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我不是洛重锦,”张济叹了一口气,想着老女鬼女鬼的叫她似乎也不太好,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羞涩的低头一笑,“重锦,你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忘了,我是堇娘啊!”
原来她叫堇娘,张济还是强调了一遍,“我不是洛重锦。”
堇娘听见张济这么说之后,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怎么可能不是,你们,你们明明长得一样呀。”
殷城和殷素素并不能听见堇娘说话,只听见张济问了名字和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洛重锦到底是谁?殷素素默默掏出了照片复印件,看了看张济,咬咬牙把复印件递给张济。
张济心领神会,把复印件举起来给她看,“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堇娘看了一眼,摇摇头,“不,不是他,虽然他和你长得很像,但不是同一个人。”
那就奇怪了。
殷城有点沉不住性子,小声道:“你们说了什么?”
张济摇摇头,接下来的对话毫无营养,不管张济怎么说,那个叫堇娘的执念就是认定了张济是洛重锦,不愧是叫执念。
问了半天,张济也没问出什么,堇娘一直用那种迷恋的眼神看着张济,直到把他看的头皮发麻。
他还有话想对殷城和殷素素说,但堇娘大有张济不点头,绝对不罢休的意思,没办法,张济把扳指拿了下来。
堇娘温温柔柔的声音瞬间从耳边消失了。
“怎么样?说什么呢?”殷城急忙问道。
张济摇摇头:“没办法,她好像真的认定我就是那个洛重锦了,而且也不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那就奇怪了。”殷城道:“她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理由就找上你,你们之间肯定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牵连才对。”
但张济不这么认为,即便对着房间里的那位执念小姐,他还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像殷素素口中那种前世今生的言论,他不信。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貌似一切事情变得诡异是因为自己得到了扳指,还有梦貘项链碎了,自己身上出现疤痕的时候开始?
那么,要调查这么一件事,必须要找个高人弄清楚,这个扳指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么一想,张济突然对手里的扳指产生了一股没来由的抗拒。
殷素素没见到自己想见到的八卦,打了个哈欠,问还有没有事情,没事她就带着堇娘回去休息了。
堇娘似乎只能跟着如意走,殷素素带走了如意,她也不能留下来,委屈巴巴的跟着殷素素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张济脑子里灵光一现,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既然堇娘只能跟着如意走,那刚刚在房门偷看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殷城也困的不行,张济看着他迷糊的神色,硬生生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他现在不能再吓殷城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济把殷城喊起来,说自己想弄清楚这个扳指的来历。
殷城迷迷糊糊的,只说自己真认识个玉器专家,说睡醒了再带他去见那个高人。
张济当然等不了,喊了几次都没把殷城喊起来,差点没去浴室接水来泼殷城,他被烦的没办法,只好打了个电话。
幸好对方很有时间,一听到扳指,立刻答应下来,给殷城发了地址。
高人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叫刘念,穿着中山装,带着圆形的眼睛,脑袋后面扎着一个小辫子,十足的一个学者打扮。
张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将扳指递给了他。
刘念拿着扳指看了一会,接着又拿起放大镜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细节,半晌都没说话。
张济看着他的表情阴晴不定的,心里开始忐忑起来,不由自主的开口道:“请问刘先生,可看出什么了?”
“不,”刘念摇摇头:“这东西我从未见过……没办法判断朝代,就连这材料都……很奇怪,很像是和田玉,但并不是。”
连高人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张济只能把扳指重新放回口袋,和殷城一起告辞。
“看样子这条线索也断了。”殷城打着哈欠道。
张济点点头,忽然想到自己被烧毁的四合院,拍拍殷城的肩膀,“陪我再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四合院吧。”
四合院被烧毁以后,张济一次都没去看过,想起来还真有点心疼。
殷城反正也没什么安排,只要不回山庄面对殷奶奶的唠叨和殷素素的话,去哪都行。
这一次两人没开车,而是选择了公交车,一路颠簸着来到了四合院。
从苏管家的口中,张济大概了解了这里被烧成什么样了,但亲眼一看,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整个四合院的墙壁几乎都烧没了,只剩下一点残垣断壁,房屋更是烧的七七八八了,从墙上残留下来的黑色痕迹来看,那场大火还不是一般的惨烈。
“诶,我的房间!”殷城站在自己指定的厢房门口,唉声叹气道。
他本来还奢望张济什么时候把这里重新整修一遍,这样自己就可以住在这里,而不用回山庄了,现在看看,估计难了。
一阵风吹过,周围响起树叶唰唰唰的声音,空气中传来焦糊的味道,张济皱起了眉头,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味。
“看完了,也没什么线索,走吧。”殷城率先跨出了大门。
张济跟在他后面,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看了看四周,除了随着微风摆动的树叶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是清晨的这里,安静的过于诡异了,张济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如果刚刚没看错,在不远处的墙角,有个什么东西闪了过去。
……眼花,肯定是眼花,自己昨晚睡的一直不太安稳,绝对是因为没有睡好。
在四合院的院子中间,突然升起了一道黑影,黑影逐渐清晰,慢慢显示出轮廓。
张济毫无察觉,前方的殷城回头对张济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了。
张济小跑了几步,突然眼前一黑,随即又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