蓫蒇擦抹着手里的戈,猫戏老鼠一番,便动了真格的,用力一刺,便刺进了白矢个的胸膛里,将其刺倒到地上,然后转身往回走。
斗廉看蓫蒇力量之大,动作敏捷,他看得瞠目结舌。
参连又看蓫蒇刺倒白矢个便走,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便赶紧取下弧,迅速拿出四支矢,骑在马背上连射四矢。
四矢在空中一条线飞向蓫蒇,就像四只列队飞行的鸟,甚是精彩。
吓得斗廉大声叫喊:“蒇,小心身后飞矢!”
不过,参连又射出的箭矢力量太弱,飞的速度太慢,没有追上狂奔的蓫蒇,很可惜全落在其身后的地上发枯的草丛里。
斗廉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只是虚惊一场。
恰在此时,楚君通所率的大批人马到来。
不过他怕他众多的人马将鄀晨公吓跑了,为万无一失,他只带了中射寔和几位士卒与斗廉他们汇合,数千主力埋伏在山后待命。
楚君通看到了参连又射出的四支箭在空中一线飞出,便大声叫好:“然,妙,好箭法,寡人佩服,可惜未中也!”
鄀晨公本来吃了败仗,又看白矢个躺在地上一直没起来,鲜血流淌了一地,还有参连又射出的四矢皆未射中,颜面皆失,心里很是不爽。
他看到楚君通,见人数还是不多,就没有想到逃跑。觉得这一切都是由他引起,便大声叫骂起来。
他远远地指着楚君通骂道:“戮侄竖子,杀君逆贼!你要有胆,上山独与寡人战之,寡人欲把你碎尸万段也!”
蓫蒇听后,发怒了,欲冲上山去,被楚君通拦下了。
楚君通大笑一声说:“然,你勿食言,寡人独与你战也。”说着一挥手,令士卒们,“上矣!”
于是,楚军便往山上冲。
中射寔跑过去朝躲在山后的士卒们挥了挥手,于是,大部队“哗啦啦”呐喊着涌了出来。
鄀晨公本想用激将法将楚君通骗到山上,趁人多优势将其灭掉,哪知真是追兵后面还有更多的追兵。
众多的楚卒突然涌了出来,像天兵天将,突然从天而降,是人山人海,一下子满山坡皆是。
鄀晨公一时不知所措,他正想拍马而逃,没想到蓫蒇带着隅和昳飞向跃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鄀晨公骑在马上,挥舞着长剑,本来有优势,可遇到的是蓫蒇和隅、昳,就将他死死在缠住了,甩也甩不脱身。
蓫蒇看鄀晨公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可手里只有剑,够不着自己,于是,他们三人围住鄀晨公,不停地刺马,弄得马不停地蹶蹄大叫。
不一会儿,鄀晨公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有鄀国士卒想来救鄀晨公,可被众楚卒拦住了,没有办法救鄀晨公。
蓫蒇看鄀晨公跌到了地上,没有再攻击他,让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将他的马起跑了。
这时楚君通带着芃、中射寔等侍卫追了过来。
楚君通从一士卒手里拿过一把长枪,挥舞了几下。
他对蓫蒇说:“蒇,你去擒拿观丁父也。”又指着鄀晨公说,“让寡人与其独战,让他知道寡人的厉害矣。”
楚君通说着挥着长枪冲过去与鄀晨公刺杀起来。
按当时的规矩,不普通士卒不得伤及对方的国君,所以,蓫蒇带着隅和昳一直和鄀晨公周旋,没有刺杀他,现在楚君通和他单打独斗,就带着隅和昳离开了。
楚军多于鄀军近10倍,鄀晨公的人马像猎物一样被楚军围追堵截,没有人留在鄀晨公的身边。
楚君通和鄀晨公战了几个会合,鄀晨公很快便处于劣势。
楚君通年轻力壮,再加上精神振奋,是越战越勇。
而鄀晨公年过四十,又被蓫蒇纠缠多时,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了。
再加上心神萎靡,连连出错,露了好几次破绽。
不过楚君通没有趁机一枪夺其性命,故意装出没有看出破绽,和他玩起了猫戏老鼠游戏。
楚军人多,有些士卒找不着刺杀对象,正无所事事。
中射寔将他们召集到一起,便围着楚君通和鄀晨公看热闹。
他们看鄀晨公招架不住,不时还叫好起哄一下,明显是楚君通的啦啦队,弄得鄀晨公更为狼狈不堪。
楚君通显得轻松,几次举戈要刺到鄀晨公的致命处,不过没刺下去,仅点到而止。
他不时发问:“寡人做楚国国君,与你鄀子何干?为何非得妄议此事,羞辱寡人?”
鄀晨公显得很是吃力,但他现在犹如困兽,还在进行垂死挣扎。
听到楚君通的问话,突然明白,原来楚军侵鄀,是因自己而起,竟然是嘴巴惹祸,但事到如今,闹成败局,也不悔恨了。
他红着眼说:“你杀君戮侄,篡位逆贼,祸国殃民,丧尽天良,天下人人可诛,人人可笞也!”
事到临头,鄀晨公竟然还嘴硬。
楚君通本来不想杀死鄀晨公的,此时怒上心来,趁鄀晨公再露破绽,他便一戈刺中其咽喉,将其刺伤。
接着,楚君通又刺了鄀晨公一枪,正中胸膛,让其毙命倒地。
蓫蒇带着隅和昳,没有看到斗廉了,就问了问楚国士卒。
有人伸手指了指方向说,斗廉追赶鄀国旅帅观丁父去了。
蓫蒇带着隅和昳赶过去,众多楚国士卒抱着兵器围顾一个大圈,像是在看戏,不时还叫一声好。
蓫蒇走进去一看,只见斗廉正与观丁父战得正酣。
蓫蒇看了一会儿,感到斗廉和观丁父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就手痒痒,有点忍不住了。
他大声对斗廉说:“你闪开,让我与此人搏斗。”
斗廉看一眼蓫蒇说:“鄀子此时如何?”看了一眼观丁父,防备他突然袭击,又问,“鄀子被擒乎?”
蓫蒇笑着说:“与君上单打独斗,被刺倒在地,此时恐已身亡也!”
观丁父听到说鄀晨公已经死了,他一震,举着手里的戈就朝斗廉刺来。
蓫蒇见状,伸手将斗廉推开了,他挥舞着戈迎了上去。
两人搏斗了几个回合,蓫蒇一用力抓住了观丁父手里的戈柄,再一用力,将其折断了。
见观丁父手里没有了兵器,一直站在蓫蒇身后伺机动手的隅和昳,赶紧扑了上去,将观丁父按在了地上。
其他楚卒见状,将观丁父五花大绑起来。
为了让观丁父死心,蓫蒇还特意让隅和昳将他押到鄀晨公的身边,让他看了看鄀晨公的尸首。
只见鄀晨公已经死去,被楚军弄上了一辆牛车。
看到鄀晨公死去了,观丁父感触很深。
这充分地说明,要想小视别人,必自己真心强大,不然倒霉的是自己。
楚军采用的人海战术,其结局可想而知,鄀军大败,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人全成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