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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月儿。是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
在我年幼的记忆里,父亲总是穿着那套笔挺的制服。他很瘦,但很精干无论做什么都是讲效率的急性子,这也许是他军旅生涯养成的性格。而母亲总是很忙碌,做家务、烧火做饭洗衣服,偶尔会去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印象中父亲则是终日不见人影,总是行事匆匆。
家里的院子里,时不时会有穿着奇怪的人进进出出,做的事无非就是盘根问底,东看看西瞧瞧一脸凶恶的样子。可一旦见着父亲,都会害怕地跑掉,觉得很自豪,因为父亲是一个有威慑力、有力量的人。
一天,我高高兴兴的放学回家,左手拿着彩纸小风车,右手是一分钱一根的冰棍。吃着凉嗖嗖的冰棍,一步一跳走在放学回家的小路上,周围瓦房墙壁上是一些黄字红底的横幅,那些横幅上的字很难读懂,很深奥的样子,由于挂了太久都落了很厚的灰土,转过街角,几个头上戴着红五角星星帽子的人在墙壁上贴着什么。
走到家门口,我停下了脚步。院子的木门是开着的,父亲的背影浮在眼前,他弓起着背,大沿帽掉落在一旁,警棍也断了,他难受的样子勉强着,左手捂在肚子上喘着。
“爸爸。。。。。。爸爸!”我叫他,他转过脸来,擦了擦嘴角,脸上的淤青清晰可见,衬衣的领口上印着夸张的脚印,袖子也被撕破了。他看向我,目光很是凶狠。
“爸爸。。。”我惊愕了,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眼前有些模糊,嘴边尝到了咸咸的泪水,手中的冰棍掉在地上,摔成数块。
“小。。。小月。。。别过来。。。爸爸只是跌了一跤,没事的。。。没事。”他挥了挥手,勉强挤出狼狈的笑容,他随即转过脸,有些抽泣了,不想让女儿看见这样的自己。在他前面,站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目露凶光,手上提着拇指大的细长水管,上面还滴着鲜红的血液。
为首的男人面庞白净,梳着分头,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实质上确是不折不扣的狰狞,他开口:“咋的啦?死条子儿,再站起来和咱哥俩打啊。”
“王宗玮!跟你拼了!”父亲语气极其激动,语气中充满杀机。
“江警官,你居然知道我们是江湖上有名的“二王”咋不逃命要死磕呢?咋就这么倔?你也知道我王宗坊的身手。”旁边叫王宗坊的男人轻轻掂水管笑道。
“别废话!”
那个男人,就是我父亲啊!如大树一样不惧艰险的身影,此时变得狂躁与疯狂了仿佛换了灵魂般冲向那两人,而我,只能缩到电线杆后面看着发生的一切,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是耳朵自动滤了父亲一次次被打倒在地的惨叫,倒下了,又站起来,倒下,又站起,时不时朝我看过来,张着嘴说着什么,我不要听,我不愿意听,弱小的我脑袋只剩下嗡嗡声和空白的思绪了。
他们对躺在地上的父亲的脑门又是重重的抽打,血液流满了院子,将落叶浸得鲜艳凄凉,直到他们打累了,看了看父亲变了形的脑袋,吹着口哨有说有笑的走了,没有丝毫慌张与害怕。
我还清醒着,但看到的整个世界变得红红的,歪歪曲曲。一个声音在呼唤我,要我去看看父亲,这声音是谁的,我不知道。当我走进院子,看见孤植树的树干上吊着一个黑影,她身形下垂,呈n字挂在那,一动也不动。是妈妈吗?妈妈,月儿放学回家啦,这是今天手工课上老师教我们叠的风车,送给你呀?我将旋转的风车对着树上的妈妈,希望那个影子能伸手接住,周围的世界越发鲜红,到最后,我能看到的,只有红色的背景,黑色的大树,大树上的影子,这些景色很奇怪,他们在扭曲,在晃动,在嘲笑,就连那微凉的风,也是黑色的。
我,失去了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