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左挑右选,似乎醉在那种喜悦当中,此刻仿若已经忘记了小少爷的存在,若是族长在此,必然会说她几句,只是这也无怪于她,每个人都有忘乎时间的那一刻,而魏隶亦是颇有耐心地在一旁等待着,还时不时地给碧小莲推荐一些,只是男子在这方面的猎物眼光较之女子,就弱地多了,况且还是个未尽岁月打磨的小男孩。所以每每魏隶将自认为好看的一条手链递到碧小莲手中时,少女也不扰他兴趣,只是会心一笑,然后咧着嘴说道:“少爷先等等,我还想再挑选挑选!”此刻她竟是差点忘了主仆之分,这让族长知晓,恐怕少不了一顿严厉的惩罚。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再看天上月光如水,星云密布,男孩少女玩乐的快意又哪里是个尽头?
在睡觉之前,魏隶还有另外一项工作要做,那就是呼吸吐纳,打坐调息,功力在体内自行运转一个周天之后,使得全身心都处在一个最放松的状态,这样不但有助于睡眠,还能让身体内的各项机能和代谢处在一个绝佳的程度,同时为了第二天的刻苦修炼做准备。
很快,日升而又月沉,第二天又不可阻挡地到来了,岁月悄悄流逝,不留一丝痕迹,而发生在魏隶上的痕迹便是见证了魏隶的成长,他的个头在一天天的增高,而身体素质也在日复一日地增强。
岁月无情,在指缝中匆匆流走,很快,时间的车轮轰隆隆地碾过了三年的岁月,而这一年,魏隶正是十岁。
体内的真气不再是若有如无的存在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真气,只是还为达到凝实的阶段,而魏隶肉体的力量更是有增无减,现在全力发出的一拳,已经不是一颗小树所能够承受的了,那张脸蛋虽是仍旧稚气存在,但那凌厉的棱角也更加的明显了,俨然成了一个魅力小少年了。
少女碧小莲还一如既往地跟在魏隶的身边,只是经历的三年的岁月,如今的少女亦是处在雨季,身高更是增长不少,身姿更为窈窕而又亭亭玉立了,只是那张脸还是从前的清丽脱俗,带着不染尘埃的洁净气息。
这一天不同往日,空中飘荡着稀稀落落的几片云彩,但却是黑色的云朵,平添一股压抑的气氛,似乎天要塌下来似的。
同时,魏隶长到十岁时,才知道青阳镇的秦家仅仅是日瓦郡秦门的一个分支而已,那里才是真正的总部,那里才是家族的核心,魏隶年幼时也读了不少书籍,他知道座位家族的分支,那唯一必须考虑的就是凡事都要以秦门为中心,甚至他的一举一动都和秦门分不开关系,只因为秦门才是真正的总部。
有时候知道地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魏隶便是如此。而他的父亲又不停地跟他强调一点,身为大陆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秦门家族的弟子,是无上的荣耀,必须时刻谨记,身为分家义务和责任只有一点,就是凡事都要考虑到宗家。
这一日,正在一间修炼密室中踱步而走的秦善迁脑中突然一闪,顿时有了一个想法——是时候了,十岁了,逸儿在我的教导下已经成长了不少,应该将他带到秦门拜见真正家主的时候了。
在父亲的建议和要求下,这天,魏隶脱去了往日的蓝色练功服,换上了一条蓝色的长袍,脚上也由原来的粗糙的帆布鞋换上了一双黑色的长靴,秦善迁知道,这对于魏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个人形象上落人口舌。突然换上了一身平时很少穿上的衣裳,魏隶还是颇感不适应,他还是喜欢平常的宽松柔软的练功服,随着一年又一年的过去,练功服的尺寸也在不停的改变,只是不变的是,每一件练功服上面都有自己血汗的印记,而那印记,正是见证了自己的成长。
带上魏隶前去日瓦郡的秦门之时,秦善迁依旧是一脸的严肃表情,不过没关系,魏隶早就适应了这张冰山一般的脸蛋,只是他总能从父亲略显浑浊的眼眸中品味出那暗藏已久的不曾褪去的浓浓的期待和希望——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期望呀!
魏隶知道父亲是个有野心和抱负的人,虽然势力在青阳镇已经可以说是首屈一指了,但是他知道父亲骨子里是不愿意龟缩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了。父亲自然想要鲤鱼跳龙门,寻找更更广阔的发展舞台,同时青阳镇的资源和天才地宝毕竟有限,根本就不如一些宛如巨龙一般盘踞在一方的各大郡都和行省。而秦善迁将魏隶怀着期待的眼神送往秦门的良苦用心,魏隶已经明白几分了。
但是,魏隶提出了一个要求,去日瓦郡的秦门可以,但是他要把贴身丫鬟碧小莲带上,不然他不安心。
“这孩子,干什么非得把那个丫鬟带上!多一人就多一事,你就不怕添麻烦吗?”父亲面色冷漠地说。
“我不怕,我一定要带上小莲姐姐!”十岁孩子却有着大人一般的口气。
秦善迁目光一怔,停顿了片刻,换了一种神情说道:“逸儿,你要记住,在秦门就不同在自家那般做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了,你把她带上可能会惹上麻烦的,毕竟她在身份和名义上不是我秦门的子弟呀!”
“我不稀罕什么秦门,我就要带上小莲姐姐!”一如既往的坚决语气,就像在陈述着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
“胡闹!”秦善迁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受教,前些日子还夸赞他乖巧懂事呢!却没想到只要联系到小莲这个丫头,就变得如此的强势而不可理喻,这孩子怎么变化这儿大。
秦善迁着实气得不清,嘴唇都在颤抖了。再次瞥向魏隶时,依旧对上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不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罢了罢了,你要带就带上她吧,只是我只想让她好生照顾你,那里可不比自家,千万不要惹上什么事端才是!”
“父亲,平日里看你威严惊人,却不想一提到秦门,怎是又变成了缩头乌龟了呢?难道秦门真有这么……”
“放肆!”秦善迁气得牙齿都颤抖了起来,差点就没忍住下了重手,还好魏隶的母亲水心妍在在一旁圆场:“善迁呀,你看这孩子才十岁就胆识过人,不怕天不怕地的,天资不差,练功又勤奋,假以时日,必当是个不世出之子呀!”末了,水心妍还不忘夸赞了秦善迁一句,“这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有着一股拼劲,和你当年可是一个性子呀!”
秦善迁这才平息了正急剧升腾的怒火,白了夫人一眼,道:“你是哪门子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的?”
水心妍平静说道:“自然是婆婆跟我提起的,你小时候的故事很精彩呢!”
不得不说,魏隶的母亲水心妍是个温柔大方,而又善良端庄的女人,肌肤水嫩白皙,岁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一笑更是如同和煦的春风吹过心田,给人带来阵阵的暖意而不可自拔,而这种女人,对于一个男人的性子,具有极大的冶作用,所以秦善迁就这么熄灭了眼中的怒火,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好吧,再准备准备,叫那小莲丫头也穿得漂亮一些,毕竟为父很看重这次的拜访家主,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给我搞砸了,好了,现在可以回房收拾收拾了,第二天清早,我们就要出发了!”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洒落在青阳镇上时,秦家族长秦善迁,魏隶,还有碧小莲已经匆匆行走在官道上了。
此处距离日瓦郡约莫两千多里,没有个一天两日的根本就到不了。而一路上,秦善迁亦是快马加鞭,争取早日达到日瓦郡,然后来到秦门。
路途中几乎没有任何的浪费时间,等到第二天傍晚到来之前,三人已经赶到了秦门。
秦门坐落于日瓦郡的东南处,是建立在一座大平原之上的,这里地势平坦开阔,各种大小建筑林立,最高建筑竟有几十米之高,仰面而观望,居然有一种凌空压顶的窒息感觉,可谓是宏伟异常。而青阳镇的建筑规模与之相比,就是小巫比大巫了,相差实在太多呀!
一群群乌黑的建筑盘踞在这里,墙门高耸厚实,实在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这样的景象着实将魏隶震撼了一把,不过也仅仅是如此而已,他的呼吸依旧很顺畅,只是将红衣女子碧小莲震惊了一把,毕竟这里不比青阳镇呀!原先总是一身素白的碧小莲,此刻穿山了一身红色的丝质衣裙,突然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一路上秦善迁都不觉稍稍留意起了她,多看了她一眼,心里暗道:“这丫头打扮起来倒是让人眼前一惊呀,难不成逸儿这小兔崽子已经看上她了吗?”片刻,他自顾自地摇摇头,“不可能吧,他才十岁呀!这绝对不可能!算了吧,眼前重要的事情是带逸儿去拜见家主,如果这次表现不错,等再过几年,就能真正的跟随在少家主的身边了,到时候他就一直会待在秦门了,怎会和这个丫头有什么瓜葛?”
天空无端又增加了几朵灰色的云朵,黑压压的气氛,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秦门的建筑呈现环形分布,形成森严的等级结构,从边缘往中间,等级越来越高,最中间也是最高的建筑名为冲霄殿,意指“直冲云霄”“不可争锋”。而秦门的家主秦龙坤正是居住在冲霄殿里面。建筑分布并不密集,其间各种路道纵横分布,便于走通。
此刻,秦善迁魏隶和碧小莲正处在外围大殿的正门口,大殿高有两米,黑漆漆的有一种庄严地气氛,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玉明楼”三个大字。
此刻玉明楼外两侧分别站立着四个穿着朴素却又不失威武的大汉,大门两侧各站两个,手指尖锐武器,一双冷漠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