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你这丫头,你这却是在做些什么?事情都无有搞清楚,你因何要这样,快些将你那剑从你父亲胸口拿开了,以防伤着了他!”
眼见的若雪突然之间从长袖之中抖出一把长剑,抵在了清崇天的胸口,并且是表情冷淡的一步步的逼着那清崇天往后退去,吴昊天自先是焦急了起来,要不是被韩秋水紧紧拉着,只怕他此时竟已是直接就扑了上去,好能挡在那清崇天的胸前。
“大师祖,你们且是不必劝说些什么,有关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竟都是一清二楚,一点也没有冤枉了他!且是不说他如何杀死了我娘亲,你们适才的对话,我却也是听了个清楚,我那熊师伯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就我那林师哥与这二师祖的死因,竟怕也果真是要仔细问一问他才好!”
耳闻着那吴昊天的一阵焦急呼唤,若雪却依旧似是丝毫不能动容一般,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那清崇天,动作姿势也未有丝毫的改变。
“罢罢,师伯,你们倒是不必焦急,我倒是看看,就我这宠爱了一生的女儿,今日里,倒是怎样的杀了他的父亲!”
那清崇天此时却似乎是已经冷静了下来,面露凄然之色,说话之间,一双眼睛隐隐透着泪光,痛心的望了若雪一眼,却又将目光移向了原处,继而叹了口气,轻轻闭了起来,缓缓说道:“来吧,雪儿。既然你觉得为难,为父也不再多说些关于你那疾病之事,竟是提也不再多提。也不再问你突然之间是从何处修习得这些个邪门武功,只要是你觉得高兴,你觉得心中舒畅,就杀了你这爹爹吧。反正,竟是怎样,我这一生,荣华富贵、名望权势,竟也都是看做浮云一般。所有的心血,也就是只为了你这么一个唯一的女儿而已,只要是你高兴,为父便是死在你剑下,也是值了。”
言毕,却又是缓缓的对着那吴昊天与韩秋水嘱咐道:“师伯师叔,你们且是定要记得,崇天我膝下无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我今日故去了,便是定要扶持着她,将这门派、宫苑给撑了起来。若是她实在不愿与我等为伍,只怕我们这清水一派的兴旺发展,就定要落在我那大师兄的头上了。大师兄,崇天总好与你有些争执,却也向来都是有口无心,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说完这一番话,便是高昂着这头,紧闭着眼,不再多做一丝声响,似是定了心的要死在若雪手下一般。
“你说了这么许多,竟是以为我就不敢杀你么?你是不是还只以为我是以前那个一无所知的若雪,竟是你说些什么,我便会相信些什么?可知道我早已变了,今天的我,不就正是你一手促成的么?”
听完父亲那一番言语,若雪却又是冷笑一声,眼里虽有泪花闪过,语气却依旧冰冷的厉害。
“什么荣华名望,尽是浮云,只怕是你的那些个秘密,说出来会羞煞人吧!今日我竟是就要杀了你,好替我那娘亲得一个公道!”
继而,便是听得若雪突然间加重了声音,低声说了一句,目光冰冷的似两把利剑一般插在清崇天的脸庞上,就突然间手腕用力,似乎顷刻就要将那剑刺进清崇天的胸膛。
“等一下,若雪,你这是算什么?听说过这世上千奇百怪的稀奇事,却是从未有亲眼见过女儿要亲手弑杀了父亲!你娘亲我好端端的活在这里,却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对你那父亲下此毒手?”
就在若雪似是下了十二分的决心,用力握住那剑,想要刺进清崇天的胸膛,却又忍不住心头一阵颤抖不忍,犹豫哆嗦之间,却是突然听得那个几乎让她恨之入骨的尖细女声大声传进了耳朵,即刻抬眼望去,便见那打扮的一袭娇媚动人的冷嫣,已是从那祠堂院门处飘了进来,正落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你这个狐狸精、坏女人,正好,今日我就先杀了你!免得你再在这里为非作歹!”
若雪此时却也正是在心中恼怒着自己下不了手,突然之间被那冷嫣一番言语,自是立时将所有的怒气向那冷嫣转移而去。
只还在她冰冷的话语之间,便见她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声跃到了那冷嫣跟前,同时手起剑出,只感觉她那一片洁白之中寒光一闪,便是“噌”的一声,继而就是那冷嫣“啊”的一声惨叫,被若雪刺进她胸前的剑推着,不由自主倒退了数步,胸前的衣襟上已渗出一片血迹。
四周暂且间便似死一样的沉静,仿佛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眼里看到的一幕一般。
“你却是要做些什么?你这个不孝女,她可是你的母亲啊!”
片刻之后,便是听得清崇天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惊呼了一声,一个纵身跃到了若雪面前,扶住了冷嫣,同时便要抬起手掌,想要将若雪推开。
却是此时,那冷嫣突然伸出两只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紧紧握在了若雪那把长剑的寒刃上,也就同时,鲜血再一次从她那双娇嫩白皙的双手间滴滴落下。
“嫣妹,你这却是要做些什么,你、、、、、、”
清崇天似是一下子被怔住了一般,立时放下手里的动作,手足无措的扶住冷嫣的双肩,便见她额头早已是渗出细密的冷汗。
“天哥,你,莫、、、、、、莫要慌,只要,只要她杀了我,解了,恨,不再动你,我便是,便是、、、、、、死也,安心了、、、、、、”
顷刻间便见那冷嫣满面苍白,呼吸急促,她吃力的说完这几句话,便是转头对着清崇天微微一笑,似乎就要倒了下去。
“你,胡闹,你这个不孝女!”
只听得清崇天突然间怒吼了一句,话音未落之际,便是突然抬手推出了一掌,若雪自是无有防备,一掌便被他推的倒退了数步,同时手里的那把长剑便也顺势从那冷嫣的胸前抽了出来,便又听得那冷嫣一声惨叫,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嫣妹,你还好吧?你不要吓我、、、、、、”
清崇天自又是惊叫一声,抬起一手捂住了冷嫣胸前的伤口,冷嫣然已是软绵绵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却说那清崇天原本自是谅着那若雪的善良心软,故而有意的那一番言说。想着女儿也自是不敢动手伤得了他,只等待着她盯着自己,继而泪水肆虐,收了长剑夺门而去便好、、、、、、
却谁知,半道却事情突变,闹出了这么一处,竟是凭谁也无有想到。此刻眼见的那冷嫣已是吃了若雪一剑,命在旦夕,便是他再怎么装,却也是再无法装的下去了。
故而慌促之间推出一掌,却也终究是顾虑着许多,无有用太多的功力,也就只将若雪震开而已。
“若雪,你这个丫头,她可是你母亲啊,你怎么的就下的了手?莫不是你真的患了疯疾不成?”
此时那另外几人自也都早是大惊失色,却又苦于无法插手,仓惶的奔了过来,询问着那冷嫣的伤势。
“你竟果真是为了这个女人,击了我一掌不成?这个女人,她该死!”
虽说那清崇天一掌对那若雪并无大碍,但就清崇天那般的高手,轻轻一掌,却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若雪此是功力虽是不浅,但毕竟时间仓促,比起自己的父亲,便真是小巫见大巫一般。
就这一掌,虽只留下了一些轻伤,却是在这样时刻,竟也就似给了若雪心灵上猛然一击一般,震得她心内悲戚无尽、万般冰凉。
虽然曾亲眼目睹父亲杀了母亲,已是在心底知道了他是一个多么冷酷的人,但就此时,却也是那清崇天第一次对若雪动手,若雪心中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好,很好,你击了我一掌,竟也是为了这个女人。也罢,我只恨我今日杀不了你,我与你之间的父女情义,却也就是到此为止了。自此以后,我若雪与你,恩断义绝、脱离父女关系!日后若是再要相见,不是你杀了我,便是我杀了你!”
片刻之后,便是听得若雪又冷冷说了一番,便是凄然的转过身去,似是想要就此离去。
“快,快些将这嫣儿抬进房去,来来,别都光顾得跪着了,将你家主母抬进去疗伤、、、、、”
韩秋水与那吴昊天此时便是已赶紧招呼着院内那些仆人,就熊烓却是突然间对着若雪喊了一句:“瞒着,若雪,你且是先要留步。就你今日与你父母的恩怨,无论怎样,却也是得有个明了才好!仔细说来与我们一听,你竟是刺了你母亲一剑要走,也要叫我们能看的下去才好!”
“罢了罢了,我那师兄啊,且是还要她讲些什么明了?就这个糊涂的不孝女,她要走,只尽管要她走开便好!且是也免得我看着她寒心啊!你走吧,走吧、、、、、、”
听闻熊烓言语,清崇天却似是十分万般忧伤绝望的抬起头来,对着若雪摆手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