙角,想看看额娘是不是真的哭了,她抽空向女儿眨了眨眼。可人又看看懊恼不已的九叔,内心深处更加佩服她额娘了。
小弘历以为九叔欺负娘亲,手里的鸡骨头嗖一声撇向了某九的光额头。
什么叫憋屈?某九现在就是这俩字的最佳形象代言人!
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掉到程同学的套里了,虽然心里明知她一定没掉眼泪,却也无计可施,只好缴械投降,“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无忧%&……”
“唔?你说了什么吗?我没听清!”从手帕后面露出半只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你是我姐,不单是姐,你是小祖宗行了吧!”某九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了!
“不行,祖宗年纪都太大,我还很年轻,很漂亮!”程同学非常认真严肃地纠正。
“你……咳咳咳……”
“唉,算了,不认就不认吧,我也不逼你了,这么大的人,还能被口水呛着!”程同学玩够了,宽宏大量决定放过某九。
“我过几天把那些经验整理出来,派人给你送过去。来来来,别咳了,尝尝这个鱿鱼圈,很好吃,全大清就我一个人会做,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你不吃可惜了!”
程同学无事人一般,非常贤惠地给某九盛了一盘子鱿鱼圈、炸鸡翅和小点心,配上一杯清茶,放到他眼前,某九感觉内伤更重了!他需要的是云南白药!
某九离开的时候,胤g觉得他九弟的脚步看起来都有点轻浮,哭笑不得地白了程无忧一眼。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说什么算账的事!” 程同学的语调异常轻快,总算报了年初被他算计的仇,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偷偷黑她!
几日后,程同学履行诺言,将她把现代经济学理论与大清具体实践相结合总结出来的一些比较实用的经验和一些简单的统计学知识,写了厚厚一摞纸,装订好,送给了某九。
某九仔细拜读过后,内伤终于治愈。
他迫不及待准备尝试程同学写到的新方法,连续跑了圆明园十几次,和程无忧探讨相关问题。把自家产业的一些现状和他发现的问题拿过来和程无忧研究,寻找改良方案。
在相互探讨的过程中,程无忧发现胤k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涉及餐饮娱乐、珠宝服饰、货运及盐铁几大行业,还有很多遍布几省的大农庄。
不过十几年光景,那个当年在秦淮岸边向她宣布要去经商的少年,已经成长为大清首屈一指的大皇商。就算身份给了他很大的优势,他能把生意做到这样的程度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更何况,大清的基本国策就是“重农抑商”,江南一带虽说商品经济发展不错,但仍是受到来自政府的抑制,此时的中国并不是一个商业空间良好的国家。他也因为喜爱经商而不被老康待见,经常被骂“不务正业”。
“胤k,你是一个天才,只是生错了年代!” 程同学由衷赞扬,并替他感叹生不逢时。
某九如觅知音,眼中闪动着感动和兴奋,更加欢欣鼓舞地投入他的产业改革大业中。
话说,胤g最近一直闲置在家,除了忙碌于他那块“试验田”,更是没少在程同学这里耕耘。程某人已经有一段日子没睡过几个安生觉了,深觉某人闲置在家实在是个大问题。
万能的康熙大帝啊,赶快分派他一些差事做吧!这成了程同学每晚睡前必备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