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火云上人的心中,自己来到幽灵殿之后,只要心一,不做太过贪婪之事,那即便是这幽灵殿被无数大能唤作九死一生之地,他能活下来的几率,也依旧会很高。
可是,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自己才踏入血海之地不久,便遇到了如此骇然的情形,那如蝗虫般密集的凶兽,此刻就像两只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让他莫名感觉窒息。
“逃不出去了!逃不出去了!”
火云上人在这森然威势下彻底崩溃,往日里,他也是城府极深之人,但是,经过刚才这几个时辰的一系列打击,他整个心早已被击得支离破碎,从来没有哪个时刻,火云上人会感觉自己这般无力,就好像一只什么事也做不了蚂蚁,只能无助的在这天地间等待死刑的宣判。
“不要放弃自己,幽灵殿虽然危险,但往昔里,也不是没有过经历九死一生逃脱出来的前辈,既然那些前辈们都可以逃脱,那我们也一定行,只要冲破这些凶兽的包围,只要逃出这片海域的围堵,我们...一定会有逃出去的机会!”
监察者一把抓起火云上人的衣袖,此刻的他虽然◎≡◎≡◎≡◎≡,m.☆.c≡om同样也已濒临崩溃,但他却依旧凭借自己最后一口毅力坚持着,人最绝望的不是自己陷入困境,而是,在明知自己身处困境时,看不到一丝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天际,云雾翻滚依旧,远处,密密麻麻的凶兽让整个海天交接之处看起来红压压一片,森然的咆哮不绝于耳,在场众人脑海中均不由浮现出了不久将被众兽蚕食的景象。
这一刻的火云上人是绝望的,这一刻的监察者是绝望的,这一刻的历云同样也是绝望的,只是,历云与众人的那种心如死灰不同,此刻的他,怀中还有韵儿的偎依,指间还有龙戒不断向他脑海输入信息。
“历云,我们马上就要死了吗?”
韵儿靠在历云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历云虎腰,这片刻间的她,脸上带着少有的恬静,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曼妙的身子全部隐没在历云宽大身躯里。
少女的心此刻跟历云彻底的贴合到了一处,曾经,她因自尊性作祟,将历云无情抛弃,但现在,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韵儿却格外的珍惜与历云在一起的日子,既然能够存活在这世间的日子不多了,那就好好去感受身边这个她在乎男人的气息吧!
“我不会让你死的,即便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陨落在这,你知道的,我时候答应过你,会要你这一辈子都开开心心!”
历云上下牙紧咬,整个人无比悲壮,他的眼睛注视云层尽头,那儿,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整个天地隔绝。
血海上空竟然会有这么一层屏障,这是历云怎么也想不到的!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层屏障,如果这里会有这层屏障,那以前的修士又是怎么过去的,为什么我脑海里完全没有修士破除屏障的印象!”历云茫然的喃喃自语,眼前的一切,对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几乎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死结。
“这里是北边,以前的修士从来没有过从北边跨过血海的经历!”
耳际,监察者的话语徐徐传了过来,却是那样的冰冷。
“为什么!”历云似自怨,又似不解的咆哮了一句。
“经验!每一个准备探索幽灵殿的人在进入之前都会询问往届经历过幽灵殿人的经验,而那些汇总的经验里,并没有往北边的经历,所以,这幽灵殿虽然存在的时间已经非常悠久,而进到这里面来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往北边来过,这恐怕也是幽灵殿对我们人类的一种讥讽吧!”
监察者话语间透着一抹对自己的嘲讽,他打量一眼那道看起来充满森然,没有丝毫情感可言的屏障,目光中浮现一抹冰冷。
“杀吧!既然没有退路了!那就让这帮凶兽们知道,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好惹的!”
监察者发出一声咆哮,周身肌肉如钢筋水泥般暴突,顷刻间展现出的威势,令人莫名胆寒。此刻的监察者身上虽然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但!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生出一种敬畏之意,这是一种属于人自身的杀气。
在大易帝国,监察者既然能做到监察全国的高位,那一身修为自然非同可,但是,在场谁也没想到的是,即便是在这灵力调动不了的幽灵殿,监察者一但调动杀气,其所爆发的威势依旧让人吃惊。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冲到那凶兽群里就能大开杀戒?我告诉你,你最终的结局只会是被这帮凶兽一口一口咬死,除非,我们面前的屏障突然消失,要不,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你脚下的这片血海就是你最终的归宿!”火云上人发疯似的狂笑,在发觉自己不可能存活后,他话做事也再无顾忌。
“嗡!”
“屏障?血海?”
某一刻,历云脑海忽的闪过一道白芒,就如一扇原本紧闭的铁门,猛然间在他眼前“嘎吱”“嘎吱”打开。
“屏障!血海!对了!对了!”
历云的喃喃自语之声提高一分,他整个人有些激动的打量一眼脚下血海,眸中的死寂之光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历云,你怎么了!”韵儿眨巴一下眼睛,略微困惑的看了一眼呼吸有些粗重的历云,在刚才,她已经做好了与历云同生共死的准备,但现在,似乎情况又有了些许的变化。
“各位!各位!或许,我是或许,或许我们能逃出这片区域!”历云的声音非常的高亢:“这块屏障,虽然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但它的出现,也仅仅是在这虚空之中,若是...若是我们能下到这血海,不定我们能避开这屏障的束缚,逃脱出这片区域!”
历云话之际整个人显得无比激动,虽然下到血海会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但好歹,终于有了那么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