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睡了。永远的睡了。如雨,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江听雨在心底忧伤的说了一句,便才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去,轻轻的落在她那美丽的额上,然后缓缓向下,替她合上了那双依旧美丽、却早已暗淡无光的眼睛。
“哈哈,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华山派掌门,居然还和我清冷宫这被逐出师门的叛徒有这么重的交情,居然连、、、、、尤其可惊可叹的是,居然连孩子都生出来。真是荒唐至极、荒唐至极啊!”
突然之间,却听得那清崇天一阵大笑之声传来,随着他那一番带着嘲弄的言语,那台子底下的众人之间便也立刻似是炸开了锅一般,相互间不断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个没完没了。
“如雨,你现在这里安静的睡一会,我且是有些侍寝需要处理,等着我啊。”
那江听雨却似是对那言语充耳不闻一般,依旧是先平心静气的对着季如雨说了一句,而后轻轻将她放好了下来,才又缓缓的站起身来,向着清崇天那边走了过去。
“清宫主说的对,我与如雨姑娘,不是交情不浅,而是情深意重。若不是她适才惨死你手,我这辈子便就是要跟她不离不弃、相依相伴。你可曾听得明白?只是,这个孩子,虽然确实是我们两个共有的孩子,但至于他的身世来历,我却正是要打算与你详谈一番。敢问清宫主,你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可曾听说过江湖之上曾是怪事连连?隔三差五便会有那侠义之士被尽数灭门之事发生?而那些残忍狠毒的刽子手,你又可曾见过?可曾差遣过他们?这所有的勾当,又可曾与你是密切相关?”
江听雨问完这番,便就是定定的站在那清崇天面前,双眼直视着他,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似在等待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
“他这却是都在说些什么啊?那江湖中连连发生的稀奇古怪事,莫不是与清宫主有关?”
“怎么可能?清宫主威名远扬,令人妒忌,才会惹人如此猜疑的吧!树大招风啊!”
“唉!这般的事情,我却也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只不知却是真的还是假的?那暗中操作之人,真就是这清宫主么?”
“你们且都先管好自己的嘴,且是先听听那清宫主如何作答再说吧。”
人群中便又是一阵不小的躁动,但也都只是面面相窥、茫然无措而已。
清崇天此时却似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忍俊不住:“哈哈哈,堂堂华山派掌门说出这么不负责任、没有水平的言语,真是笑煞本座也!不过,念你还较为年轻,本座也就不跟你胡乱计较!只针对着你这番胡言乱语,你且是给本座听好了!首先,这季师妹,并非死在我手,在座诸位均是看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明明是急于想要置我于死地,一时之间拼尽全力、元气大伤、才至筋疲力尽、身心皆损而亡。你更是目不转睛的盯在这里,怎么的就会凭着一张嘴胡说八道?其次,本座莫不就是多关心了你那孩儿几句,正出也罢、私生也好,这也都只凭你们自己愿意便可,你若不想回答,便就只怪本座多嘴了而已,却又因何的将此与什么灭门惨案联系到了一起?更可恨的是,你居然说本座会与此类事情密切相关?你这却是欺本座不善张扬么?那么,本座倒也真可以回答你一番。这等事情,本座身为偌大的清冷宫主,又哪里会有不曾听说的道理?并且,不瞒你说,本座竟就是特意委托了我门下昱火堂我那师兄得以彻查,只可惜,可惜还未有果,唉!我那师兄便也就、、、、、”
说到此处,便见那清崇天表情明显黯淡了许多,似是心情较为的沉重。
“便也就如何?你倒是说说,你那师兄,便也就如何?”
却还未来的及他说出后面的一番,便见的韩秋水突然从一边走了过来,直视着他,一脸的悲戚、哀伤。
“你那师兄,竟就是查处了些许名目,所以,竟就被你给生生的害死了!是与不是?崇天,还有你的那些师伯们,还有你的师叔我,便也都竟不是死在你的手里,就是落得今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惨结局,当着众人的面,你可是认还是不认?”
韩秋水说出这一番时,早已是气的浑身颤抖不已,无法抑制心中的哀恸。
而那清崇天却更似是惊讶无辜的看向她:“却原来是,我那师叔么?真是未曾想到,半年多未见,你竟就成了今日这幅模样!真是让本座感觉心痛、感觉心痛哪!都怪你那病情害的。师叔啊,让后辈来执掌那昱水堂,本来也是为着你那病情与身体担忧,想着能让你无有任何负担多活几年才好!可你竟就一直如此想不通、、、、、、唉!也罢,怪本座考虑不周、没有过多理解你的感受,考虑不周啊!”
“你,你,崇天,你、、、、、你因何的,就成了今日这般无耻的模样,你这般狡辩,且是让我说些什么才好,说些什么才好啊!你既然做都做了,因何的还不敢承认?你倒是、、、、、、”
韩秋水眼睁睁的听着、看着他那一副虚伪至极的表演,却也只是拿他没有办法,只有无奈的摇着头,气的结结巴巴的份。
“韩堂主,您年岁已高,还是莫要再受这种气了,只安心在一边等候一会吧!只我与他来理论一番吧。”
江听雨见韩秋水已是一副身体单薄、弱不禁风的枯槁模样,便是心中一动,就忍不住又劝慰她道。
“哼哼!看来这江掌门倒真是管的不少啊!竟是看似与我师叔也交情不浅!看来,我清冷宫一门倒真是要将你记挂在心间,时不时的拿出来感谢学习一番了!”
便就又听的清崇天冷笑一声。
“那倒不必!只是,不瞒清宫主说,我适才所提那些问题,却也是有根据的!当日里,我竟就是跟踪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番邦人,一路往前,本打算再要是探不出些什么,便就要将他们径直抓了审问一番,不曾想他们竟就是一路直奔着你那府邸而去的。一开始,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最后想起赏花节时曾得你相邀,在你府上得你殷勤款待一事,再结合着去寻如雨,结果却是发现你属下各堂均已有所变故、改朝换代一般,才算是有了些许的明了。莫不是你自那个时候开始,或者更早时就已有打算,想着某一天成为这武林霸主,所以尽是不断的想要收买人心,或者就干些令人不齿的勾当,暗自干些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无耻之事,好渐渐的减少你的阻碍!所以说,你竟就还真敢说,那灭门惨案与你无关吗?一开始我如此问你,心中自也是无有太大把握,但适才听闻韩堂主责问你一番,便已是断定了自己的推理。清崇天,你这个令人不齿的伪君子,那两个番邦人,竟也是说明,你不但在这中原内胡作非为,还另有着其他诡秘的勾当吧?你今倒是说上一说,你这阴暗的心底,到底还藏着多少的事儿?”
江听雨此时却早已似是全数明了了一般,指着清崇天,语气凌厉,字字句句都说的个真切明了、不容置疑。
末了,便才又不忘补充了一句:“我此时倒也不妨就告知了你,我那韦昕孩儿,他不是我与如雨的什么私生子,他就是惨遭你野心灭门的‘残阳功诀’韦超凡韦大侠家唯一存留的一点血脉,他之所以会叫如雨娘亲,那是他们的缘分。因为若不是得如雨相救,这个孩子,他早也已是成了你刀下亡魂!对于这件,你却是认还是不认?”
“什么?他却是,却是韦大侠的、、、、、”
却不曾想正在一旁的韩秋水听闻,竟又是惊讶的低呼了一声,扶了扶额头,差点晕倒在地。
“什么?真是笑话!那韦大侠一家如何惨遭灭门,我又从哪里听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就全都一股脑儿往本座身上泼!倒是亏你还惦记着曾得本座款待一事,而你却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而今这里本似擂台,既然你一再的在这里喋喋不休、没完没了,那么,也就休怪本座不留情面了!”
此时便才见那清崇天突然间变了脸色,不再似先前那般狂妄自大,却更是面若冰霜、阴气凛然。
“爹爹,爹爹、、、、、”
就这时,却突然又听得那小韦昕稚嫩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原来是那管家见台上情况不对,想要将他抱在怀里离开,他对那江听雨恋恋不舍,便就摇着小手对他唤了几声。
江听雨自是应声朝着他看了过去,对着他摆了摆手,继而微微一笑。那孩子便就立刻安静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