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寂寞特意过来陪着,心里暖和了一会,随即又酸涩起来,叹口气道:“你父亲这几天一直宿在天香苑,娘现在恐怕是整个京都的笑话,将军独宠了多年都是假的,安置了个外宅被我撞破才把人接回府里。”
“娘,人都贪新鲜,以前人养在外宅越是偷偷摸摸越刺激,等他们亲热几天自然而然就澹了。随那些人说什么去,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苏昱菀盘算了手里的银子,“明天我们去把您之前卖掉的铺子再收回来,手里有钱才是最要紧的。”
秦氏估摸着女儿手里也就前些日子卖宅子的那三百两银子,不过听苏昱菀这么一说也把心思放下,澹澹的说:“随他们笑话去吧,反正我在府中什么也听不到。”
翠墨过来放帘子,笑呵呵的说:“夫人真的是多想了,最近京都传的最多的是寒家。”
一听说寒家苏昱菀来了精神爬起来问:“哪个寒家?”
“寒家你都不知道,京都的老门户了,是个大家族家里从仕从工的都有,还有很多在各个地方做官的。”秦氏帮她掖着脖子出的被角说道,“寒家人多事杂向来传闻不断,尤其国子监行走的那支,几个妻妾闹得最欢。”
翠墨点头:“真是夫人说的这支,年后亲戚间走动你来我往,几个妾室嫌弃正房夫人给他们亲戚的礼轻了,几个人同气跟夫人闹,听说都打起来了!”
“都动手了!”秦氏听了也是一惊,每个家里都有些妻妾相争的事,但是打起来的还是少见。不禁问,“那他们家老爷就没出来住持公道?小小妾室敢联合起来跟正室动手,简直无法无天,没有一点尊卑纲常。”
“嗨,别提了,听说他们家老爷非但没责怪几房妾室,言语间还责怪正室管理不善呢!”翠墨说的绘声绘色。
秦氏却索然无味起来,不禁想到自己,她瞧着将军对余氏十分心疼,若是将来将军也宠妾灭妻她可如何是好···正想的出神忽然听见一阵轻微鼾声,侧脸才发现苏昱菀都睡着了,睡颜香甜让人不忍打扰,她赶紧示意翠墨熄灯睡觉。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清早余氏照常过来请安,一手扶着腰身浅浅行了个礼:“还请姐姐见谅,妾身今日身子实在乏累的紧,这几日···”话说一半就不往下说了,一脸娇羞让人遐想连篇。
秦氏心头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又沉又闷,只是她是正室嫡妻要有容人雅量不能嫉妒,使劲挤出笑来说:“妹妹辛苦了,照这样下去相信不久就能为将军开枝散叶,到那时候府里就更热闹了。”
余氏身子僵了僵,点头附和:“是啊,说起来姐姐也该调养调养身体,说起来您也还年轻,再有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妹妹说笑了,倒是将军日日宿在妹妹屋里,你调养要紧,我已经让翠墨去传府医午后去为妹妹调理身体。府医是将军早些年军营里的军医,因年纪大这才出来的。”秦氏正想着找什么借口支开余氏,就见苏昱菀从屋里伸着懒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