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气,说俩句你就炸毛,跟只猫似的。”司马翎安抚似的拍拍蓝寄云头顶的头发。
不就问了一句这衣服怎么回事么,这么大火气。设计稿子已经完全的印在了司马翎那颗过目不忘的脑袋里,备注里的材料他刚好有一些,做这样一件衣服花费颇大,但确实是好看,说不出的贵气与雅致。只是,这件衣服只适合坐上那个位子的妻子穿。
蓝寄云被他当猫似的拍了拍脑袋,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自己忘了,她本人何曾“体统”过。
司马翎放开了手,颇有些遗憾似的看了看她的头顶。蓝寄云退开两步坐下,“留下来干嘛,你喜欢你就拿去吧,反正也是不能做的。”
“继续说生意的事情,我知道你们这种大人物,私底下都有自己的产业,做起生意来比我这种孤女容易许多,加上你手上的资源人脉,我在这里面要的也不多,咱们三七开,我三你七。”说着就比着三七的手势,笑得非常灿烂。
司马翎不说话,就那么微笑的看着她。
蓝寄云被看的不好意思,她要的其实是多了,不说这段时间司马翎给她提供的这些帮助,就单是做这些生意,司马翎得操多少心出多少力,利润是客观,可是也要算算人力费和原料费不是。
“那,看在你帮我找秘籍,教我训练的份儿上,就二八分吧。”蓝寄云见他还是不搭话就急了,“你别太过分啊,我给你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对我好的话,以后这种新奇东西会有很多的,不愁赚不到钱。”
“好。”
“哈?”正准备再接着说服司马翎的蓝寄云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我说好。就按你说的二八分。另外你说的那些美颜护肤的东西,材料我来提供。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哇,你真是大好人。”蓝寄云差点没抱上去亲一口那俊脸,“还需要你给我找一些医书和一些适合我家婢女的武功秘籍。”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司马翎一点也没感到开心,“医书可以帮你找一些。至于秘籍,你当是满大街都有么?”
“你的婢女已经过了习武的最好年纪。”
意思是你别白费心思了。
“那你怎么把我教起来的。”
“你?”司马翎顿了顿,“你应该是四五岁就开始练了,虽然根骨不错,却没有练什么高深的招式。”
“哦呵呵,以前的事我都给忘了,一点印象也没有。”蓝寄云发现自己差点就穿帮了,哈哈的想要糊弄过去。
而司马翎就好像是没有关注过一样,“你还是把自己的功夫练好再说吧。”
“我会安插一个人到你小院里,以后东西也比较好送过去。”
蓝寄云觉得司马翎很是贴心,就安然笑纳了他的安排。
又是三个时辰的练习,蓝寄云把司马翎教的迷踪步法学了八成,能够在司马翎面前躲过三招。交手过程中,他依然是清净如竹,一双明眸又黑又亮。深邃无比。几次错身而过,蓝寄云都差点倒入司马翎怀中,她飘逸的长发扫过他的脸,司马翎却不偏不躲。
现在,逃命是不成问题了。司马翎心里默默的说。见着这人开心的不成样子,有心逗弄,“我要是抓你的头发,一抓一个准。”
“你是嫉妒我头发比较香么,我下次送一罐洗发香膏给你。”蓝寄云也不沮丧,她知道自己练武才没多久,并不一味的追求高境界。从现代社会带来的良好习惯就是,注重基础,量变达到质变。
“嗯哼。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来了,这是《浮生》第二招和第三招的拆解。”说罢,司马翎就给她演练了一遍,督促她模仿了个七分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这段时间老是白天上朝,晚上来陪练,他也学会了在朝上偷偷打盹儿的神技,索性现在的风向都是向着四皇子的,火还没烧到七皇子身上来,他还能歇息一阵子。
皇帝的心思不明,臣子们相互拉帮结派,一部分人站在了各位皇子的身后,一部分人明确立场那个只忠心于皇上。这些人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哪些是在搅混水,皇帝心里门清儿。他所忧心的是大皇子为人心胸狭窄,不够高瞻远瞩,却是嫡长子又实力强的母家帮衬;二皇子,做事莽撞,耳根子软,不堪大用;四皇子文才武略皆为中上,朝中人缘甚好,却有点优柔寡断;五皇子病弱,长年缠绵病榻;六皇子已逝;七皇子,玩心太重,无心朝政;其余的皇子尚在年幼,等他们长起来,江山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崔曲。”皇帝唤了一声。
“皇上。”
“夜墨焱今儿去了小院?”
“回皇上话,夜大人换班后直接去的小院,用了夕食,约莫一个时辰才走。”崔曲毕恭毕敬的把小太监传来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出来后神情可好?”
“好着呢,听说夜大人还乐呵呵的拿着个荷包出来的呢。”崔曲口中的乐呵呵怕是传了几遍之后的结果。
“想必那是郡主亲手绣的荷包吧。”崔曲笑着说。
皇帝用了一块贤妃送来的栗子糕,精致小巧,喝一口茶压压那满口的甜味。
“今天有谁去找他搭话了?”
“回皇上,大皇子、四皇子皆有向副都指挥使贺喜。”崔曲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现在皇帝的心思到底是向着哪边,作为跟着皇帝最久的崔曲也不敢妄断。世人皆言,君心难测,确实如此。
“还有一些平时与之交好的同年向夜大人贺喜。”
“老七呢?”
“七皇子下朝便和丞相大人一起离去了。”
“哼,这个臭小子。”皇帝语气里是满满的纵容,前几天老七给他送了一副小玩意儿,据说泡脚的时候放在盆地,会很舒服,去乏解困。这几个孩子,也就这个不怎么盯着皇位的老七,让他有点父子的感觉。
第二日早朝,御史台中丞何新宇弹劾工部侍郎王鲁和大理寺少卿边连天二人贪赃枉法,合谋将离京京西一户唐姓人家一家五十八口灭门惨案给草草处理。此案一出朝廷震惊,在皇城之下竟然有如此张狂之事。
此案本来是因为唐家一孤女被人追杀时偶遇四皇子,四皇子追查之下得知其牵连甚广便交由刑部去查,哪知却被压了一个月,孤女仍然被人追杀。四皇子一怒之下把案子直接呈给了御史台。御史台核实清楚后才在朝廷上提出弹劾,皇帝气的直接摔了杯子。
“混账东西。”
刑部尚书李荣锦立马颤抖着跪倒在地,“皇上息怒,此事,此事在一个月前已经有调查过,大理寺当时呈交了非常完整的证据和供词,唐家一案仅是家族内斗,唐家一庶子毒死一家上下五十多口人,被捕后在狱中认罪后自杀。”
此言一出,大理寺卿冯章跪的比李荣锦还快,“皇上,此案确实是如此啊,人证物证聚在。”
此刻冯章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手底下的边连天的错,也不能直接推卸责任,来了一个抵死不认。当时这个案子大皇子还过问过。
要知道唐家一案,大皇子可是捞了不少东西去了。大理寺本是站在大皇子一脉的,如果有事,只能自己顶上,不能暴露了大皇子。
见那俩人推脱的一干二净,四皇子楚帧气的青筋突起,还好修养够高忍住了想要打人的心情,撩起袍子就跪下,“儿臣有话要说。”
“准。”皇帝目怒而威,让那俩位继续跪着。
“儿臣四月初从澧县治理山匪回来,唐家孤女唐继柔当时正被人追杀从山上滚下来到儿臣车架前,那些追杀之人武艺高强几乎都逃走了,抓住一人还含毒自尽,从此人身上搜寻到了工部侍郎王鲁特制的驯鸽哨。”
“唐继柔向儿臣叙述唐家惨案,因为一件祖传奇巧机关被王鲁惦记,王鲁上唐家讨教之时无意中发现了唐家的藏宝图。贪心之下联手他人设计杀死了唐家一门五十八口,连婴儿都不曾放过。”
“至于为何大理寺少卿也参合在里面,儿臣不得而知。只是此案疑点太多,结案过于仓促,抓住的所谓凶手是当时他们以为的唐家最后一个人。”
“请父皇为此惨案主持公道。”楚帧言毕匍匐在地,等待皇帝下令。
站在一边的大臣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带喘的。大皇子脸色铁青,手指都快掐进肉里。
七皇子楚胤望向四皇子,“不知这个唐继柔是如何躲过当时的灭门的?”
问的好。
这亦是所有大臣的心声,便纷纷将视线投过去。
“据唐继柔所言,当时案发是晚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中了毒,没中毒的人是被一群黑衣人杀死的,唐继柔当时也中了一剑,但是她心脏异于旁人,有些偏移,那一剑并没有致命。她在那些人去寻藏宝图的时候偷偷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