蓫蒇认真地说:“若是沈部落里的人没有我们此兵器,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木棍,我们一定能把他们赶走。”
他想到了在浰水岸上追赶寇贼,寇贼们的手中还有短镰刀,算是也有兵器,他们就抵挡不住我们的攻击,何况是手持木棍的沈部落里的人了。
没有过多久,从部落里悄悄溜出来的一百三十名青壮年就跑步到了这里。
他们一看到兵器,都兴奋起来。
有人笑着说:“有了此兵器,沈部落里的人再多,我们也不畏惧了。”
还有人说:“如此锋利,刺在何处皆受不了。”
他们加快速度砍小树做兵器的柄。
他们在浰水岸上捡拾的寇贼们的短镰刀起了大作用。
他们用镰刀在树林里砍了不少细长而笔直的小树,都做成了兵器的木柄。
人多力量大,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把所有的兵器的木柄都安装起来了。
有几个人没有拿到兵器,他们竟然别出心裁将镰刀的柄取了下来,也安装上的长条的木柄。
他们挥了挥长柄镰刀,笑着说:“如此也能割伤敌人。”
兵器准备好了,他们将竹筏弄上岸,藏匿在了荆条丛里。
部落里已经有一百四十人配备上了先进的武器了。
他们安装好木柄后,在树林里简单操练了一下,熟悉了一下操作方法,准备出奇兵对沈部落的人进行反击。
叔旦、蓫蒇、漻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把这些人分成两个作战单位。
让叔旦带二十个人潜回部落,加上部落里原有的十余个有铲的“虎贲氏”,准备带着三十余人和数百名手持木棍的人,在沈敖碑限定的‘隅中’之时,从部落内公开冲出来,高调向沈敖碑的人叫战。
剩下的一百一十人在蓫蒇的带领下,悄悄迂回到沈敖的主力背后藏匿起来,准备出其不意地从他们的身后对其进行里外夹击。
叔旦带着二十人先离开了,悄悄回湫部落里去了。
蓫蒇对留下来的人提出了严格的要求:
一是要注意隐蔽;
二是要一切行动听号令;
三是出手时一定要准、要狠。
为了不弄出声响,蓫蒇令他们每人削了一根树枝,制作成了“衔枚”,然后放入了口里。
行动时要快捷,但不得说话,不得弄出响声,连咳嗽也不允许。
约法三章之后,都表了态,蓫蒇手一挥,就悄悄出发了。
一百一十人不声不响地在部落外的荆条丛里躲躲闪闪地行走,是人不知,鬼不觉。
若是遇到沈部落里的人,他们便快速藏匿到荆条丛里,不让他们发现。
他们悄悄地来到沈敖碑带领的主力背后,分批次藏匿在了荆条丛里。
沈敖碑的身后藏匿着强敌,沈部落里的人竟然浑然不知。
蓫蒇躲在荆条丛里,将荆条掰开一条缝隙,悄悄朝外看了看。
只见沈部落里的人已经在湫部落外面安营扎寨,建了许多草棚子。
他们的野心不小,看样子是想打持久战,慢慢把湫部落里的人都困死。
他们的人的确是多,不说别处,仅沈敖身边就有一两千人,还有围在其它地方的人。
沈部落里的人占他们人多,手持木棍,个个趾高气扬的,这一堆,那一圈,谈笑风生,根本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搞野炊的。
蓫蒇还特意看了看沈部落里的人手里的武器,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就得意地笑了。
因为沈部落里人的手里仍然只有一根木棍,根本没有上档次的兵器,在锋利的兵器面前,它们没有一点杀伤力。
此时,沈敖碑正春风得意,他认为踏平湫部落是尽早的事情,所以,他想跟湫部落里的人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坐在刚搭不沈部落里人进入湫部落部落之后,抓到那个用“锸”杀死沈部落多人的仲桑,是如何处置。
当然是行“大辟”之刑。而“大辟”之刑又分七种:斩、杀、搏、焚、辜磔、踣、罄。至于采用哪一种,他们商量来,商量去,举棋不定。
还有,若是抓住了湫敖伯楝如何处置呢?
他虽然是湫部落里的首领,但他没有杀死过沈部落里的人,还不至于行“大辟”,用什么刑呢?其刑有五类,除了“大辟”刑之外,还有“墨、劓、刖、宫”四类,用“墨”和“劓”感到太轻,用“刖”和“宫”较为合适,那用哪一类呢?他们的意见又没有办法统一。
还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沈敖碑的心腹“侍人”爨慌张地跑来禀报。
他结巴地说:“禀……禀报沈敖,据探子密报,湫部落内有数十人在四处活动……”
沈敖牙根里没有把湫部落的人放在眼里,他满不在乎地说:“区区数十人,你为何慌张?”
“侍人”爨赶紧说:“勿小视他们数十人,他们手中皆持有厉害的兵器。并非只是‘锸’,而是和楚国士卒一般,手持怨锋利的戈、枪、矛……”
一听“侍人”爨如此说,沈敖碑和两个乡师都直起了腰,感到惊讶起来。
沈敖碑皱着眉头说:“奇怪,他们为何有如此之多的兵器?”
“侍人”爨苦着脸说:“以前只知他们有一厉害之‘插’,不料今日看到他们拥有如此之多的兵器。唉,难道有楚国做他们的后盾不成?”
要是有楚国做湫部落的后盾,那就惹不起湫部落了。
沈敖害怕起来,他曾经看到仲桑用“插”砍倒过多人,个个都倒在血泊里挣扎,是惨不忍睹。
他紧张地说:“我亲眼所见,其兵器为金质,其刃锋利之极,见皮肉即开裂,开裂即出血……”
“侍人”爨小声说:“据查,那个持‘插’者仲桑的确未死,但被我们打成重伤,至今只能躺卧不能起身……”
一个乡师想了想问:“他们手持兵器者,究竟有多少人?”
“侍人”爨认真地说:“估计有二三十人之多。据湫部落人说,那兵器能以一抵十,非常厉害。”
那个乡师想了想,竟然笑了。
他说:“我们此次到此地有三四千人,岂怕他们区区三十个持兵器者?”跟沈敖碑耳语后又说,“我们以十人对一人,以十根木棍对他们一兵器,围住他,缠着他,如何?”