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姯等人对楚国的妇人和孩子烹之的代表人物叫栎。
栎曾经是乐乡部落里亦农亦盗的骨干,后来发现,他们打家劫舍虽然也能获得一些财物,但最终受到伤害的往往还是自己人。
带领他们打劫的首领受了楚国人的“烹刑”,他曾经亲眼看到过,觉得惨不忍睹。
部落里多有受伤未能痊愈的残疾人,有的甚至生活一直不能自理,日子过得很艰难,可谓生不如死。
栋一寻思,他认为,首领要是不带领乐乡部落里的人盗窃楚国兵器,他们岂能会受到楚国人的“烹刑”?
栋觉得自己有错在先,首领等人受到楚国的处罚,那正是罪有应得,没有必要为他们复仇。
于是,他决定改邪归正,一心只干农活和狩猎,不再从事打劫的勾当了,所以,他没有参加姯所领导的队伍。
当栋看到姯与丘等外部落里的“国人”打得火热,还听说要将从楚宫抓来的妇人与竖子烹之,他感到问题严重。
他认为这是乐乡部落公开与强大的楚国作对,会惹火烧身的,肯定会遭受灭顶之灾。
你想啊,楚国敢公开讨伐鄀国,难道就不敢灭一小小的乐乡部落么?
于是,栋便带着部落里一些同情妇人和孩子的人出面阻止。
姯见那些妇人和孩子们哭哭叫叫的,也有了恻隐之心,更有些后悔了。
可事情已经干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有硬着头皮干了。
当栋带着众人阻止姯对楚国妇人和孩子进行烹煮时,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总计于丘。
在这次偷袭楚国的行动中,丘和姯的关系走得更近了,并如愿以偿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跟着姯来到乐乡部落后,就多次对她采取了攻势,旁敲侧击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姯的男人受伤成为了废人,还得自己侍候他,早厌烦了。
本来和那几好上了,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可好景不长,他在公子通夺权中被杀死了。
她既痛恨公子通等人,也想找一个男人依靠。
她看到丘主动找上门来,她假意拒绝了几次,就顺从地投怀送抱了。
两人关系不寻常了,姯就将丘带回到家里,还是像那几一样,让丘居住在厢房里。
到了夜里,姯就去陪伴丘。
姯的男人躺在正房里的席子上,看到姯回来了,先是很高兴,以为浪子回头了。可后来看到一个“国人”模样的人在厢房里进进出出,他心就碎了。
特别是到了夜里,他听到姯淫浪的叫喊声,知道他跟那个男人在做什么。
他听着那种声音,心就如刀绞,恨不得立即将那对狗男女剁了,可自己双腿不能动弹,力不从心。
以前,他还能乘姯靠近自己时,抓住她,动手打她,报复、发泄一下。
这次回来,姯今非昔比了。
她成了乐乡部落里的实际上的首领了,她身边除了乐乡部落里的那些人,还有从楚国来投奔她的人。
她每次在走部落里动,都是前呼后拥的,牛逼哄哄。
姯的男人听到厢房里的动静,虽然愤怒之极,可又无可奈何。
一是姯不再管他的吃喝拉撒,不靠近他,他抓不住她了,没办法对她发泄。
二是不敢对姯动怒,担心她一生气,弄死了自己。
姯的男人听到姯和那个男人在厢房里弄得惊天动地,只好用手抓紧席子,拼命地用力。
不知等了多久,厢房里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一对狗男女行苟且之事结束了,没有过好一会儿,又听到他们二人在说悄悄话。
他们二人卿卿我我,说话的腔调让姯的男人听了全身起鸡皮疙瘩,弄得他是又气又恼。
不想听吧,他们二人的说话声一个劲儿地往他的耳朵里钻。
姯和丘知道他双腿动不了,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奈何不了,所以他们肆无忌惮,也没有顾及他的感受。明知人深夜静时声音传得远,他们也没有在乎,一直我行我素地说着话。
他们二人调了一会儿情,就说起了他们复仇的事情来,自然就免不了要说到关于楚国妇人和孩子处理的事情上来。
姯说:“我们欲将楚国女人与竖子烹之,可栋极力反对,你说如何是好?”
丘认真地反问:“你真心欲将那些妇人与竖子皆烹之?”
姯提高嗓门说:“那几为他们的‘良人’所杀,妾欲为其复仇,理当将其皆烹之也。”
丘笑了笑说:“若欲将那些妇人与竖子烹之,也并非难事也!”
姯又压低声音说:“栋欲阻止,我们如何将那些妇人与竖子烹之乎?”
丘没有说话,发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声。
姯不明白,她问:“你为何笑之?”
丘收住笑,认真地说:“你此时为乐乡部落之首领,栋阻止将那些妇人与竖子烹之,实是挑战你的权威……”
姯也是这么想的,她问:“你告诉妾,如何是好?”
丘提高嗓门说:“你须杀一儆百,不得让其他人仿效之。”
姯还是不明白丘话里的意思。
她又重复问:“你说妾将如何是好?”
丘用低沉地声音说:“将栋灭之!”
姯一听,吓了一惊,她结巴地说:“妾……妾带人将栋杀之?”
丘斩钉截铁地说:“然。”
姯小声说:“欲阻止妾烹楚国女人与竖子者并非栋一人,妾担忧杀栋而牵扯部落里的其他人也。”
丘想了想说:“不得无缘无故地将其杀之,须有缘故方可,不然不能服从也。”
姯瞪大眼睛看着丘的脸说:“因何故蔫?”
丘又笑了,笑得阴阳怪气的。
姯推一下丘说:“你为何笑之?”
丘坏笑地说:“你可说栋暗中与楚国人勾结……”
姯打一下丘说:“你好坏!”想了想又说,“何时去杀栋?”
丘认真地说:“明日天亮之后,你带人去捉拿栋。”他拿出自己的短剑,笑了笑又说,“我们此时悄悄至栋的家里去,将楚人佩戴在腰里的短剑藏匿于他的家中,明日可人赃俱获……”
姯的男人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他吃惊不已,也吓得要死,没想到姯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要杀死本部落里的人。
他正处于紧张之,突然听到厢房里的门“吱”地一声开了,接着就听到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