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自己本身,也早已经改变,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一般。
猛然间醒悟过来之后,若雪先前那紧张、难过、冰冷、五味陈杂的复杂心境,便也在片刻之中变得平静了起来,就像这许久以来一般的平静、淡然。
是的,就像她修习的那瑜功心法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讲求一个看开、淡然,若有若无、从容不迫、波澜不惊、泰然处之。
虽然她现在的功力,尚且达不到这么高的境界,但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心境放开,她还是做得到的。
所以,讲完了那一句话,若雪便是轻轻的转回身去,似她先前来时一般,就好似一个身着白衣、脚下踩风的仙女一般,半走半飘的淡出红尘而去,只留下身后一个依旧茫然混乱的红尘。
却是院内那一干人,先自都是在那里愣了许久。
而后便是赶紧的打发那院内一干仆人散去,又自然差人将那冷嫣抬回到房里去,才算是理出了个头绪一般。
而因着那祠堂内还似一片狼藉一般,吴昊天几人便都依旧是还无有离开。
“总觉得这丫头,突然间变了个模样,虽说是因着什么怪疾而起,竟是让人看着好生的眼熟啊,却是我老糊涂了么?”
却亦是那韩秋水先轻轻的开了腔,转过头去看着吴昊天,似是在询问他,又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唉!那倒不是,就不说是你,我却也、、、、、、”
吴昊天却也是应着她的话,却又轻轻的摇头叹息了一声。
“师伯师叔,你们却是在讲?”
那熊烓与清崇天自都是对那二人的神情言语很是疑惑,清崇天向来沉稳,自是不愿多问,便是熊烓,就那直接的性子,也就顺口问了出来。
“唉!老早以前的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啊、、、、、、”
吴昊天自是摇着头,似乎不愿意多说些什么。
而那熊烓却又哪里肯就此罢休,便是又追问了韩秋水几句。
清崇天虽是嘴上不说,但心里的对女儿种种变化的疑惑又岂有不想解开的道理?便只是在那里默不作声,似乎是满腹心事。
“师兄,过去的事了,就算说出来,让他们知晓一些,却也是无妨。”
韩秋水便又是向着那吴昊天斟酌询问了一句,见吴昊天似乎并不反对,才又转过头来,先是对那清崇天安慰了几句:“崇天,你倒是也不必如此难过,你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今却又成了如此状况,你那心情,我们自都是可想而知。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听你们说起她那病症,却又见她而今状况,竟也似就是她的宿命一般啊!你想想,此时虽是不知她那武功都是师从何处、从何得来,但就她这个变化,再连带着她那疾病,能成就她如此之人,却也竟是实属不易啊!且是也就不再管那么多了,只管顺其自然而去吧。不然,就她这个状况,留在身边,也是叫你与那嫣儿头疼为难至极啊!”
“师叔言语,自是句句在理,想来也竟是如此。只是、、、、、、只是做为她的身生父母,从这感情上来讲,却也真是一时无法想通啊!”
清崇天听完韩秋水那一番言语,嘴唇颤抖着动了几动,眼里便似已是泪光闪动。
你且是要问这清崇天此时究竟为何?
倒还真是需要费上几句口舌,一一道来才好。
却说他此时眼中那泪光闪动,在有意作秀的同时,竟也果真是包含了一些真情实感的。试想想,虽然他为人本身与表象不很相符,又总是在若雪面前表现出一幅和蔼可亲的模样,但那毕竟是他养育了十多年、娇生惯养的亲身女儿啊!又怎的会没有一丝真实的感情?虽他为着自己的死心谋划,不顾女儿愿意与否,强行将她嫁于了那吟风,但他毕竟却又从另一个角度认为,嫁于吟风,其实也并不什么坏事,就那昱月堂的财富权势,就像那冷嫣说的,无论怎样,也不至于害了他的宝贝女儿。
至于那若雪出嫁之时,因何的那小菊儿提醒了她一句,会有人去救她,而那梅逸落那日又因何在那浣莲居听到清崇天与那居住人的对话,自是可想而知。那浣莲居内住着的,不就正是那小菊儿的表姐夏怜薇么?而那夏怜薇又因何的与清崇天有了勾搭?这是后话,且是留下些想像的空间才好。
但看官却还记得那日梅逸落偷听到清崇天与夏怜薇的谈话内容么?竟是那清崇天在抱怨夏怜薇,没有救成自己的女儿,反而是害的她不知去向。这便是一目了然了,清崇天那日虽是将若雪嫁于了吟风,一开始也是狠下心来,听了冷嫣之说。但后来眼见的若雪已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心下自是万般的心疼,便是又听了那夏怜薇的言语,只假作迎亲的将若雪迎走,而后便是从路上将女儿抢了回来。就这一下,却是正好抓住了那昱月堂的把柄,让他们对自己愧疚,从而时时听凭差遣,或者直接就可将经济大权抢了过来。
可是,却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那清崇天便是做梦也想象不到,就那日却是一阵的狂风骤雨,他派了前去的人无果而归,女儿却是同那吟风一起就此消失、无了影踪。
就若雪消失不见的那些时日,清崇天那难过的心境,真也算是一言难尽呢!一边是想要就此直接操纵昱月堂的计划化作了泡影,一边却又是那昱月堂连同其他各堂听到了消息,不停的前来询问吟风的下落,而那向来对他有些微词与争议的熊烓,更是时不时的透露出对他的怀疑,真是让他不厌其烦。而另一方面,对着若雪那种真实的牵挂,却也是颇为的折磨着他。
却就是在这个时候,过了这么多的时日,若雪竟是毫无征兆的便出现了。
本来很为欣喜的他,却是更没有想到,女儿此番出现,带给他的,却又是这么多的指责与麻烦。并且告知了吟风的死讯,现在,反而似乎是他成了亏欠的一方。
若雪,他那乖巧单纯的女儿,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究竟从哪里学的了那些无功?现在又是去了哪里?为何她突然间便如此恨他?一口咬定他杀了她母亲的事实?
清崇天此时,心中那五味陈杂的滋味,自是可想而知。
此时的他,又怎么会不愿意听一听师叔韩秋水的言语,好让自己有些明了呢?
未想到的却是,原本以为可以从韩秋水言语中寻得一些答案的他,在听完那一番言语之后,却是陷入了更大的疑虑之中,茫然的没有一点头绪。
你倒是因何?却原来那韩秋水停顿了一下,却是对着那几人,说出了这么一番言语:“唉!说来也果真是话长啊!竟也算得上是有了年限的历史了。你们而今站在这派系祠堂跟前,面对着这些牌位,却是都只以为,就我们的师祖门下,百年之后竟就都是团聚于此、无有遗漏的么?那么,你们且是错了。这话倒还要从我那师父辈说起了。就他们那一辈里,我那师叔师伯师叔里面,原本却是有着一位小师叔的。竟就她人来说,不光是生的貌若天仙、闻名江湖,更是武功出众、才艺超群。年轻时尽是要那些江湖侠士、武林豪杰,为此折腰,想要梦想与她共接连理、为之亲自登门求亲者,果真是不计其数。我那师父身为大师兄,自亦是对这位小师妹宠爱有加、百般呵护。便是那派内所有人都只以为,我师父与她成婚,只是早晚而已。却是谁知,这么一桩人人看好的姻缘,竟就是出了状况。就在我师祖想要为他二人合婚之时,她却是、、、、、、至此竟是死也不遵从于那师命,一味的逃出本派,浪迹江湖。以致师祖发怒,逐出师门,自此便是销声匿迹,再未有人得知其下落。”
“啊?好端端的,她却又因何违了师命、不与那祖师成亲?再者,师祖啊,就您这番言语,却又是与您适才见着若雪时那番感叹有着何干?”
韩秋水说完,熊烓似还是大惑不解,便是又跟着问了一句。
“她违反师命,原本竟是因着一番孽缘。就我那师傅对她一片心意之际,她却是爱上了别人。自此竟就是一片痴心、雷打不动,直至给自己带来了不幸。我之所以突然间记起了她,又讲了起来,便是因为前面见着若雪那丫头,竟是吃了一惊,就那装扮、神情、气质什么的,竟活脱脱就是她又回来了一般。”
韩秋水又接着熊烓的言语应了一声,便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哦,竟是如此啊,我说师叔因何的总是叹息不已呢。只是,能引得这么一般优秀女子痴心无悔的那一位,定也自是生就不凡了吧?”
熊烓听完,才似恍然大悟了一般,却又马上问出了新的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