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院长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反而有些欣赏秦洋的这股自信,他坚信就算自己和老人不发表任何看法,负责评定有无上墙资格的那几个教授也一定会举双手赞成,至于秦洋为何对这件事如此着急,他倒是很不解,于是院长疑惑问道:“小伙子,你这幅画以后能在墙上呆四年,你急什么啊?”
秦洋心说我怎么不急,我特么任务快要结束了啊,整整两百个女粉丝在等着我啊!万一差几个没完成,我可是要被罚裸奔的!
秦洋干咳几声说道:“这不是刚完成一个满意的作品,我想好好欣赏一番嘛。”眼看着院长神色古怪,将信将疑,秦洋又补充了一句:“顺便体会一下创作时的心境和灵感,有助于进步嘛。”
院长思索一番,那几位嘉宾其实明天就要离开,今晚他们最多也就研究一晚上,顺带喝喝茶聊聊天,至于之后几天,就是院长自己的私心了,想要拿给家里几个学美术的后辈看一看,激励一下后者,现在秦洋提出要求,院长只好无奈说道:“那先让我们研究一两天,之后再给你挂墙上,这样行吗?”
一两天的确不怎么急,秦洋很爽快地答应了,随后院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铮亮的头顶,看着秦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一级哪一班?”
秦洋随意说道:“机械xx级3班。”
秃顶院长“哦”了一声,然后瞪大双眼:“什么玩意?机械院?”
秦洋对此见怪不怪,无奈说道:“机械院,没错,我不是美院的......”
秃顶院长原地不动愣了几秒,秦洋心想我特么从始至终也没说过自己是美院的啊,你们别都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好不好......
院长再次下意识摸了摸铮亮的头顶,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看着秦洋缓缓说道:“难道说,你不是......”
“不是美术生,学了五年,没拜过师,就是正常爱好。”
秦洋有些头疼,干脆一股脑都说了出来,院长又愣了几秒,那边已经有人在催他,依然有些怀疑人生的院长最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背影看起来还是十分僵硬。
夏乘远和胡月璐一块走了过来,两个人眼里闪啊闪啊,闪得秦洋又有些头疼,夏乘远兴奋说道:“洋哥,那幅画......”
“是我的那幅画,晚上突然来了灵感就给画完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既有些兴奋又有些遗憾,兴奋的是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居然亲自给秦洋抬画架,说明这幅画的收官之笔一定很完美,遗憾的是这个过程二人都没有见识到,而且那幅画最后的真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
“不知道能不能上涂鸦墙,不过我觉得以洋哥这幅画的水平,多半是有希望上的,到时候洋哥就是这一年唯一一个能在涂鸦墙上留下名字的人了......”
“肯定会上的,你没看院长那么喜欢学长的画,学长最厉害了!”
至今为止,美院里知道秦洋身份也就只有夏乘远,马尾辫,还有院长了,秦洋由于要做任务也没有隐藏身份的想法,对夏乘远的保密之举倒是有些欣赏,不过到时候上墙留名之时,所引起的一系列风暴该来的还是会来,不过秦洋心想那个时候自己可以躲起来,反正不是一个院的,又找不到自己......
于是秦洋老实说道:“已经确定要上墙了。”
一时有些寂静。
夏乘远张着嘴巴抬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身段有致的小妮子憋红了脸,过了半天才跳起来欢呼一声:“喔!恭喜学长!”夏乘远也跟着哇哇大叫:“牛逼啊洋哥!”引得周围好多正在离场的同学纷纷侧目。
马尾辫因为怕生的性格,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原位继续看那一本小说,等着秦洋忙完后去找她,此时看到这边三人的欢呼热闹,不知是发生了何事,水灵的眼里有些羡慕和懊悔。
涂鸦墙已经一年多没有新画能上墙了,b大近年来压榨了不少文院和美院的经费和师资力量,而两个王牌专业,机械院和电气院这两个工科兄弟院,仍在充盈的经费下蓬勃发展,如此看来b大像是在从综合性质的大学向工科院校转型,美院更有传言说所有专业都要向建筑系靠拢,因为之后就不招美术生了......
因此热爱艺术的美院学生们时不时都会抱怨并念叨着学院以往的那些辉煌,不少人都说古板的老教授们应该降低一下涂鸦墙上墙的标准,这样下去学生的积极性就会越来越差了,前些日子里秦洋仅仅是有希望上墙都会引起很大范围的讨论,可想而知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该会有多少人被吓着,夏乘远所说的多半能上墙,其实也不过是包含了自己的一些期待和祝福,真正抱有的希望并不大,那些古板的老教授们一个个死要面子,传言越是对美院不利他们就越要咬死上墙的资格线,一副瘦死骆驼也还是骆驼,绝对不会沦为马的倔强姿态。
夏乘远和胡月璐作为两个被秦洋教导的“元老”级人物,在见识过秦洋的画技之后就隐隐以弟子身份自居,毕竟秦洋为人随和很容易相处,理论知识和画技都比他们同级最优秀的学生强出一大截,时不时散发出的淡然自信气质配上修长结实的身材更是会令人产生几分兄长般的感觉,胡月璐这个十足的兄控早已沦陷,时不时发短信请教秦洋绘画方面的问题,夏乘远虽说知道秦洋是同级的学生,但早就被后者的天赋给折服,同样也会请教一些问题,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
送走两人后,秦洋一屁股坐在马尾辫的旁边,后者的心思其实早就不在那本小说上了,看到秦洋过来后一把收起小说,很开心地甜甜笑着,秦洋在马尾辫前原形毕露,舒舒服服地瘫在椅子上,艰难地伸长手揉了揉马尾辫地脑袋之后立马缩回来,一副能瘫着绝对不坐着的样子。
人生能有几个知己,能让你在能坐着的时候绝不站着,能躺着的时候绝不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