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阳初上,张济醒来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这些年,母亲一直都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张济,她此时正忙着喂那两只鸡,肯定是想长久喂养下去。
早餐过后,张济出门,准备去镇上找份工作。
经过小河平桥时,不由自主的看向大柳树那边,王伯没在,看来是完成画作又去找其他地方了。
小河边,几个小孩正在打闹,不时传出戏言,“看我打死你。”
张济一回神,“糟了!”
想起了昨晚的梦,赵宜春有难,想想昨天他那么热情,怎么也不能让他出事。
冷静,要学会母亲那样的冷静。如果去卫生室阻止陈建仁,估计自己也要挨打,还是先去李家村找陈可吧。
张济健步如飞,二十来分钟就跑到李家村。
摸出手机,找到了陈可的电话,气喘吁吁的打了过去,电话不到一秒就通了,不过是村长接的,听起来他很是着急,“喂,是可儿吗?你在哪儿?”
上次村长为了让张济和陈可联络感情,给了张济她的手机号码,现在一听,还好陈可没有存自己电话。
“你好,我是电信的,请问是张大旺家吗?”张济灵机一动。
村长那边破口大骂,“你特么神经病啊,老子不是张大旺……”之后就只有嘟嘟的电话音了。
看来只能慢慢找了,但李家村比杜桥村还要大,要是一家一家找的话,过了中午也找不完,张济原地急了起来,这时两位少女从他身边走过,张济一眼就看到了她们背着的蜡染包。
上前一问,得知是在村里老王家买的,而且整个村子,就只有他家有卖。
张济快步流星,找到了王记布衣族蜡染铺。
也算赵宜春命不该绝,此时陈可正悠闲自在的和她的闺蜜挑选着蜡染包。
忙向前叫唤陈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快……跟我回去……”
陈可一看是张济,连忙退后,“你……你想干什么?不是已经取消了吗?”
真是无语,难不成以为我是来配种的?这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啊,张济吸下几口气,接着说:“你哥……那个陈建仁,要带人去打赵医生。”
接着,张济把村长以为她失踪的事告诉了陈可。
陈可大惊失色,那个二逼哥平时也就欺负人本事大,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弄不好还会出人命呢!
此刻她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张济,我们快去卫生室阻止他们。”
不过张济建议陈可直接打电话回家,只要说自己没失踪就完事了,谁知道这丫连自己父母手机号也不知道,就连家里坐机也想不起来了。
这话让张济也是瞠目结舌,本想说上两句表示批评的,想想还是保留点力气赶回去要紧。
没办法,只能跑回去了,但陈可却顾着她的蜡染包,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说什么也要带上一个先。
真是无语啊,为了个包连心上人死活都不管了。张济看了看这些包,上百种,不过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鸟图案的蜡染包,赶紧叫陈可付了钱,拉着她就上路了。
别说,运气还真不错,遇到了拉草料的李大爷,坐上了他的马车。
总算是松了口气,看了看陈可,她正在仔细打量着蜡染包,“没想到你个死穷鬼眼光倒不错嘛,这包我喜欢。”
张济懒得跟她理论,现在他只希望这马车能变成宝马车。
到村口,谢过李大爷,下了马车后就听到中午放学的铃声,“不好,放学了,快。”
说着拉起陈可就向卫生室方向跑去。
卫生室外已经站满了不少人,小学生们也渐渐上来围观。
张济带着陈可挤进了人群,只听见陈建仁的叫骂声传来,“你个**的,快给老子说,你把我堂妹藏哪儿了?”
一看,赵宜春已经被陈建仁和他的手下们打翻在地,口鼻喷血,张济怒喝,“住手,陈建仁,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建仁一看,原来是张济,还想阻止他,狂傲的说在望月镇内他就是王法。
他伸出右手中指,对着张济高高的鼻梁连声辱骂,张济早就忍不下这团火了,此刻爆发了出来,一把抓住这货的手指,用力那么一扭,“咔”一声,痛得这货哭爹喊娘起来,差点就跪地求饶。
“哎哟,哎哟,你们特么还不来救我?”说着七八个痞子就走了过来。
张济虽然高大,但七八个痞子一起上,他也完全吃不住,就在一触即发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都给我住手,滚犊子啊!”
这声音相当有震撼力,痞子们全停了下来,一看,是陈大小姐。
陈建仁看见是陈可,连连求救,陈可看了下张济,微微摇摇头,张济会意,陈可是不想他把事闹大,放开了那货,那货像条狗一样逃开,卷缩在陈可身后。
看了看地上的赵宜春,张济立马蹲下去握住了他的手,赵宜春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一时说不上话来,不过从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陈可看着也是心疼,但又不能为他说情,就装出一付恶狠狠的样子向张济这边说:“今天就这样算了,我们走。”说完带着痞子们离去,她回头看了看赵宜春,又看了看张济,张济回了她一个眼神。
陈建仁看着自己人都走了,再留下来说不定还会挨张济胖揍,哼了一声,伸出右手红红的中指又问候了张济,然后鼠窜而去。
张济没有理会那货,连连吩咐卫生室的小护士们找出担架,把赵宜春抬进了卫生室救治。
不久,赵宜春缓和了过来,拉着张济的手连声道谢,张济拍拍他的手,叫他好好休息。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都3点过了,看来今天是去不成镇上了,还是先回家吧。
正准备回家的时候,陈可发来一条短信,说他父亲叫人抬着陈建仁朝他家去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抬人过去肯定是想骗医药费,真是卑鄙。
张济冷静一想,问了问护士外边有没有监控之类的东西,护士回答没有,而且一般村长家做坏事,也没人敢录像。
一位新来的小护士走上前来,细声细语的说她刚才从外面回时,把全过程都录了下来,而且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