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教坊司内,此刻正有一桌书生把酒言欢,其中一人端着酒杯,一脸笑意的看着面颊还有些微肿的刘琏,说道:“刘兄,我们五人之中,你的志向最为远大,而且令尊当年也是当朝重臣,估计这一次的科举考试,刘兄必定能够取得一个极好的名次啊。”
“来,刘兄,让我等敬你一杯,如果以后刘兄飞黄腾达了,还请不要忘了我们这群朋友啊,哈哈。”
听着那人的吹捧,刘琏一时间也忘了脸上的疼痛,举着手中酒杯,便大大咧咧的笑着说道:“好,放心吧,若是我刘琏此番中举,绝对不会忘了诸位朋友的。”
“等吾以后入朝为官,替父报仇成功,一定尽全力提拔诸位!”
听到这话,同桌几人,皆是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甚至就连不远处的几桌食客,都侧目看了过来,毕竟他们听着刘琏的话,有些好奇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当看清刘琏的面容的一刻,不少人都对其敬而远之,因为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知道,这刘琏可是惹了一个他们不敢招惹的家伙。
就在他们吃吃喝喝的时候,大堂门口,走进来了几名侍女,端着酒壶,莺莺燕燕的就来到了刘琏等人的身旁。
只见其中一女子出声说道:“听闻刘伯温大人之子前来捧场,我们教坊司的奉銮大人,特意让我们送过来了一些好酒,还请几位笑纳。”
“行,放下吧。”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刘琏看起来更加开心了,见到那几名侍女要走,刘琏轻笑着说道:“对了,替在下和教坊司的奉銮大人道一声谢。”
“好。”
其中一名侍女回了一句,便转过身,跟着人群离开了大堂。
“来,我们继续喝吧。”
随着一杯接着一杯的美酒下肚,刘琏整个人逐渐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最后都直接晕倒在了酒桌上。
一直到了教坊司散场,和刘琏同桌饮酒的那些个食客,才被人给扛着带走了。
过了许久,在一处很是昏暗的地牢之中,刘琏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入目,就看到了几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不过其中有一人身上穿着三品官员才能穿着的官服。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想要干什么?我跟你们说啊,我过两天可是要参加科举考试的,若是我在这段时间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也都跑不掉。”
“不要以为你是三品官员,就能够一手遮天,我跟你说,我爹可是刘伯温!你听说过没有?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把我放了!”
听着刘琏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刘仁卒不在意的扣了扣耳朵,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叫刘琏,你爹是刘伯温,如果不是的话,那我还抓错人了呢。”
“本官这次将你请过来呢,是有这么几件事情要和你说的。”刘仁卒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说道:“胡丞相对本官有提携之恩,所以,本官是绝对不会让你成功入朝为官与其作对的,所以如果你想要活下去的话,那就在过两天的科举考试之中落榜,那样就能保住你的命了。”
刘仁卒刚说完,便见到刘琏脖子一歪,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刘琏来应天府就是为了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去弹劾胡惟庸的,想让我落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刘琏自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只是个科举考试而已,难道还过不了吗?”
“呵呵,你先别急啊,本官知道你有能耐,所以才想要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不去参加科举的话,可以留在本官手下当个通判的职位,虽然官职低了点,但是起码能够保住命,也能够有个收入,你觉得如何?”
刘仁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你太异想天开了,我刘琏当初立过誓言,除非是身死了,不然的话,绝对是不会放弃为父报仇的。”
刘仁卒轻叹了口气,翻手取出了一小沓的大明宝钞,出声道:“认识这是什么吗?”
“大明宝钞?”刘琏有些疑惑的看着刘仁卒,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是想要用大明宝钞来改变自己的想法吗?
“我和你说,就算你给我大明宝钞,我也不会放弃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听着他的话,刘仁卒摇了摇头,轻声道:“谁说我要给你了,我要跟你说的是,你即便是通过了科举考试,入朝为官了,可是你的奉银,可都把握在我们的手里,除非是我们发话,不然的话,没有人敢给你一文钱!”
“到时候,连饭都吃不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斗?”
听到这话,刘琏的面色有些凝重,因为他没有想到,胡惟庸的势力竟然已经这么大了,连朝廷命官的俸禄都能干预。
刘仁卒面色中满是不屑的看着他,说道:“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了,那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不要想着逃跑,否则的话,呵呵,会出什么事情,本官可不敢保证。”
就在刘仁卒准备离开的时候,刘琏突然出声,说道:
“等等!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哦?你还要说些什么?”刘仁卒有些好奇的回头看向了他。
“是这样的,其实我也可以加入你们,不继续为父报仇,只要能够让我参加科举考试,如何?”
听着刘琏的话,刘仁卒不禁摇头笑了笑,说道:“你是在当我傻吗?如果你不想要继续为父报仇的话,可以在本官手下当个通判,在这应天府内混混日子,但是想要去参加科举,那就不要想了。”
“行,那我就在你手下当个通判,还请大人暂时先放了我吧。”
看着刘琏一脸希冀的模样,站在不远处的刘仁卒,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急,这两天你就先在这待着吧,等本官帮你安排好了之后,再让你出来。”
“这……好吧,多谢大人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