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东西想要你自己去理解，人生还这么长，旁观者清的东西也不得不当局者自己去悟。”徐淼站了起来，“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就先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直接签署监护人协议的，但是需要您和您弟弟周城同时在场。”徐淼离开的时候不忘提醒一下周哲。

周哲并没有回话，他的表情很严峻，或者说很多时候他都是这样的表情。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亲父子，在性格的差异上却是这么大，大到让人根本看不出来是父子，反倒是仇人，虽然是周哲单方面地怨恨周天泽。

周天泽脸上永远都带着和煦的笑，那个笑是洞穿一切的温柔，理性智慧，自己似乎就是被那个笑拯救的，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很烦周天泽。这样一直笑嘻嘻的虚伪的有钱人，最擅长的就是笑里藏刀，和他那些擅长拍马屁的上司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每天都在上演着搞笑剧，但是他却是戏中人，不能笑不能闹，只能维持着自己谦卑的表情，看见自己那些宛如败类一般的前辈卑躬屈膝。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天天被打压，被捉弄，被欺负，只是一个跑腿的不入流的存在。

在这个行业，不对，应该说是在每个行业，都存在着打压新人的情况。没有背景没有身份没有靠山，进入职场就是被欺负的对象，除非能拿出成绩，但是他连业务都拿不到手，又怎么可能有成绩？

闯了祸就是他背锅，有了业绩就是他们的功劳，除了跑腿一无是处，就是这样的可怜的存在。他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周天泽的青睐，明明是事务所里讨论了好几天的大肥鱼，大家都思考着可能是事务所那个名气最大的律师接下这笔大业务，最后这个香馍馍却是掉在了自己的头上，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而且，他甚至还冲撞过周天泽。

他是满怀着信心进入这个事务所的，毕竟他的一流大学的顶尖学生，毕业了就被签进来了，但是在这个地方似乎他的学位压根就没有用，从他进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老板叫他好好工作，今后加油，但是眼睛里并没有任何的期待，而在其他的同事的眼里更多的是看见有趣玩具的表情。

他被随意地分配给了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律师，尽管他完全是一个草包，他的家境不错，交际网也光，能找到很多的关系，就算他甚至背不出法律条款，他也能靠着各种不违法但是不合法的手段完成他的业务。当然，这不是徐淼能学会的，而徐淼能做的事情，几乎全部都应该是那个男人做的事情，客户他见，还要备受客户的冷眼，文件他写，但凡是出现了一点的差错就会被当着全事务所的面骂得狗血淋头，甚至平时的下午茶咖啡外卖全部都由他来准备，更不要说他偶尔上来的脾气，有时候情绪激昂过头了甚至还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