蓫蒇感到奇怪:我的“金手指”呢?
现在正是生死存亡之时,怎么不发挥作用呢?
将一个小妹子就奈何不了,是不是太弱了?
蓫蒇这次没有跑,他想打悲情牌,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往后面指了指说:“那边山坳里好像有野兽哩,叫声吓死人的。”
季杏认真地说:“此时正是‘平旦’之时,野兽皆在寻找食物,你切勿成它们的口中之食哩!”
听季杏这么一说,蓫蒇一下子怔住了。
他的意识里,野兽大多为保护动物,虽然有些害怕,但并没有想到野兽会吃人。
不过,他还是想逃。
他想了想,不想像现在这样直接逃了,得讲一点策略。
于是,他装出害怕野兽的样子,顺从地说:“好,我此时跟你回部落里去!”
这只是蓫蒇的权宜之计,季杏当了真。
她说:“我们此时赶紧回去,若是我伯兄知道我们二人不在那间屋子里了,那就不好办了。”
蓫蒇哭丧着脸说:“他们是否会搜寻我们?”
季杏点头说:“当然,我们此时得赶紧回去,须在他们尚未发现之前回到那间屋子里去。”
蓫蒇看着季杏的表情,看出她相信自己了,他又生一计,想解除她的武装,把她手里的木棍要过来。
蓫蒇又提出要求说:“你将你手里的木棍交给我拿着吧!”
蓫蒇不怀好意,脑子单纯的季杏没有看出来,她天真地把木棍递给了他。
于是,季杏在前面走,蓫蒇跟在她后面,快速往部落方向走。
走路的时候,蓫蒇掂了掂手里的木棍。
这木棍看似很普通,其实不一般。
它不粗,也没有多长,可很扎实。若是用这木棍打人,若是打着致命的部位了,很有可能一棍毙命。
蓫蒇拿着木棍跟在季杏后面,脑子里想着歪主意。
季杏在前面开路,蓫蒇在后紧随,他们无声地在树林和荆条丛中穿梭着。
一会儿翻过山岗,一会儿又穿过山坳,一会儿经过荆棘的地方,一会儿又经过满是乱石的杂草荒地。
蓫蒇跟着季杏身后走着,可脑子里一直想着如何摆脱她,一个人逃走。
季杏虽然是小妹子,可太会缠人了,怎么也甩不脱她。
蓫蒇拿着木棍,试探了好几次季杏的警惕性。
季杏看到蓫蒇用木棍在自己身后比划,她皱着眉头问:“你欲做何事呢?”
想灭了你,甩掉你这个尾巴!
没想到她的警惕性还很高,蓫蒇尴尬地笑笑说:“没想做何事,只是拿此棍比划一下,看遇到野兽我如何应付。”
季杏很自信,正处于危险之中,她也没有在意。
她告诫蓫蒇说:“你勿想着逃了,若是没有我做你的引路者,你就会迷途的。”
蓫蒇当然不信,他哼了哼,没有说话。
心里想着如何才能把季杏“解决”掉。
他知道很难“解决”季杏,虽然她手里没有武器了,但她常在这种环境里生活,走起路来健步如飞,爬山过岗身手敏捷,比自己强多了。
蓫蒇一直在寻找下手的时机,他想突然袭击,最好是一棍致命,来一个干净利索。
季杏似乎没有设防,一点戒备也没有。
她一边走,一边告诉蓫蒇说:“此地野兽众多,我们部落的人一般不得单独出行,容易受到野兽的侵害的。”
蓫蒇现在虽然心里很虚,可感觉季杏是在吓唬自己,他四处看了又看,壮着胆问:“野兽真的众多么?”
季杏认真地说:“是的,是众多的,还有‘於莬’,它极凶残,你切勿粗心大意。”
蓫蒇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没有说话,心里想着什么时候下手。
季杏又回头看了一眼蓫蒇说:“野兽偷袭猎物,往往从背后撕咬……”
蓫蒇回头看了看,虽然天色在变亮,可看到荆条丛还是灰蒙蒙的,远处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他有点不寒而栗了,真担心暗处藏有野兽。
季杏又强调说:“你切勿大意!”
蓫蒇听季杏说着,感到毛骨悚然,走路都不稳了。
看蓫蒇很害怕的样子,季杏想保护他,就教他说:“若是遇到野兽,须赶紧攀树!”
蓫蒇一边走,一边看着不远的树,寻思若是真的遇到时间,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树上去。
他不仅暗中想着如何躲避野兽,还在考虑如何把季杏“解决”掉。
季杏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她走在了蓫蒇的前面,为他开路。
走了一会儿,他们走到一个山坳里,荆棘更多了。
看季杏艰难地掰着荆棘,行动很缓慢了,动作也不是那么自如了。
蓫蒇感到机会来了,他试了几试,都没有敢真的下手。
又往前走了几步,见季杏低着头,还弯着腰,他一咬牙,“嗨”的一声冷不丁举起手里的木棍打向了她的头部。
季杏没有防备。
她没想到蓫蒇会在身后打冷棍子,结果着实地挨了一下。
她回头指头蓫蒇的鼻子,咬牙着牙说:“你,你……”
她的话没有说出来,头“嗡”的一下就晕了。
她的身子要倒,伸手在空中想抓什么,可什么也没有抓到,她“扑嗵”一下倒在了荆条丛里。
蓫蒇从来没有杀过人,看到季杏倒地不起,他紧张了,更害怕了,又浑身打起寒战来。
他潜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到自己的手沾满了鲜血。
他在心里说:“我杀人了!”
他看季杏仰躺在荆条丛里,张开四肢,不动了,他想到先会儿的她那灵活的样子,他推了推她。
他结巴地说:“对不起,我得逃,没办法,只好杀了你!”
看季杏不动了,蓫蒇伸手捏了捏季杏她的胳膊,又捏了捏她的腿,感到她的肌肉好结实的,快跟男人的肌肉差不多了。
难怪那么大的力气呢,肯定是经常攀爬和跳跃,干力气活儿。
看季杏躺在荆条丛里,还有刺,蓫蒇于心不忍,就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抱在怀里,蓫蒇还有意掂了掂,感觉她的身子像石头一般沉,至少有七八十斤重。
他抱着季杏,把她放到什么地方呢?
到处是荆棘和乱石,蓫蒇抱着季杏在周围找了找,找到一处长得茂盛的茅草,他用脚踩了踩,感到很柔软的,他就把她放到茅草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