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的,是你很激动,求我原谅,抱的我都痛……
樊少龙抱着冰羽烟,忘记了这么抱着,会不会痛。
知道了真相后,樊少龙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抱得不知所措,抱得撕心裂肺。
“回去吧,冰羽烟是爱你的,你也是幸运的。如果冰羽烟不爱你,你刚才,已经和我们一起死了。”
樊少龙和顾南珏对视。
是啊。
“这个世界,还是真实的吗?”樊少龙喃喃自语。
顾南珏看着屋子,一时间又回到了完好如初,摇头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还是虚假的。”
苏一火垂坐在椅子上,盯着地板。
刚才出现的那个神秘的家伙,和当初在闪金镇后山顶峰,和那冥冥中出现过的声音,那飞过来的月亮,都那么的相似。
他们是什么?
是天上的神吗?
还只是,所谓的旁观者。
但这一切,都挽回不了,有些人,彻底的离开了。
“芬淑阿姨死了,苏一火刚才是不是……”
“我会在这里看着的,苏一火如果要走极端,我会拦住他。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先带冰羽烟回去吧。”
樊少龙给冰羽烟裹了裹衣服,先回去了。
“刚才,王朝熊汉来了吗?”
“没有。”晴天说。
苏一火说:“也是,他们肯定来不了了,以冰羽烟的能耐,它们两个可能早就被发现了。”
“苏一火,你别再发疯了,太可怕了。”晴天小心翼翼的说。
男月也附和。
苏一火沉默。
窗外,飘起了雪花。
第二天,李无芳和杨勋都来了家里,一个是在敲门,一个是在停车。
“请师父来做法事吧。”杨勋建议道。
李无芳没有说话,也知道苏一火不会搭理她,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芬淑的遗体旁。
“不用了。”苏一火拒绝杨勋的建议。
“死人需要……”
“不需要!”苏一火声音提高。
杨勋轻叹一声,这件事,他的确做不了主。苏一火虽然不懂丧事要怎么做,但他是芬淑唯一的儿子,他有权力。
“那你要怎么做?”
“和爸爸,葬在一起。”苏一火的眼神,充斥着无神的空洞。
“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不用了。”
“你肯定这两天什么也没吃,吃一点。”
“我不饿。”
两个人的对话,机械性的重复。
最后,杨勋干脆不说话了,但他的手机里,却有一条又一条的短讯传送。
‘让警务厅帮忙,查清芬淑的死因,她不可能自杀。’
也没有任何道理,自杀,苏一火她这么放心不下,这么舍不得,多么希望能够活到苏一火老的那一天。
“出殡那天,我再来。”杨勋从芬淑的身体旁站起来,扭扭有些酸痛的身子。
“恩。”苏一火坐在黑暗中。
“记得,你妈妈生前希望你过的最好,你不要在她过世后,这样的折磨自己。”
走后。
苏一火在黑暗里痛哭。
你离开了,就是要让我折磨自己啊。
我那么舍不得你,你也那么舍不得我,却狠心直接就走了。
我还没有长大,不够成熟,你却忘记了,我会多难过。
芬淑的身子,已经冷的像一块冰。
顾南珏在第三天的时候,进了房间,苏一火好了很多,气色和精神都变得正常了。
“你度过了这一个劫难。”
顾南珏拉住芬淑的手,苏一火没有阻止。
“阿姨,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顾南珏把手背放在额头,摩挲着。
“顾南珏,谢谢你。”苏一火开口,声音沙哑。
“你该振作了。”
“明天,我会把妈妈,和爸爸葬在一起。”
李无芳每天都会无声的前来,无声的离去,苏一火和她之间,就像是两个世界。
出殡那天。
下着雪。
该来的,都来了。
他们迎着风雪,苏一火和顾南珏,还有樊少龙以及杨勋,四个人一人抬一头,在雪地里前行。
杨勋本来是不需要亲自抬的,但他坚持要这么做。
从始至终,杨勋都没有换过担子,也没有休息片刻。
他很坚定,尽管眼里噙满泪水。
和苏一火一样,他非常痛心。
到了墓园,飞鸟惊散。
周围的鬼魂,都齐齐的站着,看着这一幕。
甚至,刑罚统领都来了,他站在最高的墓地上,默默的看着。
到了地点,下葬。
封土的时候,苏一火用力的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掀开安静而美丽的面纱。
就要永远的分别了。
就要无法相见了。
就要……
跪在雪地中。
该走的,都走了。
所有鬼魂,齐齐往芬淑的墓,鞠躬。
“妈,我很想你。”苏一火呢喃。
仿佛听到了,那来自远方,芬淑的声音:儿子,要做一个正直的人,要做一个坚强的人,要做一个,博爱的人!
※
“光,出来了。”
很多人和鬼,都站在月光下。
崔珏拍着桌子,神秘的一笑一笑。
打伤了顾南珏的神秘男人从嘈杂的对骂声里走出房间,迎着日头,雪将融化。
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露出疑惑和不解的神情,最终憨厚一笑。
“大傻哥在笑什么?”
“鬼知道,他经常就是要么笑,要么没有表情。”
两姐妹斗嘴累了,调侃起他。
“苏一火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去打听了,活着不容易啊,要在悲伤里活着更不容易。”
“是吗?怎么最近变得不积极了啊,小心苏一火跑了。”
于诗诗呵呵一笑:“我的好姐姐,你就放心吧,苏一火跑了的话,你也就没盼头了。不过我就是好奇,你总是喜欢和我争,为什么男人也要争?”
“谁和你争?苏一火是你男人,我的妹妹,你可别还没到手就开始霸占了。”
“我高兴,怎么的。”
“呵呵,你还高兴,等下苏一火看到你的真面目,你就哭都来不及了。”
“我很丑吗,好姐姐,你那猪一样的长相。”
“你才是猪。”
“呵呵,我是猪?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谁才是。”
……他听着吵架声,实在是无解的捂住耳朵,但还是听得到,只得长叹一声。
※
“死了?计划准备执行,她就要20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