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听了李昊的命令不敢怠慢,立即拿出纸笔,快速的在一个小纸条上写了几个数字,将小纸条卷好塞进一个小孩小指粗细的细竹筒中,将细竹筒绑在一只刚从屋中挂着的笼子中拿出的灰鸽腿上,然后他喂了灰鸽几粒玉米,走出屋门将手中的灰鸽放掉。
李昊看燕林娴熟的动作,从他发布命令到放出鸽子几乎瞬间完成,满意的点了点头,仅凭此点,李昊就知道无花的情报部已经在情报传送上完全达到了自己的要求。
“无论李暠是否能醒转,看来李歆想要趁乱掌握敦煌的兵权是板上钉钉的事,杀了李谭气晕了李暠,如今的敦煌对于李歆来说可谓手到擒来。他现在以捉刺客的名义,趁机调动敦煌的军队想要趁机掌权,想必他已下达了去大牢内调我的命令了吧。”
燕林对李昊的话深以为然,点点头道:“督帅,你离开大牢,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看要不您趁着他还未发觉,赶快离开城内吧,我早已安排好退路了。”
李昊没有回答他的话,“你再传一道命令,派元龙天带五千精兵争取今晚火速攻下敦煌下属的效谷县,一定不要让他走漏了风声,拿下后再等下一步的命令。杨伯砀、黄超两人留守酒泉,北凉的沮渠蒙逊一旦得到敦煌动兵的消息,定会发兵酒泉,他两人只要守好酒泉就算立了大功了。”
燕林又快速拿出一只鸽子,将李昊刚下达的命令传送出去,李昊这时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你小子来就来了吧,还藏在那里干什么?”
随着李昊的话音刚落,只见鬼冥从外面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给李昊施了一礼,默默站在了李昊的身后,李昊笑道:“煞血呢,目前在城内的特战队员共有多少名?”
鬼冥简洁的答道:“煞血手下的特种兵一千,我手下的特种护卫五百,都在您所在的屋子周围隐藏。”
燕林作为无花的手下,因为立过功刚被升职不久,负责敦煌城的情报工作,对李昊身边的人尤其是鬼冥不甚了解,对他回答李昊的话感到有点简单直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昊却司空见惯的样子点点头,并无责怪的意思,他知道燕林给他安排的这个落脚之地很安全,决定索性先待在这里静观敦煌的变化。
李昊刚坐下,燕林的一个手下就从农家院子的门口小心谨慎的走了进来,他本待对李昊行礼,李昊却给了他一个免礼的姿势,并且示意燕林让手下不用顾虑,直接当着自己的面汇报即可。
敦煌城内被李歆派出五千的士兵对整个酒泉城挨家挨户的搜查一遍后返回军营,在军营内停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又有五百士兵从军营内出来,径直向着李昊昨晚所待的大牢而来。
他们进入大牢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发现铁九和路黑牛两个牢头被弄晕后,李昊不知去向,这五百士兵的带军头领立即向李歆汇报,李歆听了李昊逃走的消息不惊反喜。
李歆直接以李昊叛逃大牢并且携愤暗杀主子李谭的罪名全城通告,并且命令士兵在敦煌城内大街小巷张贴李昊的画像。
从天亮开始,敦煌城在李歆的命令下,全城戒严,四个城门全部禁闭,五千以上的士兵被他派出又开始了第二轮的搜查。
这次敦煌的士兵搜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搜出暗杀李谭试图谋反的李昊,燕林的手下就是在满城士兵搜查李昊的时刻内回来报的消息。
李昊听了他的汇报,笑了笑,“呵呵,燕林,怎么样,李歆这么快就把杀死李谭的罪名加在了我的身上了吧。”
燕林点了点头,他成为情报部在敦煌城内的头子绝对有超人一等的头脑,聪明如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要是我还在牢中,李歆这小子定会把我押到军营中,哈哈,让我成为那些被抓之人的头目,给我强加一个杀死李谭的罪名。”
李昊没有继续再往下说,结果很明显,他会被李歆当成替罪羔羊,在禀报给李暠后就会当场将李昊处死。
这时李昊皱了皱眉道:“这一全城戒严,恐怕在李暠府中的暗探不能将他的消息轻易的传到我们这来了吧?”
燕林知道李昊如今之所以还在静观其变,无非就是顾及他那伯父李暠,李暠醒来后能够主持大局,他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对李歆动兵,那样的话就坐实了他是反叛的口实。
“回督帅,虽然我们藏身的地方很隐蔽,但架不住李歆派出的士兵全城地毯式的搜查,如果我们藏身在这里他们是万万找不到的,手下们频繁的来这里汇报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燕林说完给李昊指了指脚下的地面,李昊知道这就是燕林口中所谓的安全藏身之所,燕林在刚买下这个农家小院之后,他就安排自己人秘密的在这里挖了一个藏身的地窖,一旦有士兵来搜查,李昊他们只要藏到地窖中就万无一失了。
“嗯,不急,我们先在这耐心的等着吧,估计李歆这个不孝子是不会盼着他爹好转的,恐怕我是反叛的消息,他现在已经派人传给李暠了吧。”
李昊刚说到这里,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撞门声,“砰砰砰”,像是硬物打击的声音,随着砸门的声音,接着就是大声的叫门声:“开门,开门!妈的,快开门。”燕林打开地窖的机关,让李昊、鬼冥两人藏进去,待地窖重新关闭后,他还是那副丑陋农妇的打扮,带着刚过来汇报消息的年轻手下,咳嗽着向院子走去。
燕林两人一个假装老太婆一个假装傻儿子,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门口时,“砰”的一股大力将农家小院的大门撞开,“妈的,死婆子,你他妈聋了!”四五个兵丁如恶狼一般朝着燕林两人踹了过来,燕林咳嗽着假装不支的样子,被他们踹到在地,“呜呜,兵爷,老身年纪大了,耳朵背啊,没听到兵爷们的声音,啊,啊,求你们别再踹了,你们就给老婆子留条贱命吧?”
“娘的,真是聒噪!”一个兵丁不耐烦,拿起手中刀就要砍杀了燕林,却被身边的同伴拦了下来,“别节外生枝了,咱是查那个反贼的,你平白无故的杀了平民,不是让二将军的威望下降吗。”
“嘿嘿,还是王队说的对,兄弟有些鲁莽了。”这名凶神恶煞似的士兵讨好似的笑道,转过身又狰狞的朝着燕林道:“妈的,丑婆子,快说,你家藏着反贼没?”
“呜呜,军爷,您看,我们家这名穷哪里藏得下反贼呢,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窝藏反贼啊。”燕林一边哭嚎着一边带着那五个兵丁往屋子内走。
五个兵丁进入屋中后,看到屋内除了一个土炕就是几个破木凳,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屋内简简单单就那几样物事,他们一眼便知,刚才对燕林打骂的那个兵丁假装搜查反贼跑到土炕里面搜出一个破烂布包来,他从布包里提起一串大概有十几个的铜钱来,“草,真是他妈的穷,这么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怀里揣。
燕林见了,急忙跑过去拉住他哭道:“兵爷,您可不能拿走啊,老婆子和俺这傻儿可指着老头子给留的这点家当活呢。”
“去你的!”那名士兵一脚又将燕林踢到在地,这次那个王姓头目竟然没有阻拦他,五人不再搜查,听着燕林的哀嚎声耀武扬威的离开了农家小院。
李昊在这个农家小院藏身很是安全,在刚才那一伙士兵搜查一遍后,再没有别的士兵来这里搜查,他嫌地窖中潮湿,索性上来,坐在一个木凳上开始思索起下一步的打算来。
时间过得很快,傍午时分在不知不觉中到来,被燕林派出去同李暠府中卧底接头的手下终于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消息,李暠还是处于昏迷当中,不过他在昏迷中始终念叨李谭的名字,毕竟李谭即是他的长子也是跟他时间最久的孩子,两人间的父子之情很深。
自从李谭那次病倒后,李暠别看平时表面上对李歆比李谭要好,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偏向于自己这个大儿子的,李谭的性格与李暠相像,也是文武全才,在他被李歆下药病倒前,他在军中的地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暠本想再经过对李谭在酒泉的发展观察一番后,如果他管理的确实不错,就会真正的立李谭为下一代的接班人,但没想到他竟然被刚刚李歆带来的李昊杀他的消息气的病情更严重起来。
李暠原本很看好这个族侄的,但没想到酒泉李谭夺兵权是李昊出的主意,这他倒没有怪罪这个族侄的意思,毕竟年轻人有野心、抱负是很正常的,他也一度想让李昊好好的辅佐李谭,如果以后表现不错的话,成为李谭的左膀右臂不说,还会给他更好的官职。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子竟然在年会上穿和自己一样的衣服,这就大逆不道了,李暠觉得或许是自己这个族侄什么也不知道,待第二天派人对他审问一番,确实没有反叛自己之心时就将他放掉。可是,没想到,李昊竟然从大牢内逃了,他没有手下解救怎么会逃出大牢,他如果没有手下没有野心,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大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