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得快并不意味着诊断不准确,只有对自己不自信、什么都依赖机器的医生,才会诊断慢。”
陆飞笑眯眯地把自己的诊断单子拿给了苏雨玥,“你们可以说这是谨慎,平时这么做没毛病,但是有时候碰上急病,你们还这么做,只会延误病情,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
“随便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就看你诊断结果准不准。”苏雨玥接过陆飞写的单子,坐等着自己急诊室同事的诊断结果。
结果陆续出来了,苏雨玥一个接一个对比,惊愕地发现陆飞的诊断竟然和自己同事用机器诊断出来的结果几乎没什么两样,有的甚至更加详细!
“这怎么可能?”苏雨玥满脸不信,“中医要是有这么厉害的诊术,又怎么会沦落到无人问津?”
“谁说中医无人问津?”陆飞笑道,“你是没见过我们中医在高丽和日国有多受欢迎,而且他们还把我们中医改了名字,叫做韩医和和医。”
苏雨玥虽然很不愿意相信,可陆飞和她的打赌,确实是陆飞赢了。
苏雨玥有些不甘心,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终于发现了陆飞的诊断和自己同事的诊断有一处不同。
刚才那个高热的孩子,陆飞的诊断是受到了惊吓、神智不清引起的发烧,而自己儿科同事、也就是那个张医生的诊断是病毒性发烧。
苏雨玥长长地松了口气,朝着陆飞得意地笑道:“陆飞,这个小病人的诊断结果,你错了哦!”
“我没错。”陆飞非常淡定地说道,“在你们西医看来,发高烧通常分为病毒性高烧和细菌性高烧,然后以血液里的白细胞指标有没有增高来判断。只要白细胞指标没超,你们都会把高烧归结到病毒性高烧。”
“可实际上,这孩子受到了极重的惊吓。要是再不用祛惊药,而是直接给他注射常规的退烧药物,他接下来就会抽搐,胡言乱语,高烧持续不退。再迟些,就有可能烧坏脑子,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见陆飞说得这么肯定,苏雨玥也不禁对张医生的诊断产生了怀疑。
不过她不是儿科医生,也不好直接说些什么,便朝着那个小男孩的父母随意问了一句:“你们孩子是不是受到了惊吓?”
那孩子父母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小宝先前和奶奶在小区里面玩,回来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谁知道一睡着了就开始发高烧了。”
苏雨玥转过身来,朝着陆飞哼哼说道:“没有,你听到了吗?”
“你要是坚持觉得没有,那我也没办法。”陆飞摊了摊手,“时间和事实会证明我说的是对的,不用太长时间,十分钟之后就会见分晓。”
苏雨玥想让陆飞输得心服口服:“行,那就十分钟之后再说。”
小男孩在急诊室病房接受了常规的退烧输液,父母在一旁守着。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正当苏雨玥以为风平浪静之时,小男孩的母亲忽然大喊一声:“医生,医生,我家小宝开始抽了!脑袋更烧了!”
张医生立刻冲了过去,再次测了下体温:四十度!
小孩子浑身抽个不停,嘴里不停地胡言乱语:“狗狗,大狗狗……小宝怕怕……”
“怎么会这样?”张医生瞬间有些慌乱,“赶紧用布洛芬栓塞!”
“没用的,他就是受到了惊吓,普通的退烧药对他不管用。”一旁的陆飞说道,“马上喂给他一颗安宫牛黄丸,比什么都有效。”
“你连医生都不是,少在这里凑热闹!”张医生的脸顿时一沉,“安宫牛黄丸?我们从来不用这种只有安慰作用的药物!护士,布洛芬栓塞,快!”
护士很快就拿了布洛芬栓塞,按进了小男孩的体内。
张医生稍稍松了口气,安慰着那对夫妇:“你们放心,温度应该很快就会降下来。”
虽然这对夫妇非常紧张,可他们此时除了相信医生之外,便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强忍着担心,继续等待。
可是两分钟之后,小男孩的体温非但没有下降,浑身抽搐得更厉害了,甚至开始口吐白沫,眼睛歪斜。
“小宝,小宝!”小男孩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父亲则是愤怒地一把揪住张医生的衣领,“你这庸医,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张医生吓得瑟瑟发抖:“我,我……该做的我都做了啊,可是他好不了,我有什么办法……你干什么?”
张医生大吼一声,众人这才发现,陆飞竟然拿着针,在小男孩身上扎!
小男孩的母亲立刻反应过来,大声怒吼:“你干什么?”
“给你儿子退烧。”陆飞几针扎了下去,那小男孩瞬间就不抽搐了,整个人瞬间平静了许多。
陆飞又扎了几针,小男孩的母亲惊喜地发现,自己儿子的身上好像没那么滚烫了。
她用体温计测了一下,三十八点八度,温度果然降下来了。
“谢谢,谢谢。”小男孩的母亲哭着向陆飞致谢,陆飞笑道,“听我的,去买颗安宫牛黄丸,吃进去之后,保证半个小时之内就会恢复正常。”
见小男孩的症状有所好转,张医生顿时来了底气:“那家伙根本不是这儿的医生,只不过是苏医生的男朋友。你们家孩子症状好转是药效,针灸顶个屁用!我跟你们说,你们要是乱吃药,发生了什么意外,后果自负!”
张医生这么一说,小男孩的父母顿时犹豫了。
确实,陆飞不是医生,他们也没听说过针灸能够降温的,说不定真的是退烧药发挥了作用?
“我这针灸只是稍稍控制了下这位小朋友的体温,并没治好他。我已经告诉你们吃什么药了,至于你们信不信,随便。”
见这对夫妇没说话,陆飞一点都不生气,也不着急,“反正到时候遭罪的是你们自己的孩子,不是我。”
“保安,保安!”张医生拿起手机,喊来了医院的保安,“这家伙严重影响了医院的治疗,把他给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