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穿着一身粗糙的黑布衫,浮肿白花的脸上雀斑满布,难怪我感觉他声音这么熟悉,不正是在妆迟村井边溺死的王老汉吗?
我颤着腿往后退,这老头就跟着前进一步,眼中满是怨恨和杀气。
后退几步之后,我忽然感觉脚后猛的被一绊,身体平衡不稳,向后一仰,蹲到在了冰冷的楼梯台阶上。
我已经顾不上石阶地冰冷,看着面前凶恶的王老汉,我语无伦次说道:“呵,老爷子真是老大益壮啊,这散步都能从农村散到城市来...”
王老汉抿了一把湿漉漉地头发,沙哑着说:“我不是来散步的,我是来找你的!”
老头子这沙哑地声音很快就在楼道里有了回音,回音悠长刺耳,很是诡异。
我颤声问找我干嘛?
王老汉冷笑一声,声音依旧沙哑:“在妆迟村俺让你帮俺找孙女,你找了没?”
我倒吸一口凉气,感情这王老汉是疼女心切,才大老远的找到我这来的啊?
可那晚听胡仙姑和村长的对话,她孙女明明是被村长掳走的,他咋能找我头上。
我说:“大爷,这冤有头债有主,您不能找我头上啊,再说,都这么久了,您孙女说不定..”
“啪啪啪...”
我话音未落,王老汉这袖子就挥了起来,在我脸上啪啪就是几巴掌,胡得我摇头晃脑,脑门子星光灿烂。
“放屁,她要是死了我在那边能找不到她吗?”
好像是这样,可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王老汉冷哼道:“我孙女之所以被那些个畜生掠走,都是因为你和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你两个赶紧去妆迟村找胡脊梁,让他带你们去猛..”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王老汉道:“因为我?”
王老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忽然话锋一转:
“胆敢牙蹦半个不字,你两个小兔崽子就下来...”
说完,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接着一阵阴风席卷而来,昏暗的楼道里边只剩下我一个人瘫坐在台阶上。
王老汉走了,我站起来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我不明白,为什么王老汉非得让我帮忙找她孙女,还说和我有关系,这到底都是些什么逻辑?
刚刚芊荨说让我赶快离开,难道是她提前知道王老汉今晚要来找我,让我提前开溜?
还有,芊荨好像对妆迟村这个地方很敏感,在听到我去过妆迟村后竟显得异常激动。
看来这个问题,我以后也得想办法搞搞清楚。
回家后我就倒头大睡,翌日清晨,一阵响耳的电话铃声把我给吵了起来的。
电话是夏豪杰打来的,心想难不成是他师傅回来了?可当我接听后,我却大吃一惊。
夏豪杰说昨晚他刚回到家,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瘦骨嶙峋满脸雀斑的老汉,而且身上透着寒气,不像是人。
那老头说了,让他今天去妆迟村帮她找孙女,否则的话就把他也给带下去。
他说他师傅还没回来,自己学艺又不精,也对付不了他
我说如果这样的话就只能去一趟妆迟村了,那老头子很惦挂他孙女,要是不去搞不好真会弄死。
夏豪杰“嗯”了一声,跟我说车站见,随后就挂了电话。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叹了口气,在卫生间洗漱了一番,今早上我的脸完好如初到没出现什么瑕疵,但我脑海里却闪过芊荨叮嘱我的话。
她说让我小心夏豪杰和他师傅,虽然和他师傅接触不深,但和夏豪杰相处这几日,我感觉他是个蛮好人,虽然他吊儿郎当还有点痞里痞气,但放眼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不这样的?
不过芊荨说的也在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一起去妆迟村,借机可以好好观察一下他。
换好衣服我就赶去了车站,今天夏豪杰没穿道袍,穿着夹克和露膝盖的牛仔裤,烫着纹理,看起来非常时髦洋气。
夏豪杰对我脸忽然痊愈也为之一惊,我俩上车后,一路闲话,正午时分就到了妆迟村。
这次妆迟村不像上次那样冷清,村口百姓扛锄拖耙忙里忙外,这才有农村人春作的样子。
进村后我俩按照王老汉说的打听叫胡脊梁的,但打听了一圈也没打听着,只是村西面有户叫胡七郎的,是胡仙蓉的弟弟,可提起胡仙蓉的时候,村民语气都点义愤填膺,但脸上又带着惊惧。
我俩料想王老汉肯定是声音嗓子哑说错了。
我俩根据村民的地址找到了村西头,果然看见一栋小宅院,墙是青砖砌的,看上去有些年月。
正准备敲门,却无意发现了黑门上贴着一张绘声绘色神像,我和夏豪杰定睛一看,两人异口同声而出:“这不是胡仙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