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又雪,独孤孝,封澜。
封澜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一个人。
能把他叫过来的人,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
我第一个否决了围巾姐姐,从她一直以来的行为习惯上来看,她没有这种多管闲事的爱好。
然后,就是巫云所扮演的秦恬了。
十有八九,是她的恶趣味。
我至今不知道她的来历,有什么目的。
我甚至不知道巫云和秦恬这两个名字里面有没有他(她)的真名。
如果是她做的,我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因为这个人,很难缠。
套路很深。
猜不透。
于是只能暂时把封澜的事情丢在一边,我问起了他的两个小弟。
成又雪,原名成雪,后来觉得不够文艺,改名成又雪,谐音“城又雪”。他有个哥哥叫成重,还有个弟弟叫成卓,都是一样的胖子。
非常强势。
最难得的是,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带颜色的中二幻想,完全是一个大熊猫似的萌汉子。
而独孤孝,则走的冷硬派,“独孤”这个复姓,天然给他带来一种孤高冷傲和狂拽炫酷的buff,而一个“孝”则破坏了这种意境,为此,他时常感到苦恼。
然而这个“孝”不仅破坏了独孤的意境,还给人带来一种柔顺之风,感觉就像飘柔一样,纵享丝滑,简直德芙。
毕竟,孝顺孝顺,孝和顺不太分嘛!
我突然想起来,如果独孤孝改名独孤顺,那我岂不是可以叫他……顺子?
呃……
咳!
总而言之,这两人不知怎么地就碰撞出了激情的火花,组成了一个奇特的“XX组合”,分别是“雪”和“孝”的首字母。
只能说,强,无敌,非常强势。
随后文艺范儿的成又雪为XX组合作了开场词,“故国城又雪,芳草独孤笑”。
并且每次有了上句,就立刻有下句出来。
比如上一次听说他们的时候,出场词好像是“天涯城又雪,还叫独孤笑”什么的,总之,很强势。
说不出话。
无可匹敌。
势不可挡。
而他们的来意……
“我们是来协助你查清真相的。”二人齐声说道。
我很好奇:“什么真相?”
“关于你杀人的真相啊。”二人再次齐声说道。
又来!
我就知道,我不该好奇的。
“不用查了,真相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能这样劝他们。
“不,你错了!”成又雪眼镜一片雪亮,挥手握拳振奋道,“没有什么比真相更重要!”
我注意到,他的袖口有一片油渍,怕是有段时间没洗过了。
另外他的白衬衫衣领已经是另一种颜色了。
还有他的口鼻之间有一段不明物质。
嗯……
可以的,很强势。
另外一位独孤孝,则像小狗一样皱了皱鼻子,快速嗅了两下,然后露出舒爽的表情:“我闻到了线索的味道。”
封澜摸了摸独孤孝的头,和蔼可亲:“小弟弟别闻啦,这里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哦~”
独孤孝摇着头,突然走到我床边,然后……
他面色古怪:“臭鸡蛋?”
我仰天不语。
屁,肯定不是我放的。
成又雪那么中二,也不可能的。
那么屋里的嫌疑人就只剩下老凤兰了。
见我们都突然看着他,老凤兰急了:“难道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成又雪点头:“还别说,看着还真挺像的。”
独孤孝也点头:“没错,就是你。”
老凤兰最后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我:“小王朗,你可得说句公道话!”
我当然会说公道话,我向来说的就是公道话。
我说的从来都是公道话。
“其实,屁是我放的。”
他们都看着我,摇着头。
成又雪摇头:“屁是我放的,我承认了。”
独孤孝冷笑一声:“屁是你放的,那岂不是萝卜味儿的?实话告诉你,屁是小爷我放的!”
老凤兰一脸感动:“都别说了,别争了,我承认了,屁就是我放的!就是我放的!”
我叹了口气:“屁真的是我放的。”
成又雪急了:“跟你们说,屁真的是我放的!没听过‘贼喊抓贼’吗?”
独孤孝也急了:“你放屁!我就在你旁边,你放屁我会不知道吗?屁明明就是我放的!”
成又雪大怒:“你才放屁!你放屁从来都是没声儿的,特别臭,我刚才一闻就知道那不是你的屁!”
独孤孝生气了,撸起袖子:“你刚才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放屁没声儿了?我声音是小了点,但我那叫文雅,那叫有素质的放屁!你以为谁放屁都像你那么风骚,‘梆梆邦’一阵乱响,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大橙子放了屁了!”
出乎意料,成又雪听到这里,反而眉开眼笑起来:“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所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我这个屁放得大声,说明我这人胸怀坦荡,放屁放得光明磊落,说明我这人不藏浊气!”
封澜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
“所以说,屁到底是谁放的?”我不得不追问了一句。
成又雪和独孤孝转过头齐声道:“不重要!”
我就无奈了:“所以说啊,到了这种地步,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吧?”
“屁是我放的!”
“屁是我放的!”
“屁是我放的!”
三人争先恐后。
于是我问:“到底谁放的?”
成又雪道:“虽然我这人一向大大咧咧,正气浩然……”
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偶尔也有羞涩柔情的时候嘛……”
独孤孝:“呸!你这话说了狗都不信!”
独孤孝拍拍胸脯:“我独孤孝,好歹祖上也是出过独孤求败的铮铮铁骨,大好男儿,虽然性格天生不够热情,但我偶尔也有奔放的时候呀!今天在座的这么多人,我刚才就情不自禁,没有忍住,我觉得这是合情合理的!”
封澜接口道:“你都说了‘合情合理’了,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情理!屁就是我放的,怎么着吧?就问你们服不服?”
没有办法,我只好一个一个问过去:“封澜,屁,真的是你放的?”
封澜脸色一苦:“小王朗,你是知道我的,我是那种不声不响放地雷的人吗?别说今天是你我多年后重逢的大日子,更别说今天还有我的两个小弟在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呀?”
我转头看向独孤孝:“那,屁是你放的?”
独孤孝缓缓低下头去,讷讷道:“王哥,您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澜哥吗?澜哥今天既然带我来了,我怎么也不可能做这种犯浑的事儿啊,更何况,最开始闻到味道的就是我,我怎么也不可能贼喊抓贼吧?”
于是,我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成又雪身上:“这么说……”
还没等我问出来,成又雪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朗少,我成又雪在这里用人头向您担保,这个屁,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是我放的!”
独孤孝也出来作证:“对对,我可以证明,大橙子绝对是个实诚人!绝对的,光明磊落!”
成又雪感动不已:“没错没错,我也可以作证,哮天同志,他一向也是很羞涩的!”
我想了想,指了指自己:“那,屁是我放的?”
三人一起说道:“哪儿能啊!您老人家刚刚抢救回来,一身上下都是输液进去的药水,该排的早就排干净了,而且,您不是从不吃鸡蛋的吗?”
我有些不确定了:“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他们异口同声,搞得我很感动。
我确实没有放屁啊!
所以……
“这个屁,到底是谁放的?”
他们大声说:“那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