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笑死本座了,你竟就以为,咱们这是打成平手了么?本座且是告诉你,精彩时刻,却是此时才在到来呢!”
却听得那清崇天一阵哈哈大笑,继而抬手放在口边,对着那山顶周边一阵怪异的口哨,顷刻之间,便见的那漫山遍野一片的白茫茫之中,突然就出现了无数黑色的影子,个个手提利器,垫脚提腿疾飞而来,明眼人一看便知,个个竟是身手不凡、武功深厚。
“不好,却是中了这老贼的埋伏了。竟是未有想到,这老头还会出此一招,看来倒真个是很做了打算,下了功夫的啊!”
那梅逸落等人此时一看,便都已是相互交回了眼神,心中大呼不妙。
“先莫要慌张,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看来我们须是得先将这老贼制服才好!”
那季如风见状,亦是低低对着身旁某派的掌门说了一句,便是就又立刻自身边那几人中脱身,想要去围攻那清崇天。
但就此时,那左护法千谨成却似是明白了他的意图,竟是突然之间就飞身跃来,对着他身后一锏刺去。
“小心!”
此时距他们最近处的便就正好是那莫韵真,她亦是稍一留神之间,却就看到了这一幕,自是惊呼一声,随即便是丢开自己身边的敌人,应着那千谨成两条白绫打了出去。
那季如风被她这么一提醒,才猛然回过神来,陡然一个转身,再一个回闪,虽是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刺,却也已是被那千谨成的长锏刺中了右肩,顷刻间便是血流如注,染红了他整个一条手臂。
却也就是同时,那莫韵真两条白绫飞驰而致,击中那千谨成的前胸,那千谨成淬不及防,便是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且是找死吧!”
便听得那莫韵真一声怒斥,竟就又是趁势袭来,想要取那千谨成的性命。
谁知那千谨成竟也自是身怀绝技、武艺超群,却又哪里能就此败下阵来?便就在那莫韵真跃到自己身边之时,突然间使出一招看家本领“巧夺天工”,先是一掌应击了过去,而后随着那掌相迎时产生的力量,就势向后一退,而后一个转身,便就又是一锏刺来,不偏不倚,正好就又刺中了那莫韵真的左肩,再一拔出之时,就又是一个鲜红一片、血流飞溅。
“姑娘,你可还好?竟是没有事吧?”
便随着那莫韵真一声惊呼,抬手捂住那左肩之时,那季如风也已是顾不得自己的伤势,飞身一跃,扶住了她。
可就这么三言两语、四目相对之间,两人心中却都是一种说不清楚的莫名震撼之感。
“你、、、、、、”
先自是那莫韵真低呼一声,只感觉他那眼神、那声音均都是无比的熟悉、无比的亲切,但那颜面,却又是那般的丑陋、可怕,那般的陌生,又怎么会是她最熟知的那个人?
“你是、、、、、、”
接着,那季如风亦是低低言语了一句,迎着她那清澈、哀怨的目光,先前听到她声音时的那种熟悉与亲近之感再次溢满了心头,若不是那一头白发、一张满是瘢痕、丑陋无比的陌生面孔,他哪里又会不敢认她,不直接唤出她的名字来?
“韵真、、、、、、”
季如风定了定神,声音颤抖着叫出了这两个字,只感觉已有什么东西湿了眼角,不知道是先前结在头发上的冰霜融化了开来,还是因那刺骨的疼痛额头冒出的冷汗,还是,泪水。
“是,我,如风、、、、、、”
莫韵真嘴唇颤抖了许久,终于算是唤出了这么几个字,抬起一只手去,似乎是想要去抚一抚那张丑陋面孔上的疤痕,却又迟疑着停留在了空中,久久无有落下。
世上最动人的感情,莫过于,你的眼里有我,我的眼里有你。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算时光飞梭、离别久远,就算岁月如刀,摧毁了你的容貌、改变了你的模样、将你变得不在是我记忆中的你,可是,既然我们心心相映、既然我的心中有你,既然我永远永远都在牵挂着你,这所有的一切,却都又能算得了什么?
所以,此时此刻,与你四目相对,看着你的眼神,我又岂有认不出你的道理?
“如风,真的是你,你还活着,真好、、、、、、、”
许久之后,莫韵真终于流着眼泪,颤抖着说出了这几个字,停留在空中那只同样满是疤痕、冰冷的小手,终于算是落了下去,轻轻落在了季如风那张面孔上。
“是的,是我,韵真,我还活着,我还在等着,可以再见到你。真好、、、、、、”
季如风亦是酸涩的讲出了这几个字,抬手握住了那只小手,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
“你,你是谁?你如何要、、、、、、她,她是我家姑娘,是我的、、、、、、”
谁知那宫染夜此时却也是一转头之间,便就看到了这一幕,竟就是不顾一切的跃了过来,落在二人身边,指着那季如风有些气愤的娇喝一声。
“你这个叛徒!此时倒是露面儿了,竟就为了这么一个丑八怪,背叛宫主么?真是该死!”
便就又听得那千谨成怒喝一声,随即对着那宫染夜一锏刺来。
而那宫染夜此时却似是顾不了其他一般,只盯着那二人,嘴里面急急的娇声叫到:“分开,快些分开,你们且是莫要再这样!”
“你须得小心!他便是我那爱人,却是又关你何事?”
莫韵真此时猛一抬头,便就见那千谨成已是朝着那宫染夜飞驰刺来,自不由的一声惊呼,提醒他到。
而那宫染夜却只似是丢了魂一般,竟就只是盯着他们,对她那言语置之不理。
眼看那千谨成一长锏便就要刺中了他那后心处,那梅逸落记挂着他先前只一味跟在莫韵真身后与那清崇天对抗之事,此时便已是无心恋战,对着那清崇天虚晃一招,飞身一闪,便已脱身离去。
却也竟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千谨成贴近那宫染夜后背之际,冷不防那梅逸落凌空降下,一个“窝心踢”,便就直接将那千谨成踢退了数米,控制不了身体惯性,向后一个趔趄,重重摔在了地上,随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以前也曾与你交手,只念及你也是一条汉子,却不知你到了今日,竟还就如此的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却是想要就此结果了自己么?”
梅逸落此时亦是稳落在地,抬手对他一声呵斥,步步逼近了过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自小师承与他,又岂有,岂有、、、、、、”
那千谨成费力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将手里那长锏撑在地上,努力的想要站立起来,却是无有成功。
“既如此,那也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梅逸落便是冷冷一声,右手一抬,手中那把长剑便就是对中了他的胸口。
“莫要伤他!他只是一个孩子,有什么,你尽管对着我来便好!”
未曾想却突然从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即便见白色佛尘一闪,冷不防将梅逸落那剑打落,一个道姑模样打扮的女人便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你?紫云道姑?”
梅逸落自是惊讶的看了那女人一眼,便是脱口而出:“我还未有亲自去寻你,你却是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是的,我与你之间的恩怨,只需今日一并了解便好,只是,这些都与他无干,你须是手下留情才好!”
便见的那峨眉派的紫云道姑对着那梅逸落低低的言语了一句,便就立时蹲下身去,将那千谨成扶了起来,柔声问了一句:“孩子,可还好?伤的重吗?”
“你、、、、、、”
千谨成却竟似是有些莫明奇妙的看着她,目光中含着些许感激、些许惊讶,还有许多说不明白的东西。
“看上去,道姑倒是心肠慈悲啊!他竟是与你何干,也要你如此护着?只是,既你有的如此慈悲心肠,我却就不明白了,二十多年前你、、、、、、”
梅逸落此时倒也对她此举感觉大惑不解,便就是疑惑的感叹了一声,言语中却又带着许多讥讽之意。
却是他话还未有说完,便就被那紫云道姑给打断了:“是了,是我,我确实参与其中。莫要再说。自我第一次见到你之时,便就知道,自己所造的罪孽,报应就要来了。不瞒你说,自打做下这件事情开始,这二十年来,我便是从都无有轻松过。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今日前来寻仇,我自是无话可说。但你须得答应我,放过他,一切与他无关。我不会动手,自会与你偿命便好。”
“你,你究竟因何,要这么恩重与我?我们,我们似乎,并无交情的啊、、、、、、”
耳闻的那紫云道姑颇为平静的一番言语,不但令梅逸落感觉大惑不解,那千谨成似更是感觉迷茫,便就又有些费力的问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