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妙,仲桑举着“锸”要站起来。
蓫蒇想看看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暴露更多的人。
他赶紧伸手将仲桑按住了。
仲桑指了指季杏那边,小声说:“女弟有危险,我们得去救她。”
蓫蒇按住仲桑,小声说:“且慢,稍安勿躁,看季杏如何应对。”
他寄希望于季杏,希望她能利用她自己的智慧化险为夷。
没有想到从厕所后面胆怯地走出一个小男孩子来,有上十岁的样子,很淘气的那种。
蓫蒇和仲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于置信眼前的情况。
那小男孩子看那个女人样子很凶的,没有说话,突然拔腿就想跑。
那女人眼疾手快,跑了几步就抓住了那个小男孩子。
她一边往前面拽,一边厉害地问:“你为何藏匿在此,是否在偷看我上‘溷’?”
那男孩子看了看厕所,笑了笑,不承认。
他大声说:“何人看你上‘溷’了?我在看你家幼‘豕’哩。”
看那女人拽着那个小男孩子走到前面去了,季杏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了。
她跑到蓫蒇和仲桑旁边蹲下说:“快吓死我了。”
蓫蒇伸手搂住了季杏的腰,小声问:“你藏匿在何处?”
季杏笑着说:“幸亏你提醒我了,我蹲在‘溷’就时刻警惕着,一看到那妇人从屋里走出来,我就跑出来了,躲在旁边的干茅草堆里。”
蓫蒇伸长脖子看了看,果然厕所旁边还有一个堆干茅草的垛子。
仲桑叹息一声说:“女弟,你快吓死我了。”
季杏做着怪脸说:“那个竖子正是在偷看妇人上‘溷’……”
蓫蒇看了看季杏,小声说:“你被那竖子看便宜了?”
肯定被那小男孩子看到过,可得解决大问题呀!自己到沈部落是当密探的,可又不能声张呀!
一泡屎拉了,现在肚子一点都不疼痛了。
季杏打了蓫蒇一下,看他们二人都全身是汗,都热得要命。
她说:“你们为何不惧炎热?”
热啊!
他们想离开这柴火垛,正要站起来,没想到这时不远处传来吵闹声。
他们往吵闹的方向看了看,只见刚才上厕所的女人跟另外两个女人吵了起来,旁边还围着好几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看得出来,那两个女人中一个女人是那个男孩子的母亲,她正在护犊子。
另一个女人是那小男孩子的姑、姨之类。
双方争吵了一会儿,竟然动手打了起来。
两个女人抓住一个女人就打,那个小男孩子也在帮忙。
明显三个人占着优势,那个解手的女人挨了好几下拳头。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起哄了,吵声更大了。
没有想到那个解手的女人一阵挣扎,竟然挣脱了两只紧抓在自己身上的手,几蹦几跳就与对方三个人保持了距离。
更没有让蓫蒇想到的是,睁眼功夫,剧情突然来了一个大反转。
那个刚解手的女人从地上捡到一根短棍,三下五除二,竟然把两个女人和那个小男孩子打得在地上乱滚。
蓫蒇和仲桑都看得目瞪口呆。
那些看热闹的人竟然唏嘘起来,明显在拉偏架,似乎都向着那两个女人和小男孩子。
蓫蒇小声说:“仲兄,此妇人如何,野性足否?还患有下痢哩,竟将那两个妇人打得无还手之功。”
仲桑看着打架的方向,用手揩了揩额头上的汗。
他笑着说:“此妇人如一野牛,若是能到我手里,我得好好驯服她。”
季杏看了看上面的木屋说:“她就居住在此处,仲兄若是真的喜欢,过两日即到此取她就是了。”
他们都不说话,听了听上面木屋里的动静,可什么声音也没有。
季杏小声说:“此屋貌似只有她一人居住,她下去了,屋里便无动静了。”
蓫蒇点头说:“家里就是尚有别人,亦也到部落外面采‘菽’去了。”
仲桑笑了。
他高兴地说:“要不,我们此时即把这个妇人抢了,免得再等两日。”
季杏笑了笑,没有说话。
蓫蒇想了想说:“此举如同从‘於莬’口中拔牙。我们须好好谋划一下,若能做到万无一失,我们方可动手,切勿因考虑不周而酿成大错。”
仲桑又看了看他们打架的地方,只见来了几个老丈和老妪把双方拉开了,“战争”结束了。
那两个女人带着那个小男孩子回家了。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那个刚才上厕所的女人丢下手里的短棍,回来了。
可她没有上木梯回树上木屋野去,而是用手捂着肚子又往厕所里去了。
只听她自言自语地说:“要不是我患有下痢之疾,四肢乏力,此时我可要了他们三个人的性命!”
听到那女人说话,他们三个人躲在柴火垛子,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出。
那女人蹲在厕所里,还不服气,她用力解着手,还在自言自语。
她小声说:“那竖子自己也承认看我上‘溷’了,可围观者个个盼着我被打死!唉,我的命为何有如此之苦呢?”
看那女人一直蹲在厕所里不出来,蓫蒇对季杏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上树上木屋。
他小声说:“你此时到上面木屋里去看,看是否只有她一人在家。若是,你可敲三下木头,给我们发出信号。”
季杏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到她家里去,若是遇到她了,那如何是好?”
仲桑举了举手里的“锸”说:“勿惧怕她,我们上去救你。”
季杏走出柴火垛子,四处看了看,悄悄爬上木梯跑到木屋里去了。
她看了看屋里没人,她又赶紧下去,到另一间树上木屋看了看,里面也没有人。
季杏找一块石块敲了三下树杆,发出“啪啪啪”清脆的三声响。
蓫蒇和仲桑听到了季杏发出的信号,他们笑了起来,正准备起身也爬到木屋上去的,那个女人从厕所里下来了。
吓得他们二人又赶紧躲藏起来。
他们偷偷看了看那女人,只见她身子上有好几处伤。
她蹲在厕所里也听到那三声敲击木头的声响了,她走到奇怪,赶紧从厕所里出来了。
她直接走上那间发出响声的那间木屋,没有想到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自己的家里。
她吃惊不已,立即警惕地问:“你是何人,为何进入我家?”
季杏一下子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