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达。
兴渊皇宫人尽皆知,有人欢喜有人忧,闹腾得最厉害的地方,就属洛霓裳的启宁宫。
“娘娘,您别想不开啊——”
几个宫女慌忙去拉住洛妃的衣角,“您若是去了,洛大人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宫女也是聪明人,直接搬出了洛大人,洛妃果然安静了。
将房梁上的白绫扯了下来。
“皇后还真是好手段,明明那日都许了我,为何又转身定了别人?”洛霓裳恨不得手撕了魏朵朵,觉得气郁难消,将茶杯砸在了地上!
“娘娘……皇后娘娘的确不曾开口许诺过给您贵妃之位……”那天陪同洛妃的小宫女小声地开了口。
“你就是说,是本宫自己本了?!”
洛霓裳指着小宫女的鼻子,“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好吃好喝养着你们,你们倒是帮起了外人!”
小宫女跪在地上,吓得大叫道:“奴婢不敢……奴婢是忠心耿耿的!”
“好一个忠心耿耿!”
洛霓裳阴冷一笑,“来人,把这个小宫女拖下去,先打个一百板子再来回话吧!”
小宫女彻底懵了。
“娘娘!娘娘,奴婢一直跟着您,从没有出过错,娘娘……”
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帮皇后娘娘说话的小宫女被推进了院子里,一下下的板子打得皮开肉绽。
从最开始的尖叫,到后来的粗喘,渐渐没了动静……
旁边的小太监数着数,见人没了声音,伸手制止,上前探了探,心里一凉,低着头跑到内阁跪下,“洛妃娘娘,死了——”
所有的宫女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死了!
活生生给打死的!
洛霓裳却不以为然,“还差多少板子?”
“回娘娘,还差十八个板子。”小太监乖乖回话。
“嗯,打完直接拖去宫外的乱葬岗就好。”
小太监本以为洛妃会将这小宫女走个流程医治一番,在拖去乱葬岗,谁知还要将100个板子打完……
果然最毒妇人心!
“是……”
小太监声音都发颤,生怕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也得这么一个下场。
启宁宫的隔壁,就是雪贵妃的住处。
雪贵妃跪在地上,难以置信地听着皇上身边的有才公公宣读完圣旨,都迟迟都有缓过神色……
“贵妃娘娘,这可是上上之喜,可不要辜负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您的一片苦心呐!”
有才笑眯眯地将贵妃娘娘扶起来,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既然圣旨都下了,一会你就去皇后娘娘寝宫将账簿册子都拿来给贵妃娘娘。”
“奴婢知道了!”
吩咐完事情,有才离开了雪贵妃的住处,听着另一头传来得吵闹声,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启宁宫住的可是洛妃?”
“回公公,是洛妃娘娘,估计是惩戒宫女呢!”
有才越听声越不对劲,“这处罚宫女,打得这么重,什么罪过让一个宫女赔上性命?”
“公公,要不奴才去问问?”
“罢了罢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洛妃病情刚好,他还是别去触霉头,为什么打这个宫女,估计也是为了泄私愤,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过后你去太医院,拿点要给这个宫女送去。”
小太监听着宫女地哭喊也觉得心惊,连忙点头答应,“有才公公真是善良,等晚上奴才就给这宫女送去!”
有才瞧着小太监稚嫩的脸蛋,不禁想起了当初自己刚来宫中的时候,也是这般懵懂无知。
要知道这皇宫里,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善良。
“你送去的时候,别说是洒家送的,就说是你送的。”有才不希望跟启宁宫沾上关系,再惹皇上平白猜测。
“诶!奴才明白,明白!”小太监一脸自己懂得的表情,回答着他。
有才半晌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兴北顾除了在大殿批阅奏折之外。
整整一天都待在皇后的仙凤阁,甚至连午膳晚膳都是陪着皇后娘娘用的。
消息一出,不少的宫嫔都恨不得撕碎了手上的帕子,愤恨的在内心咒怨了皇后娘娘无数次之后,半夜终于爆发出惊人的叫喊声。
“有才公公——有才公公!”
早晨跟着有才公公去宣读圣旨的小太监,连忙拍着有才的寝宫大门,“有才公公,出、出事了!”
以为是皇上那边出了问题,有才慌张地套上衣服,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
“是……是今日早晨的那个小宫女……”
小太监说话都不利索,显然被吓得不轻!
有才长嘘一口气,随后一脚踹在小太监的腿上,“小兔崽子,想吓死我呀!”
平时他踹一脚,小太监不仅纹丝不动,还会傻乎乎的笑。
这一次……
那小太监跌坐在地上,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冒着虚汗,有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到底是怎么了?”
“死了……”
“什么死了?”
“尽早那个受处罚的宫女被打死了……奴才去乱葬岗瞧了一眼,浑身都是血!”小太监颤抖着声音,将怀里的药瓶拿了出来……
有才皱眉,“活生生打死的?”
“是……奴才偷偷问了启宁宫的几个小宫女,说是……说是……”
“别墨迹,到底说什么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说是那小宫女替皇后娘娘说话,才被洛妃娘娘活生生打死的!”
惩戒宫女虽不算是大事,但是活生生打死,而且这错……根本就不是错!
“得了,别怕了,跟洒家去见皇上吧?”
小太监心一颤,“公公?”
“不会杀你封口的,让你去做个见证,把刚才对本公公说得话,待会一字不落传达给皇上就好!”
有才领着人一路去了仙凤阁。
天刚黑,魏朵朵和兴北顾用过晚膳之后,决定将他给自己布置的画台派上用场。
她还没用过毛笔画画呢!
“这边下笔要轻一点……你这样太重了。”兴北顾指着花朵的内侧,说出魏朵朵的不足。
“怎么这么麻烦,直接这么画出来不好吗?”
魏朵朵撇着嘴,使得劲又足了几分,宣纸瞬间被浸湿,“啊——弄坏了。”
兴北顾扶着自己的额角,面上一抹苦笑。
谁能想到,他宠着的这个小丫头,在文艺方面一窍不通,画画更是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