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子夜明明对傅珏有种莫须有的畏惧和敌意啊,怎么短短半个月,这……姐夫都叫上了!
夕和一脸震惊地看向傅珏,脸上写满了一句话:你对子夜洗脑了吗……
傅珏含笑点了下她的鼻尖,“走吧,外面天冷,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狐裘,穿上我带你出门。”
子夜的转变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这是源于一场他和子夜的交易,不过交易的内容没必要告诉她,她只要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好,别的事,他都会替她考虑安排好。
两人回屋都加了件厚厚的狐裘后才携手踏着满地残雪出了国相府的门,坐上马车,一路往北而去。
而此时,有一条流言正随着化掉的雪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间不胫而走——原本要嫁进国相府为妾的殷三小姐在昨日不知为何进了睿王府。
“真的吗?有这种事?是花轿走错了还是怎样?按说也不会啊,国相府和睿王府又不在一个地方,殷三小姐怎会进了睿王府了呢?”
“这哪能搞错,我就说这位殷三小姐不简单吧,连自己亲祖母都能下狠手的人坑一个堂妹算什么,肯定是她想到要做妾不甘心了呗,就挤兑走了殷小姐,代替她进了睿王府想做王妃。”
“你们还记得吗,这位殷三小姐最早时不就是和睿王殿下有婚约的吗,睿王殿下看不上她就退了婚,啧啧,现在居然还以这种办法强迫让睿王殿下负责,真不要脸!”
“我只能说这位殷三小姐的胆子也可真是够大的,居然敢这么做,这岂不是公然叫国相大人没脸吗,我听说昨日国相府还派了不少人在外找殷三小姐的花轿呢,都进了别人的门了,哪还能找到。”
“咦?不对吧,我听说昨日碧落湖附近有顶花轿被山贼劫了,往碧落湖走的按说才是殷三小姐啊,找人也是找被劫的人吧,这怎么又说人进王府了,我都给弄糊涂了。”
“咋这么点事都想不明白呢,就是殷三小姐抢了殷小姐的位置,代替殷小姐进了王府去了,那去国相府路上被劫的花轿还能是谁的,还不就是可怜的殷小姐了。这被山贼劫走……”
话说到一半,说话人的目光就被街上一个身着破碎的喜服却狼狈不堪的人影吸引了过去,而同样被吸引的还有沿街的一大群百姓。
这人影是个女子,穿着已经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几乎衣不蔽体的嫁衣摇摇晃晃地在街道上走着。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夹杂着几根稻草,脚上没穿鞋,冻得通红的脚丫子像是不怕冷一般踩在冰冷的地上。
而她的身上除了沾染了不少泥土外,裸露在外的肩部和两条腿上遍布青紫的掐痕和咬痕,一条腿的大腿内侧还有一抹鲜血缓缓往下流着。再看她的脸上,双眼红肿如核桃,嘴唇干裂,俨然就是一副被凌虐糟蹋完的样子。
女子眼神空洞、毫无所觉地往前走着,旁边围观的百姓之中不乏变态好色之人,见到女子裸露的白皙肩颈、两条细长的美腿和身上的痕迹竟有起了色心的,上前去询问那女子要去哪儿,主动提出送她一程。
其实嘛,其中之意不言而喻,无非是想避开耳目寻个角落也在这女子身上占把便宜。
然女子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往前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这一身是嫁衣吧,看上去料子不便宜啊,你说,这姑娘会不会是那位被山贼劫走的殷小姐,被山贼给糟蹋了?”
有人一提,人们立刻越看越觉得像,纷纷退开了两步,和女子拉开距离,毕竟这位是官家小姐,万一让殷家以为这小姐是被自己给糟蹋的,那可真说不清了。
因这,那些个好色之徒也一下熄了火,退开了两步。
这时,那女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一回头看向后头围观她的人们,然后毫无征兆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瞪圆了眼睛指着他们怒骂:“你们这些刁民,见到本王妃为何不下跪行礼?!信不信本王妃将你们全都杀了!”
人们一怔,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女子突然又笑了,一边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算了,本王妃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殿下还在等我呢,我要去给殿下生孩子了。”
一说完,女子就又转回了身继续往前走了。百姓们这才醒过神,各自暗道了句:这殷小姐估摸着是受了刺激,疯了。
殷二爷和殷二夫人得了消息时还不相信,因为昨日是他们亲手把人送上轿子的,睿王殿下那边也没有来信说人没到啊,便一心以为自己的女儿必然是进了王府做了王妃的了。
但禀报的人又回禀了街上流传的谣言,说是殷三小姐代替小姐进了王府,夫妇俩一愣,立刻信了八成,赶忙随那人去街上找人。
因为殷夕和的手段他们是体会过的,若是殷夕和有心替代佳盈,佳盈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极有可能被害,沦落到一个不堪想象的结局。
虽然已经做了思想准备,但当夫妇二人在一个茅草棚外见到了一身狼狈的女儿正被两个混混压着欺负而发出阵阵惨叫时,他们还是被气红了眼,怒不可遏地斩掉了两个混混的四条手臂。
再看向自己的女儿,最后那点遮羞的衣料都已经被撕扯完了,几乎*在外,裸露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两腿间还有一大滩血迹。
殷二夫人忙把带来的衣裳给她披上,殷二爷则气愤地又回头毁了这两个混混的命根子。
然而殷佳盈已经彻底疯了,她一把推开殷二夫人,赤身**地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嚷着说自己是睿王妃,要给睿王生孩子。
殷二夫人一边哭一边追,可她哪里跑得过殷佳盈,怎么追就是追不上,最后还是殷佳盈自己停了下来,殷二夫人才得以冲过去抱紧自己的女儿,给她披上衣服蔽体,再抬眼一看,竟是到了睿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