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星夜当空,新月如船,柔和的月光好似曼妙轻纱洒在山头,下面是影影绰绰的千姿百态,头是神神秘秘的皎洁闪烁。云儿站在左源跟前,脚轻踩飞剑之上,身后有左源心扶着,一路飞行很是安稳,也不去理会左源和瓶子些什么,欣赏起青阳门的夜间美景,只觉此时天空之中月亮也比往日的美丽几分,更多了几分神秘。
左源可没有这般好兴致,一路上惴惴不安的左右思索那奇怪的黑龙眼燕,别是欣赏月光,连和瓶子话的心情也无。瓶子见着了左源,自是左有的忙个不停,左源只是‘哦’‘恩’的简单应付,兴许是那瓶子心思不甚紧密,抑或是自己的太过投入,又或是夜间天黑,竟是没有发现左源满脸的急躁不安。
过不多久,几人便飞至一处山坡上,瓶子了声:“到了”,左源忙抬头看去,只见山坡上有一双层木搭楼阁,不是很大,前面是一处略显平整的空地,地面上野草疯长,想必是平日里罕有人至,因此这些绿草平整的很,也没有脚踩的足迹,四周却是空荡荡的山谷,或低或矮的很是广阔。
左源也知晓这筑基期修士多半都有自己的府邸,却只是拿来接待宾客所用,山谷半山腰处另会开辟洞府,以作平日练功打坐之用,看了看眼前楼阁,也不知李师伯现在是否就在这楼阁之中,因此只将飞剑收了起来,拦着云儿落得地面,也不吭声。
“师傅,左源带到。”瓶子收了飞剑,走上前面,朝左源笑了笑,恭敬的对着楼阁喊道。
“让他进来,你先回去吧。”楼阁之中一略显苍老的声音道,言语间却是有些激动。
左源听得此,对瓶子交代了一番,便让瓶子领着云儿先回得府中休息,至于瓶子,虽然拜入了李师伯门下,却仍就是住在原来的院中,平日里只是前来管理药园或者打理下其他事物,这些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对左源交代过。
见得瓶子带着云儿离去,左源稳了下心神,走了过去,见楼阁之门只是虚掩着,便轻敲了几下,了声:“弟子左源前来拜见”,听得李师伯允许,方才入内。
一进楼阁,左源便瞧见一六十上下的灰发老者正端坐在木椅上喝茶,楼阁之中仅有几处桌椅,别的一应全无,再看那老者,虽是年纪大了些,脸上皱纹却是不多,一脸的精干之相,眼若星河,深不可测。
这李师伯此时早已收了气势,左源知晓这李师伯早已是筑基后期境界,也不敢用望气数查探。李师伯见自己进来,手指了下旁边的椅子,示意让左源入座,同时拿起中间桌子上的青色壶给左源倒了一杯茶。
“这是我十几年前从千古城买来的尖叶茶,今日你来,特意拿出来品尝。”完这些,李师伯见左源仍旧站在那边,笑着道:“只管入座,我这里不比别处,况且你又非外人。”
左源知晓门中规矩,这练气期修士和筑基期师叔伯们话是不能入座的,因此也不敢越轨,方才见李师伯示意自己坐下,左源只是看了看,并不曾真真入座,如今听得李师伯再次邀请,再不如座便显得自个儿迂腐,因此便稍稍座了上去。
“这尖叶茶产于千古门三千米山峰之上,内里蕴含灵气,对修士可是有诸多妙用,你尝尝。”李师伯见左源入座,倒是客气,着自己便端起一紫纱茶杯饮了起来。
“尖叶茶?内里还蕴含有灵气?”左源听得李师伯此番一,知晓这尖叶茶便是以前自己听过的灵茶的一种,倒还是真想尝尝这灵茶是何滋味,于是也端起杯,还没入口,便有汩汩清香扑鼻送来,直叫人神清气爽许多。趁着这清香之气,左源饮了一口,只觉这清茶入口稍稍有些苦涩,不一会儿便又变得微微有些甘甜,继而便有丝丝极其微几乎不可察觉的灵气散入体内。
“果真是好茶,比俗世的那些东湖龙眼茶、白山牛旄茶、普山红溪茶等等之类的名茶不知要好多少倍,看来还是这修仙之人最懂得享受。”这般想着,左源心中恐慌便稍稍放了一些。
“怎么样,这茶海不错吧?”李师伯见左源脸上泛有惊喜,笑着道。
“弟子先前只听旁人起过这灵茶,没想到今日沾了师伯的光,竟也有幸能品上一口,果真是好茶。”左源此话是真,但是自个儿也加了三分马屁意味在其中。有问于他人,偏偏此人境界修为又比自己高许多,左源心中自是不敢马虎,又加上入青阳门的时候,便听那陇师姐起过这李师伯为人有些古怪,更是不敢有半分越礼。
“你此番前来想必是有问题问我吧?”左源听左源完,又饮了几口茶,不紧不慢的道。
“是,弟子心中有诸多疑问,此番专为李师伯而来,还忘李师伯能解开我心中的迷惑。”左源见李师伯首先提出,便也不再顾三屡四,整理下自己心中烦乱的思绪,开口问道:“李师伯,不知一直追随我们、保护我们的那黑龙眼燕可是师伯所养?”
“呵呵,正是。”
听得李师伯出这“正是”两字,左源心中惊慌便放下了大半,娘亲之事已成定局,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如若那黑鸟不是李师伯派遣前去盯梢,那自己还不知要陷入何等迷雾之中,心中不仅长吁了口气。此时,那李师伯便又接着了起来:“不过,你可是让我那黑鸟足足等了两年多哦。”
李师伯这般着,嘴上“叽叽”叫了两声,屋外便有一黑影急速飞来,这黑鸟在屋内盘旋飞舞了两圈,“叽叽”叫了两声便停在了李师伯肩膀之上。
“你的任务完成了。”李师伯拍了拍那黑鸟的翅膀,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黑色药丸送到了黑鸟口中,那黑鸟又“叽叽”叫了两声便飞了出去。
“那我娘亲,师伯可是认得?”左源见这黑鸟飞走,紧张的问道。
李师伯见左源问起娘亲之事,低头思索了好一阵子,好似和左源娘亲之间有许多故事一般,足足过了盏茶功夫才开口道:“我和你娘亲认识了几十年,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娘亲的时候,我才四十多岁,如今我已经九十八岁了。”
“那么,师伯您五十年前左右便认识了我娘亲?”听得李师伯这么一,左源心中着实打了个冷颤,娘亲在自己心中不过是二十多岁、美丽温柔的摸样,即便是有九年不曾见过,最多也就是三十几岁,可李师伯这么一,娘亲最起码已有五十岁以上,实在是让左源一时不能接受,心中呼呼蹦蹿了好几次,又想起修仙之人只要结得金丹便有三百年到五百年的寿命,这次稍稍平静下来。
“我那时候只不过是练气期五层修士,飘荡于江湖,连换气丹也没有服用过,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修得灵根,还能修到如今境界。”李师伯道此处,心中也是颇多感慨,不觉摇了摇头道:“世事幻变不可测,结识了你的娘亲,也算是我人生一大奇遇……”这般着,李师伯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幸福升起,好似投入到了另一个故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