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笥纤白修长的手指捏的咯吱直响,暴着的血管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喷涌而出的血液,他心中千转百回:颜颜,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一颗心就这样被你紧紧的缠绕,你的一呼一吸都像一根绳索的勒紧。让我怎么放掉你,三千年的追寻,你早已像我生命中滚烫的血液,深深的渗入骨髓,四通八达,无孔不入。可是为什么,你看到的永远都是别人的好,我的点点滴滴你却视而不见,你的死心塌地,你的倔强,都不曾有我的参与。我不想在千万人海中再苦苦追寻,在别人身上寻找慰藉,所以对不起,我只能霸道自私的把你困在我的怀里。
"太子,你太心急了!"祭南看着眼前这个不成气候的太子,心中满是蔑视和不满,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选择成为他的同盟。
"你也看见了,君赫黎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们乘着风羽白大婚之日行动,是再好不过的时机,到时候定然让他人措手不及!"君赫渊自以为自己想到的是绝佳的机遇而洋洋得意,却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所谓的蠢蠢欲动不过是他因为苏红颜的关系,你若想钳制住他完全可以从他的弱点下手,根本无需大动干戈,伤筋动骨!"祭南白衣飘然,宛若谪仙,他没必要因为苏红颜与祁水笥为敌,所以就把这个烂差事让给这个外强中干的太子。
"哈哈,还是祭南你想的周到啊!"太子立刻就明白祭南的意思是把苏红颜抓起来,那么君赫黎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他那天可是看得明白,那个倾城倾国的女子确实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本事,君赫黎也为美人折腰了。可是君赫渊没有想过若是把苏红颜抓起来的话,明面上是和锦澜国为敌,与君赫黎为敌,而暗地里,他和夜无痕、风羽白简直是不共戴天的,还中了祭南的圈套。
"那太子就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就不多做逗留了!"祭南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根本就不屑于和君赫渊行礼。
在祭南离开以后,君赫渊狠狠的把桌子上水杯茶器全部都摔倒了地上:"哼,祭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太子面前趾高气昂,待我荣登大宝,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主子,你消消气,祭南那个狗东西不过就是仗着主子你抬举他!没了主子你的荣宠,他算个屁啊!"君赫渊身边的狗腿奴才一看主子大怒,立刻睁着眼睛拍须遛马。
"他是狗东西,那你是什么,你要是有本事就让本太子见识见识啊!"君赫渊此时简直就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地带,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谁真心,谁假意,要是平时别人的奉承追捧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有气,这狗奴才撞到火山了,只能活该被君赫渊扔到门外九尺外的假山上粉身碎骨。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君赫渊拍了拍手,碎了一口,然后心中愤愤然的想着要怎么才能从风羽白手中把苏红颜神不知道鬼不觉的弄到手。
"丫头,既然在这里呆闷了,那我就送你回苏府吧!"祁水笥站在苏红颜身边,一脸怜爱,忍不住用手轻抚她乌黑柔美的秀发。
"你别假惺惺的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我怎么逃都逃不出你这鬼地方,现在你反倒要送我出去?"苏红颜秀眉下沉,嘴角微勾,眼睛里沉沦的尽是嘲弄。
"你全当是我送你回家准备嫁妆的呗,反正过不了很长时间,你就要嫁我为妻了,到时候我们肯定是要到锦澜国去生活的!就当是和家人多聚聚啊!"祁水笥声音温润如水,即使苏红颜的嘲弄让他心疼,难受,可是他还是隐忍着。
"哼,那我岂不是连逃走的时间都没有了,所以也就是说,当初你我的约定全当作废?"苏红颜首先想到的就是关于逃离这里就能解除婚约的约定,她眼神温怒,薄薄的细汗在额头上密密的渗出。心中的不甘暴露无疑。
"那我们就改改这约定好啦!"祁水笥把她轻轻的拥在怀里,下巴紧紧的抵在她得头顶上,感受到她暖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项上面,一丝丝的牵动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你...我就知道你不会履行这个约定,看来你连着几天时间都等不及了,改,凭上面你说改就改,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苏红颜使劲的推开了祁水笥的怀抱,像一头浑身长满刺的小兽一样,满身防备,眼神尖锐。
"哦?难道你就不考虑考虑?我还以为你会接受这个更好的建议呢?"祁水笥一步步的引诱,却不全然把话说的干脆利落。
苏红颜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可是刚才自己那么坚决的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也不好意思开口去问。而祁水笥佯装看透了她的不好意思,就说到:"要不你看这样好吗?你回到苏红以后大可以找机会逃走,只要我在大婚之前找不到你,那么我依然会向皇上提出取消我们的婚约,让你自由!"
虽然在听了祁水笥这话以后,苏红颜心中有着小小的窃喜和雀跃,但是更多的还有怀疑和不确定:"你真的有这么好心?还是说,等到临时又要改变?"
"即使改变也需要征得你的同意不是吗?这样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祁水笥喜欢看她露出得意的微笑,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见她脸上有这样甜美的表情了,真的很怀恋她即使是霸道的时候也充满了信心的样子!
"呃..."苏红颜没有吭声,但是她得沉默代表了默许,此刻她才认真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以往每一次看他都不同,他眼里光华流转,眸中的深情自己并不是看不明白,可是他总像是在缅怀什么东西一般,深深悠远,看不真切,要说他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无礼之外,其他的任何时候,他对自己都很好,是那种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疼惜。她其实早就明白自己的身体一定是哪里出了毛病,不然自己不会总是处于朦胧不真切,喜欢贪睡,身体很累,而他也一直在悉心的照顾自己,给自己煎药。只不过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病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