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同意要分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它都没什么,自然最关键的还是在分割公司的财产上。但由于他俩都有些谦让,尤其是张人健总觉得以前似乎欠着王申如许多,而他心里清楚王申如是愿意留现金的人。因此许多固定资产,张人健都折价承担下来了,把现金更多地都留给了王申如。这样那辆旧桑塔纳和这间花五万元买下来做办公室的民宅,就都归到张人健的名下。
办完这件事,张人健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他十分清楚早分比晚分要强,当人遇见意想不到的财富滚滚而来时,以往建立的所有道德理念、人文思想都会发生变化,谁也预料不到这种变化的破坏力。因此现在分开,不失为一个明智的抉择。
想归是这么想,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虽说还是整天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生死离别,但就象两兄弟分家一样,毕竟总觉得跟缺了点什么似的。
晚上他跟铁军两人来到鞍山站前,在鞍山大厦门前停好车,顺着大厅边上的楼梯就上了二楼,走进那里面昏暗无比的,名为“大富豪”的夜总会。找了一张位于角落里的台子坐下。
张人健本想约马晓微或者张文静出来坐坐,但等他有这想法时,一看表,估计她们都已经回到家了,就懒得再去打扰她们。其实他这时特别想找一个人来倾诉一下自己的感受。但他不愿意给她俩任何一个人制造出点麻烦,只好一个人承受吧!
铁军看出张人健的心情不太好,就主动说。
“大哥,不行我给你去叫个陪舞小姐来?”
这鞍山市,别的学的慢,但在这方面却是走在了东北的最前列,甚至比南方还要超前,从9年开始,夜总会里就有了所谓的“三陪”。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光是社会上混的女孩,许多在单位上班,或是单位效益不好的,只要在三十岁以里的女人有许多都混迹这种场合,每天去挣这不用劳累的钱。即使在深圳张人健也没有遇到这种情景。
铁军知道张人健对这些陪舞的小姐们并不感兴趣,只是看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才试探地提出来。
“不用了,你自己看好谁了,就选一个好了,你不用管我。”
“你都不要,我还哪有那心情,其实咱们跟申如分开真就是件好事,要不我一瞅申影和牟青那样子,就直恶心。”
“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俩一直在一起干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的情况,都没分开过。现在都有点成就了,却分开了。”
“那有什么,事业发展大了,分开还不是迟早的事,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这个劲几天就过去了。”
“这可能这就应了那句话:共患难易,享富贵难呀!”
他俩就这么极不协调地坐在那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在舞池里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们。张人健也感到这世道的变化,人们的道德观正在逐渐的改变,似乎有点笑贫不笑娼的味道了。看来生存的力量是最可怕的,没有什么能阻挡住人们生存要求,以及追求物资享受的欲望。
这时舞厅里歌声,让张人健感觉似乎是十分熟悉。就连铁军都觉得有点奇怪,似乎在哪听过。这是张人健最不想面对的事实,以前他也曾经想到过会有这样一种结果,但没想到就这样真的来了。
铁军似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有点不确定,就起身到乐台前转了一圈,回来坐在那也再不出声。张人健清楚,他一定是已经确定了。
“是她吗?”
最终还是张人健憋不住,明知故问道。
“是吴瑶!而且还穿着你给她买的那套米黄色套裙。”
张人健知道那是他跟吴瑶去年夏天到大连花一千二百元买的。为此他还花了一千五百元在富丽华边上的新友谊商店,也为陈岩买了一套裙。面对此时此景,张人健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时的情景。
那时他刚跟吴瑶恢复关系,一天晚上他俩在鞍山街上闲逛,因为吴瑶跟解德贺的事情,张人健几乎不愿意领她出入鞍山的娱乐场所。当他俩来到鞍山站前,看见一辆豪华大巴,正在揽客,准备开往大连。张人健一心血来潮,就和于瑶上了车去了大连。
第二天清晨,他俩下了大巴车,张人健就打了辆出租,回到大连理工大学他父母的家中。一进家门,虽然张人健跟父母介绍吴瑶是他的一位同事,一起来大连办事的。但从父母不相信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的不满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使他们再不满意张人健的行为,但对孩子的溺爱,还是让他们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给张人健准备早餐。也没太多给吴瑶脸色看。母亲则是旁敲侧击的跟吴瑶唠嗑,似乎想确定什么。
吃完饭,张人健也没敢在家多休息一会儿,就拽着吴瑶从家里逃了出来。
白天自然是陪着吴瑶在天津街“点货”,这大概是天底下女人的共性。左调右捡的,张人健为她买下了这套当时被认为是天价的套裙。但为了保持心理上的平衡,张人健还是当着吴瑶的面为自己的妻子也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服饰。
当下午回到父母家中时,虽然他俩都极力隐瞒这些服饰的价值,但细心的母亲还是从他手包里钱额的变化看出了门道。这也可能是天下母亲的一个习惯,总喜欢检查儿子们的手包。
他们这时也感到儿子的变化,但又觉得无力阻止,只能是再在张人健的耳朵里叮咛一番,对于他们的这种说教,张人健最好的办法就是逃避,他只能推脱还有事情要回鞍山办,今晚必须赶回去,吃完晚饭,张人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