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二人都疲惫地躺着不动了。
不用说,季杏又毫无顾及地大喊大叫了一回。
蓫蒇也把他的能耐发挥得淋漓尽致。
因为没有比较,蓫蒇的这个能耐也是季杏唯一瞧得起的。
二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蓫蒇以为季杏睡了,就侧身伸起头看了看她。
没想到季杏没有睡,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小声问:“你为何要如此看我?”她突然翻身按住了蓫蒇,她掐了掐他的脖子说,“我看你一副软弱之模样,可能只敢征服我一个人。”
蓫蒇瞪大眼睛看着季杏说:“你想让我征服部落里所有人,让我做部落首领是不是?可我不是你们部落里的人呀!”
季杏摇着头说:“我不是要你征服所有人,我是要你狠一点,拳头厉害一点。”眨了眨眼睛说,“不对,我先会儿说错了,我不是被你征服的,是我心甘情愿地成为比你还软弱的人的。”
蓫蒇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心里有点不爽了,他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二人安静了一会儿。
季杏推一下蓫蒇,趴到他胸脯子上说:“你看你,你在背后用木棍偷袭了我,算是发了一次狠,可你很快又去救我……我若是想对你动手,你当时即没命了。”
蓫蒇皱了皱眉头,没有解释。
季杏又说:“你在跟叔石格斗的时候,完全有机会打死他的,不留后患,可你没有那么做,结果让我们部落发生了那么大的灾难。”
是的,要不是格斗的时候跟叔石结怨,他就不会让他的伯兄到老湫敖那儿说伯楝是内奸,自己是密探……
季杏又说:“那个乙枨下旨抓捕我们之时,二次皆是你被抓住了,你没有想想是为何么?”
蓫蒇感到季杏嘴巴出气时喷到自己的脸上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季杏,还是没有说话。
季杏接着说:“你对别人仁慈,可乙枨却没有对你仁慈,他要对你行‘大辟’之刑……要不是有人救你,你就没命了。”
季杏不停地在耳边唠叨,蓫蒇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生气地说:“喂,你能否消停片刻,让我好好‘寐’片刻?”
季杏看着发脾气地蓫蒇,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打一下蓫蒇说:“你能发狠嘛,为何就不发狠呢?你发脾气的样子真可爱!”
蓫蒇不好意思了,也忍不住想笑。
他说:“勿再唠叨了,要我为你做哪三件事情,你直接说就是了。”
季杏想了想,想激将蓫蒇一下。
她从蓫蒇的胸脯子滚了下来,仰着身子左右动了动,躺稳当了,他才说话。
“算了,不要你做了。唉,就是让你去做,你肯定也做不了。”
蓫蒇可躺不住了,他侧起身子将双手按住了季杏的肩膀。
他认真地说:“你告诉我,只要不是杀人,我什么皆能做。”
季杏伸出双手抓住了蓫蒇的手,她高兴地问:“真的么?”
蓫蒇认真地点了点头。
季杏大声说:“第一件事嘛,应该是最容易的了。”
蓫蒇以为真的容易。
他问:“是何事,你快说。”
季杏咬了咬嘴唇说:“我让你把我仲兄制服,让他向你认输。”
蓫蒇一下子怔住了。
仲桑的凶残可以跟老虎有一比了,如此大的难度,竟然还说是最容易的事情。
他皱着眉头说:“妻,你这不是让我们兄弟同室操戈,弄个两败俱伤么?我可不做!”
季杏认真地说:“仲兄不是一直看你不顺眼,甚至想找机会杀了你么?我不要你打死他,我要你用拳头打服他,让他认为你狠。”
说的也是,仲桑多次对我使绊子,那个乙枨派人抓捕我们的时候,我第一次被抓住,他明明能挥舞“锸”营救我,可他见死不救拽着季杏跑了。
我第二次被抓吧,直接就是仲桑捣的鬼。
蓫蒇咬牙着牙说:“若是我一不小心把仲兄打死了呢?”
季杏一听,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不屑地打一下蓫蒇说:“你若是能把我仲兄打死,你就可以做我们的部落首领湫敖了。”
蓫蒇傻傻地问:“你不怪罪于我?”
季杏不相信蓫蒇能把仲桑打死。
她笑着说:“嘻,我不怪罪你,相反还佩服你!”
蓫蒇牛逼哄哄地说:“好,既然如此,我就没有任何顾虑了。”看了看季杏又问,“第二件事呢?”
季杏看蓫蒇很认真,她也慎重起来。
她小声说:“回部落后,你去把那个乙枨给杀死掉。”
“是那个老湫敖么?”
“嗯。”
这件事情与第一件事情比较起来,还算是容易的了。
因为乙枨现在已经不是部落首领了,被伯楝推翻了,那些“虎贲氏”也就不会保护他了,现在本来就只有一口气了,弄死他,还不跟灭蚊虫一样呀?
可蓫蒇想了想说:“我不是事先有条件,只要不是杀人……”
季杏歪着头说:“我就是要你杀人,只有如此才能显示你有狠劲儿!”
蓫蒇想了想,想到一个借口。
“穷寇勿追,乙枨已经一无所有了,对我们及部落没有任何威胁了,弄不弄死他,还不是一样么?”
季杏眨着眼睛说:“你不敢杀乙枨么?”
蓫蒇摇了摇头说:“乙枨已经卧席不起了,儿子又被仲兄杀了,看他好可怜的!”
季杏不高兴地说:“他要对你行‘大辟’之刑,为何没有可怜你呢?”
蓫蒇苦着脸说:“第三件事情呢?”
季杏还是抓住第二件事情不放。
她问:“你杀不杀乙枨?”想了想又笑着说,“我把仲兄的那个‘锸’悄悄拿出来给你……”
蓫蒇摇了摇头说:“别,别,你别偷你仲兄的那个‘锸’了!杀‘雉’岂用宰牛刀?再说,那个‘锸’仲兄一直不离手,你如何拿给我?”
季杏笑着说:“偷拿不着,干脆直接找他要就是了。”
蓫蒇想把这件事翻篇,他又问:“第三件事情呢?”
季杏皱着眉头说:“第三件事情有点难,我在思考还让你做不做。”
蓫蒇想睡觉了,他不耐烦了。
他推一下季杏说:“你不嫌烦么?有何事情,你直接告诉我不就是了?”
季杏坐了起来,用手指着黑暗处,咬着牙说:“我要你去把那头‘於莬’杀死掉,剥下皮……”
蓫蒇一听,赶紧把身子往后移了移。
他说:“你,你……是何意思呀?是想把我拿去做‘於莬’的口中食,是否?”
看蓫蒇怂了,季杏皱着眉头说:“你害怕了?唉,若是真不敢,我也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蓫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