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明看着那把熔断的剑,一只眼瞪得老大,一只眼半眯着,那呆滞的神情表明,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么诡异的事情是真他妈的发生了。
她呼了一口气,缓过神来,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洒家今天算是在你手上栽跟头了!”
路晓明不争辩,输了也服输,只不过她那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神态,让陈剑书觉得有些可笑,特别是这女孩子又老子又洒家的,简直被陈剑书逗乐了,手臂的痛楚,恍惚也轻了几分。
看见路晓明那一副决死的神态,陈剑书笑道:“我怎么可能要取小师侄的性命,我不过是要你答应我两件小事情。”
“有屁快放!”
陈剑书竖起他那让人畏惧的第一根指头,笑道:“我让你答应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这辈子都不能像现在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你这辈子必须穿回女子的服装,最要紧的是,以后不许再束胸。”
陈剑书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只是让路晓明恢复女人该有的装扮?
这确实是事实,路晓明没得罪陈剑书,今日的比试,不过是陈剑书想要实战验证下他的修行成果,他与路晓明无冤无仇,自然也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只是看着路晓明这一身的装扮不爽而已。
可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对于路晓明来说,那是比死还难受。
“担担抬抬,劈柴担水,洗衣做饭洒家什么都会干,小师叔,别这么整老子好伐?”
路晓明对于陈剑书的这个要求,是万二分的不愿意,硬汉一般的她,居然跟陈剑书讨价还价了起来。
“不行,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有小苟跟本明帮我做,用不着你!你要跟我比试,我爽快答应了,现在你输了却这么婆婆妈妈,像跟娘们一样,是不是想要赖皮?”
路晓明虽然确实是个娘们,但却最讨厌别人说她像娘们一样,她被陈剑书这么一激,心中的火气上来了,也不多说废话,当场就把束胸的布条解了下来,砸在陈剑书的脚下。
“不束就不束,谁怕谁?”
她怒得额头露出了青筋,而那胸部被解放之后,显露出原有的大小,远远比不上苟小云,但是还凑合。
陈剑书脸上依然一本正经地微笑着,伸出了第二根让人畏惧的手指头,继续道:“我让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舔我的脚趾头!”
路晓明一听这话,那是火上浇油,她一蹬地,大地为之颤抖,怒斥道:“小子你别欺人太甚!”
“我这要求是违背良心,还是有悖侠义之道?”陈剑书反问。
“额……”路晓明说不出话来了。
舔人脚趾头,这是极尽羞辱的事情,可问题是这件事完全符合了两人先前的约定,即路晓明当场就能办得到,并且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特别恶心,特别恶趣味罢了。
“小苟,给我搬张凳子过来!”
苟小云实际上十分同情路晓明,她自己也尝过这大惩罚,知道那是超乎想象的恶心,可她是剑奴,也无法帮路晓明出头,只得乖乖的给陈剑书搬凳子去了。
陈剑书坐在凳子上,脱好了鞋子袜子,翘着二郎腿等着路晓明跪舔。
路晓明这性格,输了赖账这种事情她是绝对干不出来,这消息传了出去,‘洒家’还有脸在无名山混下去吗?
可是像*趾头这样的屈辱,她也是难以承受,让别人知道了,‘洒家’同样是没脸继续混下去了。
不管是哪一件事,路晓明都难以接受,她甚至想让陈剑书给她一刀痛快的,死了算了。这一下,她憋屈得眼角泛着泪花,这位苍穹剑派比男人还男人的巾帼,居然被逼得直冒眼泪。
两双权衡之下,路晓明还是决定走*趾这条路,毕竟是她先提出比试的要求,今日受辱,也是自取其辱。
她俯下身,伸出舌头在陈剑书的脚拇指是快速的舔了一下,然后就飞奔离去。
在路晓明转身离去的那一霎,陈剑书看见点点闪光,那是路晓明的泪光,因为她回头速度力度太猛的缘故,她的泪水在空中挥洒,反射着阳光。
洪仁看着他那哭着跑掉的女徒弟,只得叹了口气,心里暗道:天道榜果然就是天道榜,从来不会出错,恶人榜上的恶人,也确实有其可恶之处。
不过这事情是路晓明先挑起的,愿赌服输嘛,洪仁这当师父的不好替她出头,而且陈剑书是陆离的传人,洪仁也不想与他的关系太差。
“陈师弟,你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吧。我们第三峰一脉,掌管苍穹剑派的后勤给养,对于医道也是有所兼顾,门内弟子受了伤,都是咱第三峰的人负责医治,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让我帮你接骨吧!”
这是今天洪仁第二次拆穿了陈剑书,不过陈剑书也不生气,乖乖地伸出那断掉的右臂,让洪仁帮他接骨。
路晓明在陈剑书手中吃了大亏,洪仁不仅不教训陈剑书,反而向陈剑书示好,这是有他为人处世的道理。
洪仁觉得,像陈剑书这种恶人,是千万不能得罪的,他如今帮陈剑书医治手臂,是希望陈剑书看在他的份上,以后别再欺负路晓明了。
洪仁替陈剑书接好手臂骨,就告辞离去,而陈剑书也不再惹是生非,乖乖地享受他的美酒,但是他把路晓明弄哭了的消息,却不翼而飞,只是一个下午,就在无名山其他八座山峰了传得沸沸扬扬,陈剑书大恶人的形象,进一步深入人心。
要知道,路晓明除了有着一身蛮力,其他方面都不怎么样,实战能力在道心境的弟子之中,只能算中等偏下,但是她硬朗刚猛的形象,却是为所有人所称道,就是一些男儿身的弟子,都佩服她。
可以想象,路晓明这么硬朗坚强的人,只是见了陈剑书一面就被他弄得泪洒当场,这是多么卑劣恶毒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苍穹剑派的弟子,原来都不敢惹陈剑书,这下更是变得有些畏惧他了。不过这些对于陈剑书来说,都不是事儿,没人找他麻烦,这不是好事吗?
被舔过之后,陈剑书的心情大好,开开心心地过了自己的十六岁生日,然后早早上床睡觉,明日开始,又要继续刻苦修行了。
而这夜里,陈剑书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咬着他的嘴唇,他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咬他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咬陈剑书的不是别人,正是妖后白曦。
“醒了?”
陈剑书这下又被吓得一身冷汗,白曦说好的不是只任性一回吗?她这样继续任性下去,被阴腾龙发现了可怎么办?
可他就算是害怕,也不敢表露出来,因为相对于阴腾龙,喜怒无常的白曦更加让陈剑书所忌惮。
“姐姐,您怎么来了这里呢?”陈剑书挤出一些笑容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送你的白玉镜子,居然也能丢了,幸好姐姐机警,在你的眼角上留了一滴精血,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找你好了!”
白曦说着,把那块白云镜子还给了陈剑书。
这件法器,与白曦的小天地相连,那日白曦从小天地里出来,想要跟陈剑书讨要新一期的稿子,谁知道白云镜子已经落入了林熙堂的手中,被他存放在林家用来存放法器的库房之中。
区区一个林家,自然是困不住白曦,她取回了白玉镜子,就从林家离开,还顺手再次破掉了京师那对抗妖魔的禁制。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梁秋实没有像第一次那般被吓得鸡飞狗跳,而是静观其变。白曦也没有久留,随即离开了京师。之后,京师里的高手们都以为白曦又是路过而已,随即宽心下来,只不过他们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天妖白曦老是在京师这里路过。
白曦取回镜子之后,知道陈剑书出了事,她想以那滴精血为引寻找陈剑书,可是陈剑书那个时候已经远在无名山,一滴精血的气息太过薄弱,就是天妖境的白曦,也感受不到那滴精血的气息。
之后白曦只好派手下的小妖扮作人族到沧澜界打听陈剑书的下落,这才知道陈剑书到了无名山,她其实早就可以来找陈剑书了,她选在今天,是想要给陈剑书一个‘惊喜’。
陈剑书接过那块白玉镜子,向白曦道了一声谢谢,而这时,白曦正对着他笑眯眯的,居然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陈剑书的味道。
白曦确实是陈剑书所见过的,最为漂亮的女子,她的一个小动作,一个笑容甚至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怦然心动。
可是陈剑书却不喜欢看见白曦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因为每当白曦这样对待陈剑书,接下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果然,不出陈剑书所料,白曦接下来说的话,吓得陈剑书都快尿了。
“我怀孕了,按日子算起来,很可能是你的孩子!”
陈剑书吓得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浆糊,他与白曦不过是有过一段露水姻缘,这就有了?而且,人与妖的杂种,虽然不如异魔罕有,但却也不多见。
这一矢中的,他也不知道这算是运气好极了,还是算运气糟糕极了。
陈剑书整个人都傻了眼,张着的嘴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却硬是说不出话来,这时,白曦突然‘噗嘁’地笑了出来,然后就是捂着肚子在大笑:“骗你的,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厉害吗?”
白曦笑完,又道:“姐姐的确怀孕了,不过应该不是你的孩子,我今天来,是替阴腾龙给你传个话,他问题什么时候去妖界一趟,受他的拜师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