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七公子你在哪里?"等楼笑笑跑出客栈的时候,大街上别说什么杀手了,就连一个百姓都看不到。寒风刺骨,楼笑笑裹着披风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一边走一边喊。
冥妄拿着大刀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只知道四周荒无人烟,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不可以倒下,绝对不可以。"冥妄两眼发黑,眼前的街道都变成了倒立的,忽然间,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楼笑笑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你,怎么会有两个?"
"七皇子..."楼笑笑伸出手,在冥妄面前晃了晃。
砰地一声,冥妄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闭往楼笑笑怀中倒去。
"七皇子?"楼笑笑一惊,急忙伸手接住冥妄,却不想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啊,好疼啊。"面朝地面砸下去就不说了,背上还有一个百来斤重的冥妄死死的压着自己。楼笑笑反手要推开背上的冥妄,触手一模却感觉手上一片湿润。
将手缓缓的收回来,看着指尖鲜艳的血红色,楼笑笑傻眼,"七皇子,你别吓我,快醒醒。"
"再坚持一下,再一下下就好。"死拖活拽的才将冥妄拖到了最近一家医馆,只是不知为何,天都还未黑,医馆便已经关上了门。
"大夫,开开门,有人受伤来。"起初楼笑笑还耐心的敲着门,越到后面楼笑笑越发的抖得厉害,"大夫,开门呀,我知道你在里面。"
方才的烛光分明是亮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等她敲门后,烛光便没了。楼笑笑也更加肯定,大夫就在里面,却躲着不敢开门。
"开门好不好,我真的很着急。"旁边的冥妄被她一路折腾到医馆,早已是面色苍白,头上冷汗直冒,还有些许发烧的前奏。
"别敲了。"冥妄从昏迷中醒来,听见楼笑笑呆着哭腔的声音,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别白费力气了,太子恐怕早有预谋,这次我大抵是熬不过了。"
楼笑笑蹲下身子靠在冥妄身边,"不会的,你答应了我要给我洗脱逃犯罪名的,你要是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呵呵,冥妄轻笑一声,微眯眼眸,"你这是舍不得本皇子,要殉情吗?"
"哪有。"楼笑笑擦干眼泪,"你以为你长得帅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以为全天底下的男人我就喜欢你吗?"楼笑笑一口气说完,深呼吸,"我都说了,只是担心你死了,没人能帮我洗刷冤屈了。"
看着楼笑笑一张哭花的小脸,冥然忽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了,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搭在楼笑笑身上,"扶我起来。"
"医馆就在这里,你要去那儿?"楼笑笑一脸困顿的看着冥妄。
"你扶着我就是了。"
弯弯绕绕的走了许久,楼笑笑看着眼前的青楼,冷哼一声:"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是不正经,偏想着要来这种地方?"
冥妄实在无力跟楼笑笑多做解释,只是轻叹一声,"快去敲门,暗号是:花好月圆,下一句是,悲欢离合。"
"噢。"楼笑笑点头,上前噼里啪啦的敲着青楼的大门。
"谁呀谁呀,老娘现在在休息呢,不接客。"老鸨从青楼里出来,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楼笑笑。
"花好月圆。"楼笑笑急忙说出上半句。
老鸨其实也只是个三十不到的女子,一听见暗号便急忙对出了下一句,拉开房门,"你是谁?"
"是他..."楼笑笑指着边上晕倒的冥妄,"他晕倒了。"
老鸨侧目,看见受伤躺在地上的冥妄,顿时倒吸一口气,"七,七公子,您怎么会?"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把他扶进去再说吧。"楼笑笑往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楼笑笑没想到,青楼后院竟是一个极其清静的院子,从进来到现在一天一夜了,楼笑笑除了老鸨之外,谁都没看见。
侧目,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冥妄,楼笑笑撇撇嘴,"你要是再不醒,我该怎么办?"楼笑笑撑着下巴靠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冥妄。
昨天老鸨将两人带进青楼后,居然摇身一变变为大夫给冥妄看病疗伤,幸亏,冥妄只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并没有大碍。"既然没受伤,你为什么还不醒呢?"
"你跟我出来一下。"还在发呆,老鸨忽然将楼笑笑叫了出去。
"你是谁,为什么会跟在七公子身边,他又为什么受伤,是不是和你有关。"才刚出房间,老鸨便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楼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屋子里的冥妄醒了过来,"楼笑笑,你给我进来。"
楼笑笑扬唇一笑,"七皇子叫我了,我先进去了。"
"七皇子,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楼笑笑蹦蹦跳跳的走进房间。
没想到冥妄却闭上了眼睛,"吵死了,只是让你安静一点。"
什么!楼笑笑瞪大眼珠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冥妄,手中的拳头渐渐握紧。
"你在做什么?"神出鬼没的老鸨又忽然出现在窗口,吓得楼笑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楼笑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冥妄嘴角的那抹微笑,鼓着腮帮子跑出了房间。
"七皇子,属下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流沙殿的人留在身边。"楼笑笑只不过去了一趟茅厕,走回房间时正好听见屋内两人的对话。
楼笑笑一愣,果断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听和自己有关的内容,该不算是偷听吧?"如此想着,楼笑笑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间。
"因为..."冥妄刚要开口,忽然瞥见外面一个猥琐的身影,嘴角微扬,"我在这里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重影。"
"为什么?"老鸨一愣,"重影大人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找您,要不是太子在帝都将他拦住,七皇子您也不会伤成这样。"
冥妄抬头,"你这是在说本皇子没本事,自身不保吗?"
"属下知错。"老鸨急忙下跪认错,心中却始终再为冥妄打抱不平,如果不是太子从中作梗,七皇子怎么可能会受伤落魄到流落街头?
重影身在帝都,每日看着太子一党作威作福却无能为力,多次想要见皇上为七皇子解释清楚,都被人从中拦截下来。
几次三番之后,重影再傻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欺人太甚!"重影有一刹那,想要杀回流沙殿为七皇子讨个说法,但很快,冲动便被理智压住了,因为他收到了一封来自莫县的飞鸽传书。
"太好了!"刹那间,重影几乎是蹦起来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七皇子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重影,你在看什么?"云向梦忽然出现在淡影楼,重影吓得将手中的飞鸽传书急忙塞进了袖中。
摇头,"没,没有呀,我什么也没有在看。"
"是吗?"云向梦挑眉,手中绣着鸳鸯戏水的手帕忽然间从手里飞了出去,"啊,我的手绢..."
"重影去给你捡回来。"重影眉头微皱,最终还是选择了弯腰去捡那块手绢。
重影低头的瞬间,云向梦只是稍微勾了一下手中,便轻而易举的将他袖中藏着的书信勾了出来。
"您的手绢。"重影将手绢捡回,小心翼翼的交还给了云向梦。
云向梦却轻笑一声,"怎么办呢,被你碰过的手绢,我实在是不想要。"说完转身,扭着细腰走远了。
重影呆愣的看着云向梦缓缓离去的身影,眨眼,"我做错什么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