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厅的那圈沙发上,张人健清楚他们一定是想跟自己谈点重要的事,否则不会这么晚了,还跟自己回来。
“人健,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我们自己成立一个公司,也从鞍钢订点托收的钢材,免得什么事到时还要受文鳖他们公司控制。”
“大块”先跟张人健提起了他们想说的事情。
其实张人健在鞍山时就经常听“大块”在自己身边嘀咕。意思是这么帮文鳖单位做,还不如自己做了。要是行的话,弄他几万吨跳楼卖掉,大家一人弄个几千万,跑到国外不比在国内要强得多。
张人健始终没有同意他这想法,并不是他怎么清高,而是他觉得那不太值,他知道在香港买一套地点好的、一百多平的商品房,就需要一千多万元。就带那么点钱出去,还不如他在国内活的滋润。更何况他的志向远比这要高得多。就好比燕雀焉知鸿浩之志一样。
不过,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打算之后,觉得光凭三千来万建个三星级酒店可能会有点紧张。如果再能弄几千万,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们办的公司名字,必须是湖南省的名头才行,要不鞍钢根本不给批,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这不用你操心,你只负责从鞍钢把货订出来即可。这事交给块鳖办就行了。”程勇十分有信心地说。
“这事并不那么容易办,你别太掉以轻心。”
“你就放一百个心,保证在咱们回去之前办好。”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还有件事,我最近又想了一个主意,比买内网还鞍钢还要赚得多。”
“什么好事能这么赚钱?”
张人健就把自己在大连产生的那种设想和计划,详细地跟他们说了一遍,听得他们也频频点头称是。最后张人健又说。
“如果这个计划能成功,绝对可以保证我们在还完鞍钢的货款之后,还能剩一座三星级大酒店,这不比块鳖的那种不还钱,去笑傲江湖的想法强百倍呀!”
“对,就按你这想法实施,如果资金充足的话,在长沙也可以搞一个,这里的地价比大连要便宜得多,估计用不了几千万就能建起来。”程勇也深有同感的说。
“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我回长沙要是能住进自己的酒店,那是种心态,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文鳖,你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趁过年你到单位老总那走动走动,扔个一、二十万的,万一将来有点什么事,也能帮你搪一下。”
“你放心吧。这事程勇都摆平了。”
“你可别掉以轻心,到时要在你单位出差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大家都要跟着倒霉。”
“没事,我跟他们单位的财会科长都说好了。”
听程勇这么一说,张人健也就没再说什么。程勇他们对张人健同意再订一万吨货也感到高兴,原本按张人健以前在鞍山的态度,他们觉得很难说服他同意这个建议的,没想到只这半个多月张人健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这是出乎他们三人的意料之外的事。看见事情已经说定,他们才满怀希望地离开了酒店。
就这样在长沙纸醉金迷,吃喝嫖赌了几天之后,张人健想起,该去外婆家看看父母了。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别等到过年再回去,弄得年还没过,就挨顿骂。
张人健到外婆家后,父母好象没有心情责怪他什么,母亲一直在那劝解眼里还含着眼泪的姨妈。他跟姨妈打招呼,姨妈也没象以往那样热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人健回来了。
这一来,张人健倒是省了跟父母解释这么晚才来的原因了。只是等母亲到厨房安排舅舅晚上做什么吃的时候,他才有机会问。
“妈!姨妈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表弟,在单位值夜班时,一个朋友带个女孩子跟他借地方住,他就把值班室让了出来。后来人家女孩反口,告他那朋友奸,这不把他也抓了进去。都是你们这帮年轻人讲什么哥们意气害的,原来在收审所时,你姨妈托人还能经常看看,现在转到看守所了,你姨妈找不到熟人,这不着急吗。托你三舅帮忙,你三舅也没影了。”
“他现在怕是还在那飘呢,他是被那白粉给彻底毁了。周庆关在那个看守所?”
“对了,你在长沙不也有些朋友吗!你不能给想想办法呀!”
“姨妈,到底是那个看守所?”
“第二看守所。”姨妈有气无力地答到。
张人健一听这句话,心里就有底了。他把母亲叫到隔壁的房间。
“妈,这事还算是走运,我一个朋友跟那里很熟,你说怎么帮?,帮到什么程度?”
因为张人健知道自己母亲跟姨父的关系很僵,几乎从他懂事起,就没见姨夫来过。他小时侯也是除了偶尔到姨妈家通知点事,就再没见过这个姨夫。他想知道母亲的确切态度,免得费力不得好。
“那还有什么说的,能把人救出来就最好了,你姨夫虽然不好,但看你姨妈这伤心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赶紧想办法吧。”
“你可说好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也不是几万元能摆平的事。”
张人健故意刁难一下自己的母亲,好在以后再挨骂时能有理由把母亲的嘴堵上。其实他从内心里也是想帮他姨妈这个忙的。
“姨妈!你也别难过了,明天下午我先去看一下,然后我再安排你们去看他。你就放心吧,只要我明天见到他了,他在那里就吃不着苦了。”
“那姨妈真就得好好谢谢你了,你姨夫也不知要有多高兴了。”
“你就放心吧!明天晚上在家等我电话就行了。”
这在长沙家里的第一餐饭,张人健第一次吃的那么香。长辈们都用一种不同的眼光看他,他觉得自己在他们眼里真就跟原来不一样了,仿佛一下子成了这个家族的顶梁柱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