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许久,马车才缓缓停下,楼笑笑抬头,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府邸一片茫然,这是哪儿?
"七皇子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
等进了府邸楼笑笑才知道,原来此人是前宰相,也是七皇子冥妄的外公。
"好家伙,来走亲戚还顺带折磨我。"楼笑笑咬牙切齿的看了冥妄一眼,却刚好被冥妄看到,楼笑笑瞬间将头埋得低低的,再不敢造次了。
进了宰相,不,是前宰相府,众人皆得到了一番上好的招待。而楼笑笑,碍于刚才冥妄那冷冰冰的一眼,从头到尾都乖乖闭着嘴,一句话没敢说过。
到了晚宴时间,楼笑笑终于听两人谈起了正事,"外公你有所不知,刚才我从宫中一路而来,经过的农田几乎是寸草不生,街道上也是寥寥几人,这是国都,怎么会如此..."如此苍凉,后面两字,冥妄实在是说不出口。
唉,老宰相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知呢,近几年你父皇四处征战,一心想要开疆拓土。家家户户,但凡是有壮丁的都被拉上了战场,剩下的都是些妇孺儿童,哪里来的劳动力去种田?"
"可恶!"冥妄怒吼一声,站在他身后的楼笑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怒气,缩缩脖子,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
"如今南方大旱交不出粮食,军队后方给养不够,老夫早就劝过你父皇,不要一意孤行。"提起这件事,老宰相似乎很是生气,言语中也带了一股怨气。
冥妄冷笑两声,"朝中奸臣当道,父皇被那些人蒙蔽了双眼,自然不知您的谏言都是为了国家着想。"
唉,老宰相哀叹一声,浑浊的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可惜了你这个孩子,明明实力最强,可他偏要立那个人为太子..."老宰相话音未落,冥妄已经抬眼朝着楼笑笑看来。
因为在他眼中,楼笑笑便是太子的走狗,难保她听见这样的话不会去太子面前告状。
楼笑笑急忙闭上眼假寐,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许久之后,那股压迫感才消失,楼笑笑心有余悸的睁眼,只见冥妄已经不在宴席之上了。"也不知道瞒过了,还是没瞒过。"楼笑笑皱着眉朝着西厢房走去,刚才宰相府的管家告诉她,她的厢房在西厢房。
本来她一个奴才,是不能一个人一间厢房的,可碍于她是太子的人,老宰相特意让管家给她分配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正当楼笑笑还沉浸在窃喜中,走到那西厢房才发现,原来,她的房间竟然是在冥妄的左边,右边,自然是重影的。
"苍天,大地..."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冥妄,楼笑笑大气都不敢出。
进了房间,看着那准备好的沐浴大桶,楼笑笑瞬间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三两下剥脱光了衣服泡进大桶之中。今天走了一天,脚都快疼死了,现在能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楼笑笑岂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而沉浸在享受之中的楼笑笑竟然忘了一件特别特别重要之事,所以当她昏昏沉沉的在木桶中睡着后,那推门的声音,她一点都没听见。
冥妄想来想去,晚宴上的事情还是要好好警告楼笑笑一番,免得她回去在太子面前乱说话。于是乎便直接推门而入进了楼笑笑的房间,"人呢?"可是进了房间后,冥妄意外发现,楼笑笑竟然不在房间之中。
正要转身离去,却看见那屏风后面若隐若现的身影,"楼笑笑,本皇子在跟你说话,你为何不应。"冥妄靠近屏风,隔着屏风散发着浑身的怒气。
怒吼过后,屏风后面依旧没有传来一丁点回应,"楼笑笑!"冥妄再次拔高了声音,可那木桶中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哪儿。
"你再不出来,本皇子就进去了!"冥妄发出最后通牒。
可是此时的他怎么知道,楼笑笑在经过一天的运动之后早已是精疲力竭,此时舒服的泡在热水中,早已熟睡过去,所以任凭他怎么呼唤,都不可能得到回应。
"死了吗..."冥妄怀着满腔怒火绕到了屏风后面,然而口中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却愣在了原地。
水面铺着玫瑰花瓣,冥妄看不清水下的情况,但却清晰的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那乌黑明亮的长发像瀑布一般散落在木桶外面,而木桶中,楼笑笑那张平时黑乎乎的脸,此刻却比那刚剥出来的鸡蛋还要光滑白嫩。
尤其是那眉宇之间透着的,是一股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此时的楼笑笑,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触碰,却始终不忍心打扰她的安静。
一瞬间,冥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摇摇头甩掉那莫名其妙的念头,冥妄飞也似的逃离了楼笑笑的房间,临走之前,还不忘将那房门紧闭,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唤来重影吩咐道:"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去打扰楼笑笑。"
"见鬼了吧。"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冥妄才喘着粗气坐在桌边,一连喝了三杯茶之后才稍微镇定下来。
刚才,刚才那一刻,他脑海中的念头居然是:倒不如就把她当作一幅画,永远地守护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