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城现在只想走,走的越远越好,刚刚在梦里被那么一番折腾已经让人很后怕了,后面居然还有?他可不干了。
“我现在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殷城嚷嚷道,转身就往门口走。
祁志远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猜你出去了以后,是梦境还是现实?”
闻言,张济和殷城猛地回头看着祁志远,祁志远耸耸肩笑了笑,“这句话是有人让我在二位要离开的时候,转达给你们的。”
……
这是吃准了他们现在的心态?
“难道我们只能往里面走?”张济道。
祁志远点点头,“是的,你们除了前进,没有别的办法。”
两人对视一眼,张济看到了殷城眼里的犹豫,他敢肯定,门外也有和刚刚一样被人布下的,会将他们莫名其妙扯进去的东西。
殷城原地站了一会,最后叹了一口气,“总之只要往山里去就对了是吧?”
祁志远笑而不答。
“那就只能进去了……”张济又道。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掌握了脱离梦境的办法,或许能确保他们一路没什么大的危险。
看着监控里两人的样子,殷卓的眉头皱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婆婆不是别人,正是所谓的“梦境师”,和“魇”那种天生带着能力的种族不同,这是后天因为机缘巧合学会自由出入梦境的人,而婆婆是现在仅存的梦境师。
不过梦境师的能力有限,但控制力极强,不像张济那种空有能力却不会控制,梦境师的自制力极强,追溯到百年前,梦境师甚至于能在梦境里存货,彻底脱离身体。
但这个婆婆却说现在已经没人可以做到了,现实的世界已经够纷纷扰扰了,活在梦里才是真正的逃离。
婆婆捧着茶杯,笑眯眯道:“小卓子,那个小子是你的表弟?”
“嗯。”殷卓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个精神力很强大的小伙子。”婆婆呵呵一笑,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长期待在‘魇’的身边,普通人很容易被侵蚀,体质也会改变……会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从而出现精神错乱的情况也不在少数,而你的表弟却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个做梦境师的好苗子。”
“他可以做梦境师?”殷卓看着荧幕里的殷城皱了皱眉。
“人人都可以做梦境师,问题就在于如何引导。”婆婆喝了一口茶,“而且有‘魇’的帮助,可谓是比我那时候轻松多了。”
殷卓不置可否,对于“魇”和“梦境师”,她只是从古籍记载里知道一些皮毛,自然没有婆婆懂得那么多。
“好了,接下来就是让他们学习第二课了。”婆婆放下茶杯,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小卓子,你要不要跟来看看。”
“好。”殷卓追了上去,问道:“第二课是什么?”
“这不正是你最担心的一点吗?让张济那个小子如何分辨出梦境和现实,以及看清楚两者的界限。”
原本眸子还有些混沌的婆婆眼睛突然晶亮了起来。
整个阳鸣山其实不难走,有人工铺垫的道路,还有指示牌,张济想起刚刚在梦里看到的那些,生怕自己一出去看到的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还好推开门的时候,外面是一座正常的被打理过的小院子,周围竖起了篱笆,旁边开了一个小门,这里就是山脚下了,距离上山的小路也不算远。
祁志远一直目送着他们出去,见两人已经推开了篱笆门,往山上走的时候,他这才满意的点头转身回到了木屋里。
“怎么样?现在跑不跑?”殷城见没人盯着他们了,对张济道。
张济叹了一口气,“怎么跑?你刚刚也看见了,我俩不过就是在木屋里待了一会,就做了莫名其妙的梦,再乱跑,我怕你碰见更恐怖的事情。”
这么一说,殷城就完全打消了想离开的心思,这里虽然是自家的地盘,但自家人要“坑”自己,还能怎么办?
沿着小路走了一圈,殷城突然凑近张济,掐了他一把。
张济疼的龇牙咧嘴:“你有病?”
“呃,我就是想看看我们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殷城赔笑道:“你赶紧的,掐我一下,据说梦里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张济何止是掐他,直接一脚把他踹了过去,殷城眼前一花,趴在地上。
“握槽,你下手至于这么狠吗?”殷城揉着屁股站起来,突然见到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捡起来,那是一个水滴形状的透明石头,透明的几乎一点杂质都没有,像是水晶玻璃一类的。
张济凑过去看了一眼,“可能是以前来这里的人丢的吧?”
殷城想着反正捡到宝贝了,值钱不值钱带出去找人看看,也许能发一笔横财也说不定。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这里殷城很久都没来过了,对于路线有点不太熟悉,两人转了很久都没找到正确的路。
“这不是你家的山头吗?怎么连你也能迷路。”张济气喘吁吁道。
“废话,这里是我小时候来的地方,都快十多年了,谁记得住啊!”殷城嘟哝了一声:“你有没有觉得天色越来越暗了?”
刚说完,整个天空突然变成昏黄的一片,就像暴雨前夕一样。
张济心下一震,该死,他们该不会又被拖入梦境了吧?一点预兆都没有!
“难道要下暴雨?”殷城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接着不远处传来轰鸣的声音。
“喂,殷城。”张济不太确定面前的殷城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如果是假的,他肯定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因为梦境都是从中间开始的。
这一次,张济学乖了,他克制住自己的脑子里不去想自己和殷城之间的事情,而是盯着地面道。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殷城翻了个白眼,“咱俩从车上下来,到了阳鸣山,然后被坑了,然后一起上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