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人放下!”颖华轻哼一声, 悠闲地坐着品茶,却见黑暗的角落里飞出一条淡紫的身影, 银白的寒光一闪——是厉天邪。
他身边没有暗器,便随手掷出怀中的银锭, 直直朝冥王后脑勺飞去。
灵修的身姿更是浮光掠影般向他飞纵而去。
居然想抢走他的落儿,这个冥王殿的妖孽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冥王也不弱,身子如御风踏云般轻灵地避开厉天邪凌厉的暗器,一个旋转,正欲往大厅旁的纸窗中飞掠而去,这时候却又有暗器阻挡了他的前进。
暗器擦过他的耳边,扬起一阵凌厉的风势, 吹得凌初渝覆盖面容的薄纱猎猎作响, 结点已有些松了。可怜的她被冥王点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还被他夹在臂下,一时血气上涌痛苦难当, 。
“冥少游, 快将人放下!”厉天邪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在宽广的大厅中。
原来这个冥王的原名竟是冥少游。名字听起来潇洒,至于人么……就看起来挺妖娆的。凌初渝如是想。
“残酷冷血,杀人如麻的白衣天君居然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还真叫人难以置信呢。”没有想到厉天邪会现身与此,冥王知道自己此次是功亏一篑了,便定然转身,对着厉天邪笑得邪魅而妖惑。
这个人便是残酷冷血杀人如麻的白衣天君?众人闻之丧胆, 不由的吓得哆嗦。
据闻白衣天君美霸天下无人能敌,为人更是亦正亦邪。
他医术高明,曾经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的病患,但是又听说他曾在一夜之间杀掉梅家庄一百零三口人命,更是抓走许多身怀武功的武林新秀试验新药……他武霸天下,整个武林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所以只能任由他在江湖上为所欲为。
厉天邪见他的落儿被冥王夹在臂下,嘴角扯起一个冷冽的弧度,眼底闪过冰魄至寒的神色,发丝后扬,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散发出森冷酷厉的杀气,“这是你自找的!”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厉天邪双掌凝聚真气,运足九成功力,纵身朝冥王扑去——
这时的冥王却突然将手中的凌初渝往厉天邪怀中一抛,他笃定,厉天邪宁愿自伤也不会让秋沉落少一根汗毛——他果然猜对了!
眼见凌初渝僵硬的身躯直挺挺的飞过来,眼看着就要拍上她的身子——厉天邪骤然收掌,身子往后倒掠几丈。
凌初渝虽然没有被他的掌力拍上,但是气势凌厉的掌风冰寒刺骨,被这一抛一吹,脸上的薄纱随风飘走——嫩脸修蛾,眉如远山,美目似水,脂粉轻扑。
绝美无暇的容颜空灵清雅,飘逸脱俗,墨黑如绸缎的发丝在风中飘扬,更衬得她有如旖旎出尘,清逸似仙。
厉天邪和她正是面对面的直视,见到凌初渝如此出尘绝艳的面容,竟看的痴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美人狠狠地砸到他的怀中,才本能的抱住。
软玉温香在抱,厉天邪还呐呐的有些不敢相信。
即使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夜从来喜着男装,一副名门贵公子般温雅出尘。就算是偶尔扮回女装也是一身素衣淡雅,满面灵秀剔透,从来没有如此——精心的装扮过。
没有想到脂粉轻扑,云妆淡抹的她竟然可以美的如此让人窒息!
厉天邪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注意到周围呆滞一片的人群,才回过神来,不由的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白衣天君发威,何人胆敢不从。
顿时大厅中怕死的人如鼠窜般飞流而去,只剩下寥寥数人。
先前还道云染姑娘定然比不上颖华公主的天姿国色,如今一看……
竟然是云染姑娘美的更加惊人。驸马爷真好福气,竟然能坐拥两个如此娇美的绝世美女,享尽齐人之福,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啊——所有人都没有认出来这位出尘绝艳的倾国女子就是当今的驸马爷!
“白衣天君如果先解开落儿的穴道,本公主想她会更加感激你的。”颖华公主看着厉天邪似笑非笑。
两人似熟悉又陌生,眸底碰撞,各自敛过神去。
“有没有哪里受伤?”厉天邪的眼底有着惊艳后的责备。如此娇容自己也是第一次见,竟然同时被这么多人同时看去了,心里气得牙痒痒,考虑着要不要挖了他们的眼睛。
闪电般在凌初渝身上轻点几指,便恢复了她的自由身。
“没事没事,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如果真被冥王掳走今天可拜不成堂啦。”凌初渝拍拍胸口缓了口气对着厉天邪灿烂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以后要玩也要玩点安全些的游戏,武功虽然恢复了,但没一次派的上用场。”厉天邪强烈鄙视她。
“你以为学武功像吃饭那么简单?”凌初渝不由的抱怨。应该是她这现代人初来乍到,对古代武功这种如此神秘的东西还适应不良,在大师兄强烈的鄙视下依旧找不到突破口,浑厚的内力总是无法发挥。倒是偶尔挥出去的掌力失控可以夷平一棵巨树,非常让人恐怖,大师兄都快要抓狂了。
“有本公主在身边保护她你担心什么?”颖华公主不客气地对他言道。
“有你在,我更担心。”总是搞出许多莫名其妙高风险高刺激的游戏诱惑落儿一起玩。
“少主,这一百万两黄金……”冥王留下的,他不知何时走得干干净净,倒是一点也不稀罕这么多金票。
“一百万两黄金这么多……留一半在天上人间备用吧,剩下的一半……”凌初渝勾扬唇角,笑得欢畅而兴奋,对着颖华公主道,“有事没事我们出去溜达溜达,顺便在贫苦农家屋顶上抛金洒银飘银票,听起来就很潇洒。”
慷他人之慨,凌初渝一向做的很顺便。
厉天邪嘴角一抽,顿时无语。
“抛金洒银飘银票,果然是劫富济贫的秋华双月分内之事。等今晚等今晚洞房花烛后,本公主明晚就陪你去。”
“今晚洞房的应该是我吧?”凌初渝无辜道。
“你敢!”两道凌厉的声线同时响起,面容的表情及其的一致,唬的凌初渝一愣。
这时候从阴影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灵修的身影,面如冠玉,清俊雅然,郝然便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原剑昀。
原剑昀怎么也想不到秋沉落居然是女子之身,那自己原本的嫉妒抓狂岂不都是无理取闹?原剑昀朝天翻了翻白眼,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跟凌初渝说话。
他不由的恨恨瞪了颖华公主一眼,之前她竟然什么也不告诉自己,还一再的引诱自己吃醋!如果不是今晚凌初渝薄纱散落被自己看出端倪,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知道这个事实。一想起自己堂堂男子汉要嫁给她一个娇小女子为妾,原剑昀不由的心底一阵恶寒。
寒风凛冽,帝都沉浸在一片霜露覆盖的苍穹下,月光清冷,泻洒一地霜烟。周围的松柏树木早已结成凝亮的晶珠……冥王挺拔的身影昂立在天上人间的屋顶之上,看着欢欢喜喜吹吹打打远去的人流,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厉天邪,你真以为你得到了码?!
三更天。
城外西郊的将军庙里。
一个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脸上带着一张冰冷的银白面具,眉底始终凝着幽深,黑暗中熠熠发光。
宽大的衣袍在风中劲透,飞扬。
他的身后跪着一个身影。
“你可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听来,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
身后的人紧抿薄唇,倔强地昂首,不发一言。
“你的确做的很好,我很满意。但是——”他转过身,面对着跪在他面前的昂然身姿,“别太过分!”
忽然,紫衣人感觉自己血气上冲,喉中一甜,身姿一个不稳,趔趄了一下。
“师父——”昂然的身影见他如此,脸上浮现出一抹哀伤的神色。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紫衣人深吸一口气,压下不稳的内劲。
之前在救落儿的时候,发出的浑厚掌力,为了不伤及落儿,自己硬生生地收回内劲,伤及自身,当时压制住了,现在才又气血翻腾……
“我没事——将她引入军中,我自有安排。”不仅是为了计划,恐怕私心居多。
放她在李君然身边,就犹如在猎豹前放只天真的小狐狸,一点自身安全意识道没有!
“是——师父。”
“你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最好——如若……”
“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