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红衣的鬼魅男子是你的主人?他是幻忧宫的宫主?"苏红颜问得肯定,其实她心中又何尝不是早已明了!
月九没有否认,他只是点点头,他不喜欢别人说宫主红衣如鬼魅,事实上在这个世上也没几个人敢说这样的话,但苏红颜却像是问天气一样问的毫无畏惧,没有任何犹豫!
"那他有没有提什么条件呢?"苏红颜谨慎的问道,她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何况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主人只说,苏小姐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只需来桦痧说一声便可。"月九依然回答的小心,不多说半句废话。
"我明白了,怕是我想拒绝他的好意,都没有办法拒绝。既然如此,我还是收下吧,日后的事那就日后再说吧!"苏红颜无奈的摇摇头,她手心的羊脂玉仿佛有感应一般,微微的在她手心跳动,她张开手掌,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当那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祁水笥回到幻忧宫后,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赠给苏红颜,他应该恼怒她得闯入不是吗?甚至应该瞬间结束掉她得性命,然而他却下不了手,甚至连强迫她都做不到。在自己的眼中,只有那丫头才能让自己心生摇曳,只有那丫头的一颦一笑才能牵动自己的万千思绪不是吗?
看来自己真的是寂寞了太长太长时间了,连一个凡间的小女子都让自己心神不定了!整整三千年了,那丫头等了别人三千年,而自己却等了她三千年。然而她真是狠心啊,当她选择忘记的的时候,就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投胎轮回,消失的彻底。让他连等下去的机会都不给。
他只能用回忆来填补这寂寞的日子,只能来都凡间寻找每一个和她眉眼相似的女子,然而那些人总归不是她,她向来不会曲意奉承他,她只会对他横鼻子竖眼的挑剔,她从来不对他软软柔柔的笑,只会凶巴巴的叫,她就像天宫的一个异类,偏偏又是众人的宠儿,没有人会想到这个这个玉帝最疼宠的小女儿会爱上魔界的三皇子,而且爱得那么决然和义无反顾,她甚至愿意为了那个男人抛弃了生她养她的亲人,为了那个男人放弃自己所有的修为,为了那个男人转世为妖,接受烈火炼狱,接受冰寒千尺,都无怨无悔。可到头来她也没有等到那个男人带她私奔。就这样,她被她得母亲点化,忘却孽缘情根,转世为人,要经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才能再次步入天宫。然而等她再次入宫之时,她便永世不能动情,只能做镜台前的仙女(镜台仙女:守护世间最纯净的感情,自己却不能动情根),这便是她为那段孽缘付出的代价。
"主人,那名女子是苏丞相的七女儿,叫苏红颜..."月九正把自己调查到的消息向祁水笥汇报。却见他身形不稳,重重的跌倒在地。
祁水笥挥了挥手,示意月九离开,而月九从来没有见主人如此的惊慌失措过,不免心中难安,他欲上前扶祁水笥,却见祁水笥看向他一眼的深邃,忙弯身退了出去。
"丫头,会是你吗?一样的名字,一样的感觉,连我的情不自禁都是一模一样的,你的狡黠,你的抗拒,你明明慌张却拼命的掩饰的表情,都是分毫不差,除了容貌不似从前,我几乎不能否认你们是同一个灵魂。"祁水笥,微微的的勾起膝盖,他把头深深的埋进双膝,一双玉白的手深深的陷进地上的纯白小毯,心中坚定道:"丫头,如果是你,我一定视你为珍宝,定不会让你再受任何苦楚。这一世,我最先遇见你,在你最美的年华,在你情窦初开之际,所以,你一定要爱上我,一定不要在为别的男人受尽任何委屈!"
苏红颜回到相府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本想带着小语偷偷从后院的小门溜进去,不曾想莫奈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咳...咳,这么晚了,莫护卫还未曾休息吗?"苏红颜为了打破尴尬简直是没话找话的说。
"小姐,也知道天色不早了,属下只是担心小姐安危,现在看小姐无恙,自是要去休息的!"莫奈虽鄙夷苏红颜的白痴样子,心中却十分的好奇她是怎么带着小丫鬟逃出自己的视线,难道她真的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苏红颜知道自己的话很白痴,莫奈话语中的意思她也听得明白。只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如入云端,而在毫无头绪之前,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毕竟现在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理解和掌控的范围之内!
她轻轻点了点头,正要移步回房,却听见莫奈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小姐,属下希望今天的事不要再次发生!"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一句话,让苏红颜的隐忍彻底的崩溃:"你也知道你只是属下,难道我的行动是你想限制就能限制的吗?我爹让你做我的死卫,意思就是说,你是我的,你要听我的,现在倒好,你反倒管起我来,到底谁是谁的属下?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苏红颜的炮雨连珠还真的把莫奈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但他毕竟是从阎王阁中出来的人,片刻的功夫也就反应了过来:"小姐教训的是,属下今后谨遵小姐教诲,唯小姐命适从。"
莫奈的话中没有一丝的狡辩,甚至挑不出一丝的毛病,这让苏红颜反倒是有点底气不足。她咕哝着:"小语,赶紧走,困死我了!"
莫奈看着苏红颜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后院的尽头,他也迅速闪身离开了丞相府来到荒郊的一片树林中。
此时的树林里,格外的阴森,风把树叶刮得沙沙作响,惨淡的月光透着树枝晃晃的照在地上,偶尔的几声乌啼,都让人汗毛耸立,甚至还能嗅得到腐朽的枯木味。一切都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沙沙...沙...沙,树林间的所有声响伴着一声笛音陷入了万耐寂静的空旷。笛声哀怨婉转,像是哭诉衷肠,又像是渺渺细语。吹笛之人,手执碧绿通透的玉笛,斜斜的躺在树枝高端,一身白袍被月光映衬的英姿卓然,明明是刚刚落座,表情却像是陷入了一种妙曼的回忆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