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我等倒也就不客气了。但愿阁下日后不要后悔便好。”
那黑衣人头领听闻此言,心下其实已是大喜,暗自庆幸终于可以捡的一条命来。但表面上却依旧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冷冷的说了一句,便是对着那其余数人暗暗做了个撤离的手势。
便又是转瞬之间,就都又“噌噌”几下跃入了林中,狼狈逃脱。
而那梅逸落却只似在专心的欣赏自己的剑一般,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只待那一干人等离去了,才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剑重新入鞘,便又匆匆的上路而去。
这一路匆匆的走着,脑海里却是一刻也没有思索。
“按着这一路人的来路,定是不会简单。许是正与我那一干仇人等有关,因或是那清老贼之流想要做到赶尽杀绝,故而才会养了这一群笨蛋废物,专门做那杀人的工具来追杀我?”
一想到清老贼三个字,却又立时的有些责怪自己,不敢这般胡乱猜测,妄下结论。虽然此种概率极大,但毕竟自己曾答应过若雪那丫头,在没有确凿证据面前,便不会胡乱给她的宫主父亲扣上帽子。
当然,他适才也曾想过抓住那贼头来一番拷问,但在较量过程中,他却不经意间发现:先前只以为那恶贼说话低沉、含糊,是天生如此。熟知却是嘴里面含着什么东西。若是判断的准确,那应该是一咬便可以自尽的毒囊。
也就是说,那干人被训练了出来,每每出来作恶,便是带着要么成功,反之必死的决心。一旦被抓住,就定是会咬毒自尽,也不会吐露一个字出来。
这些原本便是江湖中一些黑门黑帮之中的做法,倒也不足为奇。
“也罢也罢,且是看他们滚了回去,竟还是会有嘛种勾当手段出来?我且还是不要误了赶路,去那清冷宫探视一番若雪的情况才好,却不知那丫头,最近是否受了什么委屈没有?”
一想到若雪,梅逸落的心便又马上柔软了下来。脚下自又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
不觉间便是又走出了好久。
枝头的月亮已是越升越高,四周寂静一片,似乎已到了半夜时光。
正还继续顺着那林间小道径直往前,却突然觉得一阵无来由的气流迎面而来,依着第一感觉,便定是有高手自此经过,故而才会有此般气场。
“却也不知是些何人?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倒还不如先躲于一边,看个清楚再说吧。”
心下便是马上做了决定,就地一闪,便悄悄的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等待着那将要现身之人。
果不其然,也就片刻功夫,便见两男一女一行三人飘然而过,看那年龄面貌,虽还不能全部称之为“老者”,却也均都已是在五十岁以上。
再看衣着打扮,也自都是颇为的讲究,一看便知必定不是那寻常人物。
且说这三人原本也只是偶尔讲起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语,隐隐传来,梅逸落自是没有去细听。
却是待走近了一看,却突然恍惚觉得其中二人有些熟悉。
再待仔细一想,那看上去年纪最长的,与那位女的,可不就是曾经在那清冷宫的赏花节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么?
说到此处,你且以为这三位是谁?原来正是那清冷宫下属前三堂的堂主吴昊天、秦明月与韩秋水。
那梅逸落虽是一一对应不上名字来,对于那清冷宫下属的八堂,自是早有知晓。
今又见这三人半夜一起路过,便是起了一些疑惑,自是更加认真的留意了起来。
却见那三人走至此处,却是突然都停下了脚步,也不知是哪个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说师兄,就这么一片树林,我等三人足足转悠了半夜,竟是无有寻得一丝蛛丝马迹出来,却也真是怪事啊。”
便是先听的最中间的女的说了一句。眼下之意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话音刚落,便见右边那位看上去比较瘦弱的老者突然开始“咳咳”的猛咳了一阵。目光自是被他吸引了过去,月色之下虽甚是看不清楚面色如何,却亦是看的出来,似乎是正身患重疾一般。
“唉!你看看你,我竟是说什么来着?身子不好,要你自管好好歇息着,我与师妹定是会将一切都办好了,将你那宝贝孙儿给寻了来,你却就是放不下心来,非要拖着个病重的身子、、、、、、”
随着他那一阵咳嗽,那最为年长的与那女长者,自都是一阵手忙脚乱,一边帮他不停叩背,一边又忍不住善意的抱怨了几句。
你却以为这又是因何?
原来那身患咳疾之人,便正是那秦吟风的祖父秦明月。他原本这些年就身体不好,似一日不如一日一般,再加上这些时日因着那吟风好端端的便在大婚之日失踪之事,更是深受打击,身心俱损。
“我说大师兄,你且是少说了几句吧。就那吟风,不光是他这爷爷的心头肉,却又怎么的不也是你我的心头肉一般呢?好端端的一个孩儿,竟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且,还偏偏是在那好日子时、、、、、、就算是我,也竟是直到此时都想不通的。我原本就说,那婚看起来成的过于仓促,可那孩子却偏偏就对他那师姐钟情的不得了,只怕自己稍有怠慢,便会有了变更一般,所以才、、、、、、”
韩秋水一边轻情帮秦明月扣着背部,一边又对吴昊天劝慰了几句。言语之间,竟也是叹息连连。
“你不说起那婚倒好,只说起这桩,我竟也是一肚子的气愤不成!就崇天那一个宝贝丫头要与你这宝贝孙儿完婚,居然是连我这里也不通知的一声,也丝毫不与我等有所商议。只待到了那完婚之前,才差人来告我一声,说是已经迎亲去了,要我按日去喝喜酒,我竟真是一直想不明白,我堂堂一所清冷宫苑,因何的办个喜事都这般的仓促、着急!竟像是在偷偷摸摸行上不得台面之事一般!“
韩秋水话语没有讲完,便听得吴昊天反而更似气呼呼的抱怨了几声,言语之中满是不满之意。
且先不说那韩秋水与秦明月反应如何,就他这一番话语,却把个躲在树后的梅逸落给吓了一跳,心跳不由得加快,一时之间竟怕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般。
“他竟是说些什么?清崇天的宝贝丫头,那不就是若雪吗?可是,完婚?他竟是说,就这短短一些时日,若雪便已经与别人完婚了么?”
脑海里面必定是一阵思绪乱飞。便是急切的更加认真的听了下去。
“师兄啊,你倒是有些什么不满的呢!就那婚事,你竟是以为我与我二师兄就不觉得仓促么?却也不知崇天与那嫣儿夫妇两个,竟是年纪越长,却也有时难免会、、、、、、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却是不那样,也果真就是不行的啊。我竟是听说,就若雪那丫头,似是学了她那韵真姑姑与那如风的样儿,竟也是莫名其妙离家而去好久,自把那崇天夫妇给折磨坏了。这终于算是好端端的找了回来,正好吟风这边又催的甚紧,便是就直接做了决定,以为让他两个成亲了,便是一切都安稳妥当了,却谁知、、、、、”
便是听得韩秋水急急的向着吴昊天解释了一番,然后三人便又是一阵叹息之声。
就这一次,她那一番话语之中,“若雪”二字,梅逸落自已是听得清清楚楚,心内便更是狂跳不已。
“只听他们此意,若雪竟果真是与那什么吟风成亲了么?而且,竟是在成亲之日,莫名其妙失踪了的?那么他们此时,原来竟是在这树林中寻得若雪与那吟风的下落么?那么,这片树林、、、、、、竟就是,若雪失踪的地方了?”
一连串的疑问顷刻间便缠绕在了梅逸落的脑海里面,让他又是感觉心慌,又是迷茫,更多的自然是那种巨大的担忧。
于是便是再也忍不住了,就要从那树林后面跳了出来,将他们适才所说之事问个究竟。
但就此时,却又听得那最为的吴昊天的说了一句:“不然也只能如此了,只在这里,怕是也寻不出个什么来,我们还是去主宫那边,向着崇天仔细询问一番再做打算吧。”
“大师兄说的极是啊,就如此吧。二师兄,你也莫要太过焦急。想我派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并无什么仇敌冤家,料也不会有人会有意下毒手做为难之事。我那吟风孙儿与那雪儿定是无甚大碍。”
便又听得韩秋水应了一句。
那秦明月似乎也知道并未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再次重重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一切就听从师兄与师妹的吧。”
“这也倒是正好,我且是也就此随着他三人而去,去向那清崇天讨一个说法!看他竟是把我若雪给怎么样了!”
眼看的那三人顷刻间已是做了决定,便是朝着那林外的道路走了出去,梅逸落亦是当下做了决定,便尾随着那三人也向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