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头皮青筋立刻蹦的老高。
夏豪杰摇摇头说有门神他进不来,恐怕是村长的家里还有别的东西。
夏豪杰没说是什么,我也就没在追问,这次本身是来找他师父帮我解碡毒的,我也犯不着充当烂好人去碰一身刺。
村长叫我们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餐桌上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村长介绍说那是他老婆。
这女人长相艳丽身材婀娜,但眼影却画的很尖很往上,看起来略带些妖娆。
席间夏豪杰又向村长打听过他师傅的音讯,村长说好像来过这么一个人,夏豪杰追问在哪的时候,村长又停顿话语,思索一会说没见过。
吃过午饭我和他回到房间,夏豪杰说这村长肯定不简单,肯定知道什么。
我说:“你师父电话号码是多少我打电话问问他不就行了?
夏豪杰说他师父没有手机,我也只好作罢。
我照着镜子,看见自己下巴上即浮现出的红疙瘩,心里很是不安。
夜幕降临,村长又千叮咛万嘱咐我俩今夜听见啥风吹草动千万别出来。
我俩感觉诧异,但还是应允了,然后我俩私下一合计,决心今晚偷偷查查他家有啥怪异。
即将入夜,庭院灯却没关,我赶忙和夏豪杰熄灯装睡,过了几分钟,门外传来“蹭蹭蹭”地脚步声,然后敲了敲门,外面是村长的声音:“两位老弟,睡了没?”
我俩默不作声。
片刻后,那声音就没了。
我用胳膊肘拐了拐夏豪杰:“怎么办啊,现在。”
没等夏豪杰回复,窗外就传来“噔噔”的声响。
我正准备侧目去望,但夏豪杰却迅速按住了我,悄声说:“别看”
夏豪杰按的我很疼,过了好一会儿才松手,然后让我爬过窗边朝外看。
今晚的月亮很圆,在院子的水泥地上,倒映出了一个很明朗地圆形,如同一个印在地中的玉盘一样。
圆盘外,一个穿着一身白色服装身形肥硕的人正匆匆推开门,然后立身站在门外,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
我一眼看出这就是村长,不仅转回头去给夏豪杰竖起一拇指哥:“套路”
“这家伙果然不简单,他这是要出去干嘛?”
夏豪杰抬抬眼镜说:“这是穿的丧服,难不成要出殡?”
我一怔,顿时哑口无言,半夜出殡是极其少见的事情,因为半夜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尤其到子时的时候,阴气更会达到一个高峰。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村长向左侧招了招手,随后快步就走了过去。
我说要不要跟去看看,夏豪杰点点头,说:“走”
为了不惊动村长的老婆,我俩直接拉开窗户爬了出去。
今晚月色很明亮,我俩尽量挑暗的地方走,避免被屋里的人看到墙上的影子。
刚出院子,我就觉得有啥东西落在我的头上,俩就往左边追去,很快我俩就追上了村长,可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俩都为之一颤。
加上村长,还有3-4个人,穿着一样的丧服,抬着一口棺材,敲着丧锣吹着唢呐,前面一个领头人的带领下,缓缓西进。
丧锣和唢呐的和鸣很是刺耳,惊的停留在墙角的麻雀都拍翅飞去,但真正让我疑惑的是,那个领头的人,穿的竟然不是丧服。
通常来讲,下葬时在前面带领的一般都是死者的儿子或是直系亲属,丧队里其他人可以不用穿身白,但带队人必须带白。
在地方丧俗里,孝子送丧要走三步磕一个响头,一共要走磕九步,然后最后在主丧爷的指示下当着灵柩摔丧盆,以缅怀逝者在天之灵。
送丧途中还要往过道两边撒纸钱,饼子等等,犒劳安抚那些孤魂野鬼,避免他们闹腾,蛊弄活人和惊扰逝者。
可这支送丧队里,那几个连带村长在内的人,一个个无精打采,只顾跟着那领队人往前走,个个神情萎靡,就跟行尸走肉一般。
队伍走得很慢,一边跟着,我一边将头下的纸条拿下来,打开一看,顿时感到心口一惊。
在将纸条伸开,这张纸条和以前在剥螃蟹拿出来的一样,长方形的黄纸,上面写着几个猩红的大字:
“向西走莫回头”
字体的红色在明朗月色的挥洒下显得格外清晰。
上次见到这种纸条是在螃蟹里吃出来的,当时我认为是那个乞丐道士略恃小计放进去的,可今天竟然又在这再次见到这个字条,是不是意味着他师傅就在附近,来用这个字条来给我们传递某些信息呢?
一边跟着队伍,我一边问夏豪杰他师傅是不是以前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夏豪杰拿过字条瞥了一眼,说他师傅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严谨喜欢亲力亲为,如果他在这肯定是不会让我们以身犯险的。
听夏豪杰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也是,毕竟我又没跟他师傅说过我要吃海鲜,他师傅又怎么能如此神机妙算知道我会吃海鲜呢?
所以这递纸条的,一定是另有其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纸条很深的信任,因为在第一次,纸条上的的信息让我发现了芊荨的秘密,这一次,向西走,莫回头,又会是什么含义呢?
我跟夏豪杰说这纸条很靠谱,可以信任。
夏豪杰点头,我俩就一直跟着送丧队伍一路向西,走出村子以后,队伍仍在西进,因为离山越来越近,所以月光也渐渐暗淡,我们慢慢被黑暗所吞噬。
出村后,送丧队伍因为走在山坡上,步履也越来越慢,山坡被好多颗参天大树所遮挡,一片昏暗,走在里面,有一股冰冷彻骨的凉意,我总觉得,暗处似乎有无数只眼睛,在悄无声息的盯着我。
送丧队伍走了几步后,领头人忽然一摆手,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也齐刷刷停下了。
那人探着脑袋,向四周望了一圈,我还夏豪杰以为是被发现了,慌忙躲在树后。
领头人带着斗笠,披着一身黑纱,黑纱脖领边,还有一排乌黑发亮的羽毛。
没看见人,他又并没有着急走,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蹭了几下手指头,忽然脖子一转,向我藏身的这颗树下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