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尝试过很多次想让汪静别再继续现在的日子，但是都没有能成功，汪静总会特别固执地出现在酒吧里，甚至开始躲着酒保，混迹在人群之中，酒保忙起来了也就无法发现了。

然后在快要散场的时候，汪静就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看着酒保笑。

酒保无奈，但是完全没有办法。

“你就不会害怕吗？”

“害怕什么？”汪静完全意识不到危险。

“如果你被男人围住了怎么办？你这张脸很招惹别人注意的。”

“不是还会有你吗？”

“我不可能随时随地都看着你的吧？”

“你答应了我的，我给你说过的吧？”汪静歪头看着酒保，“你要一直一直注视着我啊。”

“……”酒保愣了一下，他对这话有印象，但是完全没有当真，他当时甚至也没有回应，却是记住了那个时候的汪静仰头看着自己的时候的眼睛，很好看很可爱，大概就只有这个女孩才会有的表情吧。

“这是不可能的吧？没有人能一直一直看着你，你也应该学会成长了。”

“成长什么的从你这里听见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汪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是觉得我是那种特别糟糕还是特别幼稚的人？”

“都不是。”汪静顿了一下，“没有人给我说过这话，从来没有。”

酒保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比较好，汪静的身份和家庭酒保也就是知道冰山一角，甚至就连这到底是冰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家庭并不美满，他们身为父母也完全不称职，不仅仅是不称职，可能还会有更糟糕的状况。就连自己的孩子早就辍学都不知道，还是天天往酒吧跑也不知道，这样的父母绝对不可能称职到哪里去，就算是冠以人渣的名号也是应该的。

“你平时散场后去哪里？”

“回家。”

“你不是说你没家吗？”

“那不是家，那就是一个房子，我要去那个地方换衣服，拿钱，然后继续出来。”

“你就没有遇见过威胁吗？”酒保觉得相当无语，一个身上带着钱的落单孩子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事故，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几乎是一个灵异现象了。

“有啊，你昨天不还救了我吗？”

“就只有这一次？”

“是。”汪静点了点头。

汪静也就不会往特别偏僻的地方走，昨天晚上发生意外也仅仅是汪静在拜托一群男人带她进去，然后那群男人起了歹心罢了，要是不问就根本不会出现问题。

“你胆子是真的大啊。”酒保扶额。

“大不了死了就是，又没有多大的问题。”汪静埋头赌气道，话音刚落就被按住了脑袋，成年男人的手又厚又暖，就这样直接熨在她的头上，不会感觉到沉重。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酒保揉了一把，“需要我教你一点防身术吗？免费的，毕竟我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你，最起码你能应付一下。”

“嗯……？噢，好。”汪静愣住会儿。

酒保转身离开准备去开张，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看着汪静道：“我叫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