蓫蒇和季杏走过花山,又越过“於莬”山,来到那片大山坳里。
他们来到了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蓫蒇看了看树上小木屋,笑着说:“伯兄令人把那小木屋拆了,我一个人夜里摸着黑修缮,修得比以前还牢固了。”
季杏爬上去,看到那个空竹笼子还放在树枝上,笑了笑,没想到蓫蒇也会编竹笼子。
看到小木屋外放的艾蒿已经枯了,她拿起来闻了闻,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就放回了原处。
她走进小木屋里,把那块长麻布铺到了茅草上,把羊皮丢到上面,就叹息一声躺下了。
蓫蒇看季杏爬上去了没有下来,他也爬了上去。
看季杏仰躺在麻布上,张开四肢。
蓫蒇说:“你……累否?”
季杏翻一个身,侧着看着蓫蒇说:“嗯,跟着你一直疾行,好累的。你也躺一躺,歇一歇吧。”
蓫蒇摆了摆手说:“你躺着吧,我下去设圈套去,等会儿炙‘雉’改善伙食。”
季杏瞪大眼睛说:“你不要我陪你去?”
蓫蒇把那个大弓固定在了小木屋外,还拉了拉弦。
他说:“你要想陪我去你就去,若是不想去,你就躺着歇一会儿。嘿,你教我设圈套,我会了。”
季杏坐了起来。
她说:“我想跟着你,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蓫蒇拿一支箭试着射了一下。
他说:“我跟仲兄到沈部落里抢女人去,你也去么?”
季杏笑着说:“我去。我当然要去呀,我是女人,我懂女人的。”
蓫蒇认真地说:“不成,我不让你去。”看了看季杏的额头上的图案,他说,“你去不得!莫弄得仲兄抢别的女人没有抢着,别人倒把你抢去了。”
季杏拽住蓫蒇的胳膊说:“我也不让你去。”看蓫蒇拿白眼瞪自己,她认真地说,“侵暴别人部落,穿室破户,驱人牛马,抢人妇女……那是盗贼所干的勾当,你不能去!”
蓫蒇认真地说:“若是仲兄非得要我去,我能拒绝他么?”伸手搂住季杏的腰说,“我跟你在一起,就像我抢了他的女人似的,非得让我还给他一个女人。”
季杏认真地说:“仲兄比伯兄更喜欢我,我突然亲近你了,他心里肯定一下子不适应。”伸长脖子吻了一下蓫蒇,她又说,“仲兄若是非要你去,我出面阻拦,他奈我不何。”
蓫蒇调整了一下大弓,又射出了一箭。
他拿起那些细绳子说:“我们到‘谿’边设圈套捕捉‘雉’去吧!”
季杏看了看地上说:“先把火生起来吧,在‘於莬’的领地,没有火堆可不行。”
蓫蒇在小木屋里的角落里找着了那两根“燧木”,认真看了看。
他笑着说:“你今天看我生火,保证比你生得快。”
他们二人溜到了地上,找到了一把“燋”柴,就开始生起火来。
蓫蒇满怀信心地钻木取火,想到季杏面前露一手,没有想到阴沟里翻船,他用力搓着“燧木”好一阵子,也没有生燃。
看蓫蒇弄得满头大汗,季杏笑着抿着嘴巴推开了他。
季杏熟练地拿起“燧木”用力转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冒烟了。
蓫蒇赶紧把燃起来的“燋”柴放到茅草下面,上面又放了几根较细的树枝。
他皱着说:“还是你比我行。”
看火慢慢地燃烧起来,季杏收起“燧木”,笑着说:“我们二人得好好配合,通力合作,齐心协力,才能把一件事情做好。”
蓫蒇看着火苗,往上面加较粗的树枝。
他点头说:“你说得不错,我们二人要齐心,我们跟你伯兄仲兄也得齐心,全部落里人也得齐心,只有如此,我们才足够强大,才能有力量抵御外族的侵扰。”
生好了火,他们二人每人拿着一个“笾”,一边走,一边看,来到了小河边。
天晴了多日,山上再没有水流向小河了,小河里的水也很清澈了,看得清许多鱼在里面游动。
季杏想到在一个小水坑里养着鱼,就跑了过去。
可刚跑过去,季杏就愣住了。
那个小水坑里干了,没水了,一些鲫鱼已经死了。
蓫蒇走过来,看到到鱼的尸体,他连连咂嘴摇头。
他说:“啧啧,好可惜,如此多的‘鲋’皆死了。”
季杏苦着脸说:“唉,没水,‘鲋’肯定会死。”
他们又走到桃树下,看到有些桃子已经掉落在地上烂掉了。
蓫蒇吸了吸鼻子说:“我们把圈套设好了,摘一些桃回去慢慢食用吧。”
季杏看着树上的红桃说:“还得赶紧吃,桃子已经熟透了。”
她顺手摘下两个大又红的桃子,拿到小河里洗了洗,自己咬一口,嘴里咀嚼着,她跑近蓫蒇,放到他嘴边。
她笑着说:“好甜,你吃几口。”
他们走进了麦地里,蓫蒇咬了一口季杏手里的桃子,咀嚼着。
他说:“这‘来麰’也熟透了,有的已经倒到地上了。唉,为何就没有人来收割呢?”
季杏四处看了看说:“这儿是‘於莬’的领地,何人敢至此收割‘来麰’?”她看蓫蒇不明白,解释说,“若是部落里人来此地收割这些‘来麰’,那就要来很多人,容易招惹‘於莬’,让它生气的。”
蓫蒇弄了一些麦穗,都揉了,弄成了颗粒,都放到了“笾”里。
他皱着眉头说:“唉,浪费了真可惜!”
季杏说:“我们部落周围都有种植哩,长势比此地的‘来麰’好多了,收割、运输、储藏起来又方便。”
准备好了诱饵,他们开始设圈套。
因为有季杏帮忙,蓫蒇一口气在小河边设了十个圈套,战线拉得好远,花了好长时间。
他们设好了圈套,又采摘了一些桃子和野菜,还洗了洗,用“笾”装好后,弄回到住的地方了。
蓫蒇又拿那个葫芦到小河里打了清水,就到树上小木屋里躺下了。
季杏看蓫蒇忙得满头大汗,她笑着说:“‘良人’,你累否?”
在部落里很少听到季杏叫自己“良人”,现在听她这么叫,蓫蒇的心就要酥了。
他伸手搂住季杏说:“妻,有点累!”
二人自然而然地亲吻起来。
蓫蒇小声说:“在此处不会打扰别人,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大叫的。”
季杏张了张嘴巴,她妩媚地说:“我此时就想大声地喊叫了。”
蓫蒇看着季杏的嘴,只见她说话的时候嘴唇翻动着,露出里面染得黑黑的牙齿。
他吻了吻她说:“你能否把牙齿上的颜色褪去么?”
季杏瞪大眼睛看着蓫蒇嘴里的牙齿,见还是白色的,但也有牙齿有些黄了。
她问:“你不喜欢看黑牙么?”
蓫蒇看着季杏的牙齿说:“你的牙齿若是洁白的,那就更漂亮了。”
他说着用双手按住了季杏,季杏大声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