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冯一一一个人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马队散去,行走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拥挤起来……
冯一一漫无目的地在人群里走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开始觉得孤单,开始觉得无助。
“小兔子啊,小兔子,我只剩下你相伴了。”伸手抚摸着被抱在怀中的小兔子,那种凄凉的感觉几乎让自己眼眶湿润了。
我会坚强地活着的,不枉费你救我的一条命。李燃!
人来人往,车水如龙。
这时……
“让开,让开~”一个辆马车快速地在集市中行走。
“让开……”车夫大声地嚷嚷着,可惜就是不能叫醒在恍惚中的冯一一。
马车的速度如激流般快速,离冯一一越来越近了……
突然……
“啊~”快速的马车和恍惚的冯一一产生了摩擦。
一声痛叫,一声惊呼。一阵闷痛,冯一一倒在了地上。
“快,撞倒人了。撞倒人了。”还好车夫有几分良心,见到了马车伤人,赶忙地下了马车查看一下人的伤情。
“姑娘……”马车跑到了冯一一的旁边。
此时的冯一一被撞扒在地上,身体疼痛地不能动弹。
“姑娘……姑娘……”车夫伸手扶着冯一一起来。
此时的冯一一,全身狼狈,衣服乱了,头发乱了,就连……用来遮颜的斗笠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兔子……兔子……”当冯一一恢复神智的时候,只记得兔子。刚才那一下猛撞,自己虽然被撞倒了,可是身上无大碍,只是那兔子……冯一一清楚地记得,马车现实撞到了自己怀里的兔子,再把自己弹开了。若不是那兔子……
冯一一慌乱了起来:兔子呢?若不是那兔子先挡住了猛烈的冲击,大概自己会……
“兔子……”起身。看到了,看到了,在自己的脚跟前雪白色的团团已经被染上了红得刺眼的血。
“啊……”那痛彻心扉的感觉,那沥血般的疼痛……
兔子~兔子已经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兔子……”
在两个月之前,自己也想这只兔子一样滴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可是……自己有了李燃来救,那么这兔子呢。
冯一一跪在兔子前,眼泪湿润了残在自己脸上的纱布。
“啊……”
沉浸在自己悲伤中的冯一一大概没有注意到,因为她遮脸乌纱的消失,冯一一毁容后缠着纱布的脸被暴露无遗。本来周围还聚聚了围观的人,可是当冯一一的脸暴露后,所有人都惊恐地叫出声来,迅速地撤开。
“啊~妖怪,是妖怪。”
“快跑啊。”
……
“兔子,对不起。对不起。”若是不是因为自己,它也不会这样死去。
李燃啊!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吧!我听话,我乖,我不走,我再原地等着,我答应你任何事情,只求求你快点出来救救兔子。
……
“妖怪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大家不要怕,打她。”在被冯一一吓到的乡民中有人站出来说道。
“对,咱们不要怕,咱们……”内心又害怕又见冯一一软弱可欺的摸样:“咱们用东西砸她……”
“对~咱们用东西把她砸跑。”声音一浪高于一浪地。瞬间聚聚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从手上拿出了东西,朝着冯一一砸去。
“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当冯一一清醒的时候,发现了来着四面八方的东西朝着自己砸来,如果暴雨般密集,如洪水猛兽般来势汹汹。
“啊~疼……”
旧伤未好添新伤,疼痛无孔不入般地侵袭着自己。
“不要啊!不要啊~”
喊了又有什么用,他们又不会听自己的诉说。他们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异类,当成了妖怪一样地非人对待。
哦~发现视线清晰了,斗笠不见了,原来没有了乌纱为自己遮掩那丑陋狰狞的容貌……
就是如此……就是如此……果真如同自己想得一样。自己如此的容貌,不能再人间存活。
疼痛,耻辱……怨念……
怨老天作弄,怨世人无情……然后怨……为什么李燃要救活自己。
“兔儿……”疼痛的时候,冯一一怀里还抱着快要死去的兔子。
在它红色的眼睛上翻盖着一层水雾,它是在为他而哭么?
“走~兔儿,我带着你回家。”可是家在哪里啊。是要回去李燃的小屋么。可……
在如同暴雨般密集的打砸下,冯一一忍耐着痛苦,抱着兔子走到了一处角落里。
只是知道容貌暴露会经受别人有异样的目光,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严重到如此。
打吧~砸吧~等你们累了,自然会走开。
卷身坐在角落里,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中。不要让人再看见了……
多久……不知道多久……
冯一一只感觉自己身上被打砸的疼痛满满地少了。是……因为那些人累了呢?还是因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很久……很久……很久。那么长,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都不敢抬起头,不敢再让人看到自己的丑陋。
丑陋是不对的,是我的丑陋吓到了你们。
满心都是自责。
冯一一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有多吓人,如此的摸样……应当是比从埃及古墓里挖出来的木乃伊好不到那里去吧。
……
夜~
在这个小镇上的某一处豪宅里。两道厚重的门缓缓地打开……
李燃从大门李走了出来,随后的是早上骑马高高在上的官爷。
“李大夫,要不在我们府里住几天。”
此时的这位官员没有了早上的凶狠。换上了一脸满意的笑容。
“不了,不了。”李燃推脱,自己已经耗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刻不容缓了。不知道一一此时怎么样了。
“不,不,不……李大夫的恩情那么大,救活了家母,我怎么能不留你呢。何况……这天色那么晚了。”
望着夜空,月亮已经高升,而道路上已经没有了日时的喧哗。
“大人留步,我今天必须走。等过了几天我再来看看。”
官爷想了一下,也是今天把人家强请来已经是不对了,看这位李大夫是心系着早上那位姑娘。
“哦~李大夫,那么你这就好走吧。早上实在是对不住,只因贾母病重,又听说你出现在集市。我就把你请来了。”
李燃实在不想再和那人多说,连连道别才走得开。
回到了早上和冯一一分别的地方。只见宽大的集市早已无心系之人的身影。
默儿呢?默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