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向胸前,一枚黑色的玉石吊坠安静的挂在那里,明明是被她藏到衣服里面的,熟不知何时露了出来。
她将吊坠从脖子上摘下,放在手心:“你看,这两枚吊坠是不是非常相似。”
祺木白眉眼间诧异一闪而过:“的确很相似,而且基本可以算作完全一样。”
“如此想来,兴许就是我的这枚吊坠在打滑的时候正巧从衣服中掉落了出来,凑巧与墙壁上的凹陷契合,所以无意中启动了墙壁上的石门。”
“方才木盒中布帛上所绘女子似是也有一条相同的吊坠!”令无数佳人闺秀仰慕的祺大少爷,怎么能没有些傍身的技能,单凭这过目不忘便是其中一技。
不禁面楼尴尬,委屈的说道:“本以为只是一枚普通的黑色吊坠而已,谁知竟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本想询问这丫头是如何得来的,转念一想,终是消散了这想法。不过,这玉坠的频频出现,在整件事态中定是立于至关重要的位置。尸骨所带的是否就是从这房间中寻得,或是尸骨本是就有幸得到了吊坠,这一点他只能大体猜测。
将两枚吊坠仔细对照,两个坠子的边际竟然可以相接在一起:“这两枚吊坠虽然大体看上去相同,但是若仔细查看就会发现,两枚的花纹朝向正好相反。”
连忙又仔细朝玉坠看去,的确如冰块脸所说,吊坠边际确实可以连接起来。
“这两个图案拼凑在一起,好像是某中兽类的脑袋呢!怪不得我那枚吊坠总感觉缺失了什么,如今这两枚吊坠契合,大体能将这野兽的脑袋还原了。”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野兽呢?”左右瞧了多遍,依旧认不出这野兽的种类。
“目前这两枚吊坠只能拼凑出一半的图案,我猜测应该还会有两枚才能将这兽图还原。”祺木白将她的那块递还给她。
“既然你原本就有其中一块,这一块也一并由你收藏吧。这东西予我也没有什么用处。”说着又将另一块吊坠朝她递过来。
“我身上这块是祖母留给我的,最重要的的留一份念想。至于这另一块,对我而言也同样无用武之地。”她连连摆手,一则源自她本来的性子,从不喜好贪图外物。二来,这死人身上的东西,挂在身上难免会有几分不适。
见她连连拒绝,心中立即明白了一二,索性不再多做推辞:“好,那我暂且收着,日后若有需要,随时可寻我要回。”
即便她风惜寒自诩侠女,胆量也较一般女子大出数个等级,但这死人的东西还是不碰的好。
祺木白将吊坠收起,起身说道:“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走出这房子。”
古城不知被荒废了多少岁月,漫长的时光中能够进入此地的,除了她与祺木白,在加上这具尸骨,其余情况不得而知。如果吊坠就是开启墙壁上石门的钥匙,那么这吊坠应该总共被分成四份,眼下他们已经得到两块。
“尸骨上虽然也挂着相似的吊坠,那是否说明,离开这房间的方法并不是与进来之时相同?”话音刚落,竟突然升出一股灰心丧志的感触来。吊坠如果有用,那这具尸骨就不会沦落至此了,说不定早就逃出生天了。
“你看这房间,论面积的确可称为巨大了。可为何如此大的面积下,这人却单独选择依靠在床榻边上?”他将偌大的房间打量一周,最后视线回归到尸骨身上。
“或许只是随机倒下呢?也或许走到床边的时候正巧接近气绝身亡!”
“的确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但到底是不是随机还要查探完在确定。”话音刚落,祺木白立刻将尸骨移开,堆积在附近的纱衣全部搁置到一旁。
“璃盏白镶玉”的雕花平面上,每一寸都雕刻的精致细腻,半分粗糙都难以看到。玉石床身上雕花纹路一路顺延,在靠下的位置陡然出现了一小片圆形平面,花纹好像故意略过了圆形,拐了个弯继续纹路。
“居然真的有蹊跷。”难掩兴奋之下,又一次敬佩起冰块脸无比敏锐的洞察力。
“我尝试催动这机关。但若真能启动,机关带来的结果是否好坏,我们都无从了解。所以,必须要做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准备。”
风惜寒心知此事绝非儿戏,眼神深重的点头确定。
不在迟疑,手掌放置在白色圆形上,轻轻按下。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若果真有暗器陷阱,也要保证她的安危。
豁出去了,即便真的殒命在此,也要让冰块脸活着出去,她一个经历过生死之人,能够再次重生已然知足。
静静等待危机降临的二人,并没有料想中的可怕。随之而来的只有熟悉,深沉,压抑的轰隆声。
轰隆声自梳妆台方向传来,原本“璃盏白镶玉”的台子此刻从中间一分为二,墙壁也从中间分裂开来。露出一面金光闪闪的黄金墙面,墙面上似是有些凹凸,走进了一看竟是在黄金墙面上雕刻的文字图案。
她来到这个时代,便知晓这里的语言,文化同家乡大体相同。华国的文字多是楷书,庆幸自己没能穿越成文盲。其余三国暂且没有接触,故而没有多做理解,想必也应没有太大的障碍。
然而此刻出现的黄金墙面,上面的文字却是从未见过。好比一个个的奇怪的图形,彼此从未谋过面。
“这墙上刻的是什么文字啊?我怎么一个都不认得!”瞪大了眼睛细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这是流传自‘幻帝城’的文字,距今已有七八百年的岁月。”祺木白看向墙壁,神情由惊讶,逐渐转为震惊,最后仿佛浑身散发着彻骨的寒冷。
刚刚还在感叹自己幸好没穿越成文盲,紧接着出现的墙壁,正中下怀,实打实让她吃了一口黄连。
望着墙面上千奇百怪的文字满眼茫然,唯有左侧一副女子画像还算认得,依旧是那位大殿前的雕像和卷轴上的女子。
“你说这具尸骨既然死在机关旁边,是不是代表也发现了机关?可为何最后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幻帝城’,的确可称为一个神奇的国度。世人对它的了解知之甚少,我也是从二叔口中知晓了这座城的大概。这种‘幻帝城’独有的文字,也是二叔花费了近二十年的时间逐步积累的。”
听完冰块脸的解说,对自己不晓得这些文字的自卑心顿时消了大半。
视线转回金子墙壁。到如今,已见到三幅女子的画像,全是出自一人。即便貌美如花,也不用这般过于自恋吧。略微感慨一番,打算让冰块脸将文字解释与她。但一见到他的表情,心想大事不妙。
“这上面到底说了什么?”轻声问道。
祺木白呼出一口浊气,冷峻的表情稍有改观:“开始的文字记载的是一首诗词。”
“经年时别亦心常,松间明月知我何。
意为草木结帝心,奈何金光不予现。
风清云阔尤为解,梦故心中应景时。
惊世之才连为汝,当自不负擎苍叱。
执笔携书纵山河,七彩霞巾逆飞翔。
一一一佛手公主”
“果然是一位公主!”
“从这诗词中,似乎这位公主并不快乐。”她也大约听出了一些内容,公主虽天纵奇才,奈何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伤春悲秋,着实有几分可怜。只可惜诗句很短,并不知道这其中原因是何。
“你且听我将后面的内容读出,或许就不会对这位佛手公主感怀了!”
“吾佛手公主,幻帝城百年难得一遇之奇才。天资纵横,贯通融汇百家,自出生之日金光大现,幼时便可博览群书,过目不忘。”
“可天妒吾才,生自两年,便不可与日月同辉。奈何帝父寻遍天下,终归不得而治。自此终日与白玉房中苟且度日。”
“佛手此生,为国而谋略,为民而请命,自认不曾有悔。”
“唯独未承吾宏远,佛手生自女儿身,挚爱武学。最羡驰骋天地,踏遍山河。”
“自幼博览当世之功法,故自创‘佛手凌云’。此门功法吾心血所创,乃当世武学之顶级。”
见他没有继续读下去,以为到此便结束了。
心想:这位名为佛手的公主单听名讳就能知晓其心气之高,言语间尽是傲慢张狂,必是位遗世独立的绝代佳人。可惜身患恶疾,不能与日月同辉这句中,似乎是某中不可见光的疑难病症,的确算是莫大的折磨了。但公主励精图治,自创出绝世武学。论心性之坚韧,才学之纵横,难怪连老天都会妒忌。
“后面的内容则是让进到此房间的人,须得在十二个时辰内学会这门‘佛手凌云’,方能离开此地。否则,十二个时辰内房间会彻底密封,进来之人必死无疑。”
“什么?”风惜寒此次的不可思议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多,圆滚滚的眼睛瞪着那金色破墙,遮面纱布一起一伏。
“我就说不让你太早替她伤感!”祺木白一脸淡定自若,很简略的说出那段对白,先前知道结果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恼羞成怒。
“这公主自己天生有病,如今还要带着我们给她陪葬。”一气之下,将面纱扯下。亏她方才还为这公主可惜了一番,着实是自找没趣。一起一伏严重影响到呼吸的快慢,而且祺木白早就见过她的丑样子。
“这门‘佛手凌云’的确是巅峰武学中的巅峰存在,若真能学成,未曾是件坏事。”必须让这丫头尽快找回自己,那个扬言要带领他们一众大男人闯密道的风惜寒
“一门功法从初学到熟悉最终到学成,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她又不是三岁孩童,一门功法的学成最看重的便是勤学苦练与不断的融会贯通,如此短的时间内吸收一门武学,而且还是巅峰存在的武学,简直痴人说梦。
“道理确实如此,但眼下我们坐着等死不如尝试一下,我将心法招式解释给你。”
“为何要解释与我听?”
“该不会是想让我学这武功吧?”你祺大少爷武学造诣明显高出我数倍,为何反倒将这烫手山芋扔给我了。
“佛手公主指明了这功法须是女子才能修习!”冰块脸这番解释,好比一记响雷劈到了她的头上。
呆坐到玉石床榻上,当前情况迫在眉睫,出去的路尚且只有这唯一的方法。况且还将冰块脸也牵扯进来。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何况是堪称顶级的绝学,即便此时已经恨透了这可恶的佛手公主。
腾地一下起身,站在了白玉床榻上:“好,我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