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易中海包票,自认为刘玉凤婚事万无一失的老刘,心中泛起了无限的愉悦之情,下班回家的半路上,心情大好的老刘,破天荒的买了一瓶二锅头,又买了半斤猪头肉,外加两个猪耳朵。
左手拎着二锅头,右手拎着猪肉,一步三晃的进了四合院,脸上自始至终就没缺少开心的笑意。
“老刘,瞧你这脸色,这是有好事呀。”
“托您吉言,真有好事。”
刘玉凤的婚事。
莫说老刘家的人在犯愁。
四合院的街坊们也在犯愁。
一听老刘这般说法,瞬间猜到了根上,也跟着乐和起来。
“玉凤的婚事有着落了?”
“有着落了。”
四个字。
立时起到了滔天骇浪的效果。
院内的人,一股脑的将老刘围在了中间,屋内来不及出来的人,第一时间将他们的脸贴在了玻璃上,随即支起了各自的耳朵。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真的显灵了。
那位神人做出了这么勇于奉献的事情,将来一定得好好瞧瞧这位勇敢的迈出了娶刘玉凤关键一步的勐人兄。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老刘心思一动,虽然傻柱和刘玉凤的婚事还八字没一撇,可一想到易中海临走前对他做出的那些保证,心里自认为这件事十拿九稳,嘴上一时间没有了把门的锁头,把傻柱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也不是别人,就咱们轧钢厂那个做饭的傻柱。”
平澹无奇的词汇与老刘炫耀的口气截然相反。
就是要炫耀。
就是要高姿态。
四合院里面有适婚的小伙子,老刘托人说过媒,不要彩礼,不要三转一响,只要肯娶刘玉凤,老刘倒给多少多少东西。
等于是倒贴了。
即便这样。
刘玉凤依旧没有人肯娶。
院里很多人都在轧钢厂上班,他们听过傻柱的名头,听闻轧钢厂赫赫有名的神厨傻柱要迎娶刘玉凤,大张着嘴巴,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被吓到了。
傻柱与刘玉凤!
这怎么可能。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
傻柱虽然不是轧钢厂的职工,可在轧钢厂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单单依着傻柱的名声和厨艺,只要放话,多少轧钢厂的未婚小姑娘想要扑入傻柱的怀抱,变成傻柱的媳妇。
依仗就是厨艺。
嫁给傻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听说轧钢厂厂领导已经不满足让傻柱帮忙做招待餐了,开出了‘傻柱只要来轧钢厂上班,就让傻柱当食堂主任’的条件,被傻柱给无情的拒绝了。
很多人想不明白。
那么多好看的小姑娘不娶,非要娶个肉山一样的刘玉凤。
这是奔着献爱心去了嘛!
目光落在了刘玉凤的身上。
几日不见。
刘玉凤又胖了,之前还能勉强走出家门,现在得有人在后面推一把,刘玉凤才能从屋内挤出来。
吃货。
听说轧钢厂大厨傻柱要娶自己,刘玉凤急的火上房了,想跟她爹好好的聊聊,这是一方面原因。
另一方面因素,刘玉凤看到了老刘手中的猪头肉和猪耳朵,馋虫大起,急巴巴的向着屋外冲去,低估了自己的腰围和体重,在将出屋门的那一瞬间,身体被门槛给卡住了,进不去,出不来。
“妈,你倒是使点劲啊。”
刘玉凤的另一个缺点。
声音难听的厉害,破锣嗓子都比刘玉凤说话好听,睡觉打呼噜,前中后三个大院的街坊们都能听到。
成了大院的一大害虫。
适婚的小伙子就因为院内有刘玉凤在,没有姑娘乐意嫁,就算嫁进来,也的答应人家搬出去住这一建议。
傻柱娶刘玉凤,觉得有点不真实,心里却巴不得能促成这件事。
有些人源于这样的想法,朝着好不容易从屋内挤出来的刘玉凤恭喜了一声。
“刘姐,恭喜。”
刘玉凤没有搭理这些人,她注意力都在猪肉上面。迈着让地面都颤动的步伐,走到了刘父跟前,右手抓过了猪头肉,左手抢过了猪耳朵,将其当做敌人的消灭起来。
两只完整的猪耳朵。
六口吞吃了一个干净。
半斤猪头肉。
五口下了肚。
吃东西有点狼吞虎咽,他嘴里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往肚子里面吞咽,嘴巴这边便又把别的食物给塞巴了进来。
周围的那些人都恶心。
这吃相。
标准的饿死鬼投胎。
“爹,你说傻柱要娶我?”
“你是我闺女,我是你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刘父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道了一句,嫁给傻柱,也算了结了他的一桩心愿,“轧钢厂六级工易中海亲自保媒,你等着当新娘子吧。”
“他啥时候娶?”刘玉凤的嘴角,都有哈喇子流下,“我听说他做饭可香了,到时候天天让她给我做饭。”
“快了,易中海说就这几天。”
“刘师傅,你说易中海要给玉凤和傻柱保媒,这是啥时候的事情?”
“今天下午三点多。”
“刘师傅,咱轧钢厂里面有几个做饭好吃的傻柱?”
“做饭好的傻柱,就一个,他也是易中海保媒的那个傻柱。”
“刘师傅,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跟易中海谈一下,今天上午我卖废品,遇到了傻柱,傻柱跟王媒婆在聊天,王媒婆说傻柱托她保媒的事情有眉目了,人家两人对了眼,相亲等于走的一下形式。”
石破天惊的效果出现了。
前一刻还在消化傻柱娶刘玉凤这一事情的街坊们,后一秒便被某人的话给彻底的吓傻了。
易中海下午给刘玉凤保媒,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当事人傻柱上午找王媒婆,谈妥了相亲的事情。
合着这是闹了乌龙。
刘父的脸上在没有了得色,炫耀显摆的神情也消失不见,转而泛起了无限的愤怒,如果对方所言非虚,那么易中海就是在拿他老刘家当傻小子玩。
没有刚才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老刘不至于这么愤怒。
在丢人又能如何。
也就有限的几个人知道。
刚才的炫耀显摆,让整个大院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会儿跳脱的有多么的欢快。
这会儿悲催的就有多么的抑郁。
一个大大的愁字在老刘额头上显示,腾的一声,抓起了一把菜刀。
刘玉凤一把抱住了自家老爹。
“爹,你可不能跟傻柱动粗,我还等嫁给傻柱后,让傻柱天天给我做饭哩。”
“我不是找傻柱,我找易中海。”老刘额头上青筋爆显,“我活噼了他。”
……
四合院。
傻柱下班回来。
他刚把自行车打在自家门口,锁自行车的空档。
隔壁屋内听着动静的易中海,忙披着衣服从屋内走出来。
迎向傻柱的一刹那间,慈祥在易中海脸上浮现,伪君子尽可能的在彰显着自己的老好人光辉。
他专门选择人多的时候出来跟傻柱说事,也不担心傻柱不答应,傻柱的反应包括说词借口,都被易中海给算计到位了,伪君子专门针对性的做出了安排。
唯一遗漏的地方,是傻柱相亲。
易中海不是没想过,他想过,认为傻柱不可能自己托媒婆给自己介绍对象,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会被人叫做猪八戒。
“柱子,下班了?”
傻柱瞅了瞅易中海,没说话,取下挂在自行车车把上面的菜篮子,想绕过易中海回家。
易中海不可能就这么让傻柱给走了,刘玉凤的事情怎么也得跟傻柱说一声,就算是通知,他也得亲口通知到位。
“柱子,你先别走,一大爷跟你说件事。”
见街坊们都把目光汇集到了自己身上,易中海微微扬了扬头,整个人高光了。
在易中海心中,自己与傻柱虽然老死不相往来,可自己还是以管事长辈的身份帮傻柱说了媒,这就是易中海大度的体现,便于易中海人设的设立。
“你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一大爷专门帮你说了一门亲事。”
三大妈、二大妈及几个龙套大妈,第一时间在脸上挤出了吃瓜的表情。
中午傻柱在胡同口遇到了专门来汇报情况的王媒婆,傻柱跟于莉的事情,四合院的几个大妈们无意中知道了。
虽然不确定傻柱相亲的那家姑娘姓甚名谁,却知道傻柱托媒婆相亲及媒婆完成了傻柱嘱托。
如此一来。
易中海的介绍对象便显得有点居心叵测。
人家都托媒婆相亲了,你易中海却又要给傻柱介绍对象,你丫的按了什么心,这是要把傻柱给送进去的节奏吗。
“轧钢厂老刘的闺女,名字叫做刘玉凤,今年十七岁,跟你真是绝配,一大爷的意思,你们先订婚,等明年在结婚。”
易中海后面说了什么。
傻柱没一点印象,他脑子一片空白,上一辈子的那些事情,一点不漏的存在了傻柱的脑海中,随着傻柱一起重生到了这一辈子。
刘玉凤是谁。
傻柱门清的厉害。
妥妥的易中海的工具人。
上一世。
在秦淮茹进厂工作四年后,傻柱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就跟易中海提了一嘴,说他想娶媳妇了。易中海拍着胸脯的朝着傻柱保证,保证给傻柱介绍一门让傻柱满意的亲事,介绍的对象就是刘玉凤。傻柱差点没被吓死,刘玉凤从此便多了一个猪八戒他二姐的绰号。
本以为重活一世,跟刘玉凤没有了瓜葛。
合着易中海念念不忘要把刘玉凤介绍给他当媳妇。
傻柱就想知道,这是易中海的主意,还是易中海那位狗头军师一大妈的策略,亦或者后院聋老太太的诡计。
亡我之心不死呀。
“一大爷,您说她叫刘玉凤。”
傻柱故意提高了嗓音,他脸上的表情要多么浮夸,就有多么的浮夸,这演技,都懒得掩饰了。
刘玉凤在轧钢厂也属于名人。
四合院的这些街坊们或多或少的听闻了一些刘玉凤的传闻,物资贵乏的年月,一个一米五高的丫头体重两百多斤。
骇人听闻。
听到易中海要给傻柱介绍刘玉凤,都傻眼了。
傻柱的日子。
整个胡同都是排第一的殷实人家。
院里、周边大院,有适龄女子的人家或者家有适龄女子的亲朋好友们,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打听傻柱的情况。
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场面在四合院内上演,只不过里面的女变成了傻柱的男。
好姑娘都上赶着求嫁傻柱,你易中海把一个猪一样的丑丫头说给傻柱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丑丫头就不能嫁人。
而是这些人觉得易中海没按好心,就那个猪一样的大胖丫头,有什么资格嫁给傻柱,嫁给傻柱,也得是院里这些人家里的闺女或者他们家亲戚家的闺女。
“一大爷,您说的刘玉凤,是不是就是轧钢厂那个刘玉凤。”
问话的是闫阜贵。
闫阜贵也打上了傻柱的主意,闫解递跟傻柱差着年龄,但不代表闫阜贵不能在傻柱结婚这件事上面谋取利益。
闫阜贵他们学校新分来了一个比傻柱大三岁的女老师。
相貌周正。
身价清白。
女大三,抱金砖。
心里盘算着要当傻柱与女老师的红娘。
结果易中海给傻柱介绍了刘玉凤。
此举行为,等于动了四合院这些人的奶酪。
“要是那个刘玉凤,我觉得她不是傻柱的良配,那丫头我见过一次。”
“三大爷说的对,刘玉凤配不上傻柱。”
“个头一米五,体重二百五,顿饭二斤高粱米,睡觉呼噜震踏天,声音破锣嗓子吓人。”
易中海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他突然意识到当着街坊们的面提及给傻柱保媒这件事,让自己变成了众失之的。
街坊们打着什么算盘。
道德天尊易中海岂能不知道。
无非利益。
木已成舟。
说出的话没法收回来。
他只能将主意打在傻柱的身上,只要傻柱同意娶刘玉凤,这些人眼红也没招。
“一大爷,街坊们的话您想必听到了,我的婚事,您还是别操心了,一方面是我得听街坊们的意见,另一方面是我已经有了对象,您呀,还是在别的方面下下心血,比如看谁没爹,您认个儿子。”
易中海难得的没有生气。
就算傻柱说他绝户。
伪君子却依旧做着傻柱的思想工作。
“柱子,丑妻家中宝,一大爷也是为了你好,女人再漂亮,她也不能当饭吃,娶媳妇,还是要娶个过日子的媳妇。”
“一大爷的意思,是我为了不想娶刘玉凤,我故意跟您撒谎。”傻柱把中午几个吃瓜大妈给拖下了水,“二大妈,三大妈,杨大妈他们这些人都可以作证。”
现在易中海是街坊们的敌人。
就算没看到傻柱与王媒婆热切交谈的画面,街坊们为了自家的利益,也会出言力挺傻柱,更何况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件事,越发言之凿凿起来。
“他一大爷,傻柱没说错,人家真有了对象,就那个王媒婆,当初秦淮茹生棒梗难产,问一大爷保大保小,一大爷说保小的那个王媒婆。”
易中海的脸。
刹那间绿了。
贾家母子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尤其贾张氏,阴沉着一张脸,就仿佛易中海欠了她多少钱似的,有些事情贾张氏并不知情,她就知道秦淮茹难产了,易中海要保小这事,不管是贾东旭,还是易中海,亦或者街坊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对贾张氏隐瞒。
贾东旭的媳妇难产。
易中海有什么资格让保小。
他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