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汶一声冷笑，道:“皇兄这把戏玩了十几年，还不腻么？”

这么直白，倒让赵婧涵不好再装了。砸吧砸吧嘴，理了下衣袍，赵婧涵脸色如常，淡淡道:“那便回宫吧。”

赵靖汶挑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信这回她这么老实。然而接下来一路到京城，赵婧涵都老老实实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让深知她性子的赵靖汶微惊。

虽然怕父皇生气，但赵婧涵的确是有事要禀报的。所以再不乐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回来了，意外的让十三皇弟觉得她转性了，太子殿下深感惶恐。

“太子——入殿。”

太监尖锐的嗓音在太央宫响彻，已换上了一身玄黑色朝服的赵婧涵揖首行了礼，撩袍踏入大殿。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这几日满城风雨，耳边听到的，皆是这位太子殿下的英雄事迹，此刻那一袭玄裳之人，脊梁挺直，倨傲昂首，竟徒生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许多对太子往李国追回张将军尸首之事持怀疑态度的大臣，此刻不得不把心思埋深些，多点思量了。

玄裳俯身，清亮嗓音如珮环击鸣，清脆悦耳，道:“儿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菁演脸色微青，对这小兔崽子的不辞而别还在气头上，恨不得当场把这小兔崽子送下去打一顿板子再说。但一来是自己舍不得，二来是这回太子的确做了件有功于国的大事，他向来赏罚分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好下手。

于是脸色气的更青，冷哼了一声，不冷不热道:“太子免礼。”

赵婧涵脸色讪讪，听出了父皇正在气头上，起了身垂着头站在一边，琢磨着这回该怎样才哄得好父皇。

上朝的时间，照常只是絮絮叨叨的说些没用的话，嘉奖了一番太子此行的功绩，敲打了敲打容大将军。赵菁演也知道重点不在这里，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了。

下了朝，赵婧涵跟在赵菁演背后，父女两人一个耍着小性子不肯开口，一个低着头跟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样装傻充愣不敢开口，一直到了御书房。

一肚子不痛快的赵菁演挥退下人，便冷笑着看赵婧涵。

赵婧涵咳了咳，谄媚笑道:“父皇，儿臣发现您愈发精神了，英气逼人啊。”

见赵菁演没理她，赵婧涵磨蹭了一会儿，只好开始说正事，垂着头嘟囔道:“张将军的事，是李国人做的，之前去边境的时候，儿臣也有些事没有告诉父皇。”

赵菁演冷哼了一声，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赵婧涵无奈，只好将祭坛的事和盘托出，最终忙保证道:“父皇，儿臣之所以瞒着您，绝对只是怕您操劳过度！”

赵菁演置若罔闻，抚着下巴，神色却是凝重了许多，道:“霁国探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赵婧涵正色，想起那些人，眼神便冷了下去，寒声道:“为我用者留之，非我族类诛之。”

狠厉的话，却让赵菁演露出了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