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橙这是多少年没有见过邹俊卿了，一时之间邹橙也想不起来，只能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多年没见的哥哥，似乎是回到很小的时候，犯错的自己看着自己一脸严肃的哥哥就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去哪里了？”

“去了国外。”

“为什么回来了？”

“想回来解决一些问题。”

“哥。”

“嗯。”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问一答，硬生生把邹橙的眼泪逼出来了，埋着头就开始掉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里全是硬是含在嘴里的呜咽，隐忍到让人心疼的地步。邹橙试想过很多次，如果邹俊卿回来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练习了这么多年的话，最后只剩下了说不出来的哭声。仅仅只是憋住自己的哭声就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完全做不到完整地吐出一个句子。

一边的顾舟识趣地走出了房间，邹俊卿无奈地走过去抱住了自己哭着的妹妹，不管邹橙多大了，抱在怀里都是小小的一团。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的哭声一下子就放开了，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死死攥住，用力到就像是她一松手，那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不哭了，不哭了。”邹俊卿伸手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

回应邹俊卿的只有一声大过一声的哭声。

顾舟就算是隔着一道门，站在走廊上都能听见房间里的哭声，就连顾舟都会觉得心疼的哭声，那得是哭得多惨烈。

“你怎么在外面？”

“邹橙来了？”安晓宁来的时候看见顾舟站在门外，基本上也就估计到了房间里的人是谁。

“是啊，哭得可大声了。”

“毕竟还是一个小丫头，这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哥哥，怎么可能不委屈。”

“你老了。”

“我倒是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说的也是，我也老了。”顾舟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多么轻松。

“我还是很恨你。”安晓宁看着眼前的顾舟，这话说得很是无奈。

“应该的，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揍过来了。”

“算了，我就算是揍你，你也是不痛不痒的，倒是砸疼了我的手。”

“总有些地方，就算是不用劲儿也会很疼的。”

“你不用提醒我，我只是懒得动手罢了。”

当初的顾舟伤害了多少人，顾舟已经算不清了，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安晓宁，完完全全被牵扯进来的人，明明是自己的最信任的朋友，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但是明明是该好好经营的友情，却是被他直接毁掉了。

“我会负责的。”

“太迟了，所以已经不需要了，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带邹橙离开漩涡的中心，别让她再靠近周城和池业。”

“为什么池业就不会逃走？”顾舟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虑。

“他们和你们是一样的情况。”

“……是这样啊。”顾舟有些吃惊，但是还不至于有太大的反应。

“喜欢可真的是个要命的事情，谁都会疯掉，疯得毁掉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