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惭愧,”萧骏笙低头,掩去眼中的锐色,“臣只想得一知心人,共结连理,未有其他。”
楚寒绫为何突然激动,莫不是如此反感与自己有所牵扯。
深沉目光落在她因激动而有些潮红的脸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是,他怎会轻易放手!
楚寒绫,你这狂傲自大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这是谁的面前,你也敢这样无法无天的说话。
寒绫倒是不知道,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共和国的青年,哪里知道这君主立宪制的独裁!
何月霆琛重又得意了起来:萧骏笙,让你傲!寒绫对你瞧上眼,你这个跟头栽大了!
楚寒绫怒视萧骏笙,私底下胡说八道也就罢了,居然跑到这大殿上来没完没了,他是有多想让人知道,他们两个“私订”了终身啊?
一直沉默的苏泽远忽然大笑,“如此看来,肃亲王府跟国公府之间,就要有喜事了?甚好,甚好!萧世子,到时候老夫可要去讨杯喜酒喝,如何?”
太后讶然看过去:怎能让他两家结亲,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
苏泽远使个眼色给她,意即他自有主张,等下再说。
“是,洛尘和家父定当盛情款待太傅大人,多谢太傅大人赏脸。”萧骏笙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礼,并不解释。
心里则暗暗思忖,这老狐狸一向见不得他肃亲王府,如今为何还坐视他们与国公府联姻。
寒绫几乎被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的嘴缝起来。
圣泽帝皱眉,不过也知道苏泽远肯定另有打算,就不再多说,“既如此,等朕问过二弟,再做打算,你们退下吧。”
“臣告退。”
“臣女告退。”
何月霆琛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一脸的舍不得。
苏泽远冷笑一声:正事儿还没解决呢,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他举起手中的休书,对太后道,“臣启太后,太子殿下要将小女休出东宫,还请太后替小女做主。”他跟太后可是亲兄妹,自然是一条心,看何月霆琛这一关要怎么过!
“什么?!”太后一愣,继而怒道,“霆琛,你这是何意?!”
敢休了岚岚,他是脑子糊涂了吧?!
虽然她也知道,这夫妻两个自打成亲以来,就没消停过。但彼此之间的利害关系,都应该很清楚,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何月霆琛嗫嚅着,恨不能缝住苏泽远的嘴!他本就是在苏茗岚激将之下写了这纸休书,如今是进退两难了。
而聪明的苏泽远一定会抓住这件事不放,借此兴风作浪一番。太后和父皇受不得气,又会拿他来发泄一通,他难过的日子可还在后头呢。
“太后,您要替岚儿做主啊!”苏茗岚暗里冷笑,面上却哭哭啼啼,好不可怜,“太子殿下无故将岚儿休离,岚儿当真是百般委屈,日后可叫岚儿还如何做人啊……”
“正是,”苏泽远一甩袖,气哼哼道,“若小女有何失德之处,殿下要将小女休出门去,也就罢了。可小女一向知书达理,何处有错?今日太子殿下若不说个分明,臣也没脸再待在朝中了!”
这话是十足的威胁之语,圣泽帝的脸色瞬间变的十分难看,那一双不甚英气的美貌紧紧皱在一起,一对小眼睛瞳孔收放半响,显然气得不轻。
心中权衡一下,却只能勉强忍耐,“苏爱卿稍安勿躁,母后也先不忙着生气,待朕来问清楚就是——霆琛,朕问你,这休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身为太子,行为举止举重若轻,做事怎的如此不知分寸、没轻没重?太子妃是你说休就休的吗,你是不是不把朕……和苏爱卿放在眼里?”
苏泽远这个老匹夫,嚣张狂妄至极。若不是忌惮他苏家背后的势力,真想将他连根拔起。
“儿臣——”何月霆琛咬牙,“儿臣是因为……”
一双小眼睛骨碌碌转个半天,愣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开脱,急的又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父皇,这还用得着问吗?”苏茗岚抽抽搭搭地哭着,不过一会儿功夫,又用了七八条手绢了,“太子殿下根本就是喜新厌旧之人,他看中了楚寒绫的美色,觉得儿媳碍事了,便想休了儿媳,另结新欢!哇……”
她突然放声大哭,倒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跟着就扭腰甩臂,一副小女儿撒娇耍泼模样,看的圣泽帝脑仁一阵抽疼。
这样的女子,也敢称知书达理,这老匹夫一辈子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苏茗岚不管不顾,只摆出一副不胜其辱的样子,“儿媳遭此羞辱,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儿媳还是死了算了,哇……”
圣泽帝不胜其烦,真想当场掀桌跟苏泽远父女翻脸,尼玛都被休了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儿媳”啊,有这样的儿媳,他们帝王家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过圣泽帝到底有所忌惮,拳头握紧松开,松开握紧,把心头怒气生生压了下去。
何月霆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直知道苏茗岚醋坛子比天大,却从来不知道她寻死觅活的本事也挺能给他的东宫撑起门面,多“贤惠”呀。
“苏茗岚,父皇面前你也敢颠倒黑白?这休书,分明是你逼着本宫写的,如今却来哭诉。你不要太过分了,真当本宫好羞辱吗?”苏茗岚尖锐的哭声直刺耳中,何月霆琛恨不得直接将她给毒哑了。
真要死就快点死,留在世上还不知要坑害他多久。
“岚岚,真的是你逼着霆琛写的休书?”圣泽帝头都快要爆了,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他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窝囊啊。
太子妃的废立是多大的事啊,这两个混账东西竟然过家家一样当做儿戏。
“呃……那是因为太子垂涎楚寒绫美色,当着她的面说要休了儿媳。儿媳一时伤心欲绝,所以才……呜呜呜,父皇、姑母,你们要给岚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