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朵朵带着锦苑,去了兴北顾的内阁。
却被告知,他去找朝景元下棋去了……
无奈之下,只好匆匆留了话,独自带着锦苑和随身的令牌,就这么大摇大摆出了皇宫,直奔北上将军府。
魏悠长早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糕点和晚膳。
换了一身新做地华贵衣裳,坐在正殿前品着茶,等待着自己想念的人儿。
“皇后娘娘,这镯子这几年您一直都珍视着,怎么今日拿出来了?”锦苑奇怪地询问着,“是特意带着的吗?”
被锦苑的问话问得一愣,魏朵朵才怔然点头,抚摸着镯子,“这个代表着很重要的回忆,这一次也想要彻底做个了断……”
闻言,锦苑点点头。
“想必是皇后娘娘很珍惜的回忆吧?”
魏朵朵笑了笑,没回话。
听闻魏悠长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娶妻,就连侧室和贴身侍奉的女子都没有,让她一直都心怀愧疚。
“皇后娘娘,快到北上将军府了……”
掀开帘子,看到了前方府邸的名字,外观看起来就十分宽敞,牌匾也是崭新换过的。
“这将军府门口还真是气派,不愧是武将世家!”锦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星崇拜和向往。
魏朵朵这才打趣道:“以后你跟慕清明成亲,生下孩子之后,你们也是学医世家了。”
锦苑脸一红,“皇后娘娘您说什么呢!”
“这不是实话嘛!”
她望着锦苑逐渐飘红的脸颊,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马夫轻声提醒着:“皇后娘娘,到了。”
“好。”
她刚刚下马车,还未来得及站稳身子,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朵朵……”
魏朵朵的身子猛然一僵!
锦苑扶着她,也察觉到她身体不自然的僵硬,立马机灵的回答道:“这位想必就是魏将军了,奴婢是伺候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名叫锦苑。”
魏悠长点点头,“嗯。”
好半晌,魏朵朵都没从震撼的情绪中缓过神来,虽然知道一定会碰到魏悠长,不是说只是来见那群留在这儿的孩子嘛?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到觉得像是刻意等待自己一样……
“魏将军,皇后娘娘舟车劳顿,怕是累得很,不知能否让皇后娘娘先进去休息?”
“那是自然。”
说完,魏悠长闪身,让两个人前后进入了北上将军府。
管家一早就守在小厨房,做了不少吃食。
正殿中,魏朵朵刚坐下,她爱喝的茶和糕点就一一奉上,还有刚刚在皇宫里看到的莲花酥。
一身黑衣的魏悠长,将一袭黑丝高高束起,踱步走进了大殿,望着一直低着头品茶的魏朵朵。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沙哑的声音满含着依依不舍和期许,让魏朵朵喝茶的动作不禁顿住,才抿起唇角说道:“挺好的,你应该听说了……我的女儿已经快三岁了。”
“嗯,我知道。只是……”想亲口听到你说自己很好。
魏朵朵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却望进了魏悠长情意满满的眸子。
她刚刚藏进袖口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你……”
“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让两个开口说话的人都愣住,“你先说吧。”
魏朵朵也不客气,一狠心,将手上的翠玉镯子摘了下来,下定了决心一般将东西递了出去,说道:“悠长,这个是很重要的东西,原谅我……收了这么久。”
她望着翠玉镯子,嘴角一抹苦笑扬起,“今日我决定前来,一个是想看看那几个孩子,另一个就是将这镯子,物归原主。”
锦苑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娘娘——
这镯子,娘娘一直都珍视异常,没想到……是魏将军的东西。
看到熟悉的物件,魏悠长也不禁回忆起当初的记忆,颤巍巍的将镯子拿了过来,声音像是堵塞在了喉咙里。
痛苦得发不声来……
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做成的镯子,他当初还以为是丢在王府的仓库里,没想到这些年朵朵一直都戴着。
“悠长,虽然我们有缘无分,但我心里依旧有你一席之地,是哥哥一般的情感。”魏朵朵终于笑了,开朗的模样和当初在将军府时一般无二。
“我如今有了女儿,也想要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了,也希望你从当初的事情走出来。”她深吸一口气,“魏悠长,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但那个人,不是我了。
“嗯,我知道。”
魏悠长避开了魏朵朵的问话,转身对管家说道:“将镯子好生保管起来,另外叫魏卿来一趟,给兴渊……皇后请安。”
“魏卿?”
“我的义子。”
魏朵朵疑惑,“你明明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收养义子?
“不知道……只是闲来无事,魏家世代武艺高超,断不能毁在我的手上。”魏悠长看着自己手上磨出的老茧,“练武很苦,那孩子是个好苗子。”
“罢了,这是你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一身青衣的少年就翩翩而来,进入了正殿。
她闻声望去,果然看到了面容姣好、身子消瘦的男孩。
“臣子魏卿,给兴渊皇后请安——”青衣少年来到魏朵朵的面前,单膝跪地行礼,声音也谦逊有礼。
是个好孩子。
练一旁的锦苑都不禁感叹这孩子的行礼姿势十分标准!
一定是练过成千上百回了……
“快起来吧,好孩子。以后就跟着魏将军好好学武吧!你会有出息的!”魏朵朵将魏卿拽了过来,一想到自己来得急,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
霎时间往自己的头钗上摸去,拔下一根很精致的银钿钗,递了上去,“我也没拿来什么东西,若你不嫌弃,这个你就拿着,日后娶了妻子,也可以送给她。”
魏卿没接,依旧跪在地上,头却转向魏悠长的方向。
魏悠长点点头,“既然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
“是,儿子知道了。”
得到了准许,魏卿才伸手拿过了银钿钗,“多谢兴渊皇后!”
抬眸间,魏卿又细细打量了一遍魏朵朵的身段和手掌,果真见到了手掌下的茧,却已经很浅淡了。
一时之间恍惚着忘记了义父的教导,脱口而出:“魏琛将军,您真的不能再动武了吗?”
这一问,将魏朵朵和魏悠长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是啊……太医说再想挥剑,难于登天。”
魏朵朵摸了摸魏卿的小脑袋,“像个小大人似的,下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