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时分的街道显得额外寂静,现阶段能够出现在这街道上的,就只有那些被一阵阵晚风所携带过来的塑料袋,君临孤零零地站在这条街道上举棋不定,他不记得这是自己的第几次,但他记得自己前面的所有行动都失败了,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君临想就这样在原地一直待到30分钟的时限过去为止,但一想到远处凶手正在蹂躏着雨萱,强烈的内疚感迫使君临不得不再次朝着小道跑去。
但我去了又能怎样呢?君临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迷茫,他尝试了这么多的方法,最后结果又怎样?雨萱还不是一样遇害,那他这次前往那里又有什么意义?
抱着各种不确定君临来到铁丝网外围,迷茫的他忽然决定采取前所未有的行动,他没有对凶手发出警告而是在越过铁丝网后悄悄地接近仓库,君临张开双手半蹲着先前挪动脚步,深怕自己弄出太大的声响而惊动凶手。
一步,两步,三步……
君临过于小心导致他的动作缓慢,他可以慢慢行动,但时间不会因他动作的缓慢而减缓行进的速度,时间上的限制最终强制地让君临加大了自己的步伐,
“卡擦!”
一个不注意君临便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原本应该不大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额外刺耳,他整个人当即就被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
过了一会,君临发现仓库那边没有任何反应,为自己的失误松了口气后他继续偷偷地接近仓库。在来到仓库门口时君临咽了咽口水,他轻轻地握住门把手稍微转动了一下,门没锁!
凶手没有反锁仓库门给君临提供了一个突袭的机会,悄悄打开门然后慢慢接近凶手显然是不行的,因为此时的月光刚好映射在门上,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月光将会暴露出准备偷袭凶手的君临。
快!动作一定要快!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君临的大脑就重复了数次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场景,在确定好最佳的偷袭方案后,君临蹲在门口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接着借助这一口气君临快如闪电般地打开仓库门,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般冲了进去。
然而在君临进入仓库的那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一个重大的问题,仓库里面没有任何的光源,单单依靠月光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君临的身上。
因为眼睛的适应性问题,君临大概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完全适应仓库里的黑暗,然而凶手却不用花费这种适应时间,这就意味着此时他无法看见凶手,相反凶手却可以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嗖!”
眼睛虽然失去了作用,但耳朵还能为君临提供一定的信息,他听到了凶手有所动作,奈何君临做不到根据声响来判断凶手的方位。
没过多久君临便感到后背一凉,直觉告诉他凶手就在自己身后,然而还没等君临回过头来,他便感到自己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了一下,随后他发现自己的大脑变得尤为沉重,一股强大的睡意向他袭来,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嘭!”
被凶手偷袭的君临整个人如同失去支撑的大楼般直直地向前方倒下,但这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的是君临在身体传来那强烈痛觉的刺激下,原本快要失去的意识又慢慢恢复过来,但这点意识并不足以让君临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呸!”
凶手对着倒地不起的君临吐了口唾沫,随后无视君临的存在回到了雨萱的身旁,此时君临的双眼已经适应了仓库里的黑暗,他眼睁睁看着凶手不紧不慢地拉扯着雨萱的下衣,自己对此却无能为力。
“……”
君临想要大声呵斥对方住手,但他发现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两个都字说不出来,甚至连张开嘴巴也成了一个问题。而凶手在脱去雨萱的裤子后迫不及待地搓了搓双手,紧接着他的双手开始从雨萱的脚腕顺着大腿来回游走。
住手!
住手啊!
给我住手!
怒火不断地充斥着君临的内心,然而他的身体对此却不为所动,他除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旁观外什么也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君临流着悔恨的泪水开始责备自己的无能。
我有这种能力又怎样?!
回到过去又能怎么样?!
我连一个女生都救不了!
君临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所占据,在如今这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凶手正将自己的双手伸向雨萱下半身的最后保障,此时君临再也无法让自己就这样一直观看下去,他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想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君临依然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哪怕他已经感觉到身体恢复了控制,但他依然不肯睁开那双闭合已久的眼睛,他怕看到那个他不想看到的场景,虽然这个场景在他脑中已经演示了无数次,但只要自己没看到,那场景就是不存在的,君临开始自己欺骗着自己。
时间又过了几分钟,君临开始用手捂着自己的双眼不断抽泣着,他知道自己已经苏醒,但他仍不愿睁开双眼,强大的无力感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
“够了!”
“我受够了!”
“别再让我回到过去了!”
“我求你!我求你别再让我回到过去了!”
“被人忘记就忘记算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
“保持现在这样就行了!”
“反正我又跟她不熟,她的生死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去救她?”
“对,我干嘛要去救她?死了就死了呗……”
“呵呵呵呵呵~~~~~~”
君临挪开盖着自己双眼的右手,他睁开双眼突然想通了一般对着天空傻笑着,此时如果有人在他旁边的话,那人一定不会觉得君临在笑,因为在他的笑声里掺杂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